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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煬簡直恨不能回到十分鐘前,把頭腦一熱的自己死死按回原地。
他終於忍無可忍地悶出一句:“誰還不是第一次?”
這話出口的瞬間,路煬心頭猛地湧出股不妙。
果不其然,賀止休聞言,立時貼得更近了。
路煬想退,然而身後是冰箱,左側是牆,右側與前方都被賀止休堵得嚴嚴實實,根本無路可逃,隻得屏住呼吸:“你到底想乾什麼?”
“我想來個第二次,”賀止休終於說出了目的,眨著眼道:“剛剛你突然撲過來,嚇死我了,都沒來得及感覺是什麼滋味,就覺得疼。”
路煬:“……”
“怪不得吻技這麼差,原來是第一次,”賀止休又說,“那我就能理解了。”
路煬:“…………”
路煬這輩子很少被人用“差”字形容過,尤其對方還是賀止休。
沉吟數秒後,他不由危險地眯起眼睛,聲音罕見地帶上一絲不爽:
“說的好像你很有經驗似得。”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賀止休一本正色道:“親身實踐的經驗沒有,不過指導人的經驗還是有的。”
“?”
聽過扮豬吃老虎,沒聽過還有菜雞指導人的。
路煬難得微微愣了愣:“指導人?”
“接過一些情侶攝影,非要讓我拍他們接吻。為了構圖成效,彆無他法,隻能從頭開始學,然後再一個個地教他們怎麼親,親哪裡,從哪裡開始親。”
路煬沒接觸過這些,無法理解怎麼拍個照片還得教彆人做這種事。
然而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賀止休低沉緩和的嗓音帶著點難言的魔力,他不由自主地接了句:“……從哪裡開始親?”
話音剛落,Alpha忽然抬起頭,在眉宇處落下一個吻。
“先從額頭,”
賀止休薄唇下滑,落至眼窩,輕輕一吻:“然後是眼睛。”
路煬呼吸一滯,酥麻癢意湧上,陌生的感覺讓他本能地想逃離。
但賀止休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熾熱的鼻息與柔軟的唇如薄紗垂落,態度強硬又動作溫和地滑過每一寸肌膚。
直到視線再次觸碰,路煬被迫從賀止休眼中看見了自己的模樣。
睫毛半垂,耳梢通紅,整個人不受控地微微仰起頭。
“……”
路煬抿著唇緩了好半晌,在滿耳鼓噪的心跳中勉強悶出一句:“好了沒有?”
“還差最後一個,”賀止休輕輕揉碰著Beta通紅滾燙的耳垂,薄唇再次下滑,在距離路煬唇前毫米的位置停下:“不過需要雙方配合。”
路煬似乎預料到什麼,沒吭聲,隻是呼吸略略急促了幾分。
果不其然。
賀止休傾身,輕輕在路煬唇上碰了碰。
然後貼著他,誘哄道:“路煬煬,把嘴張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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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他,”
賀止休活像八百年沒聞著肉味兒的金毛,不由分說地再次含住了路煬的唇瓣,含糊不清地嘟噥著:
“大半夜的哪個正經人給高中生打電話呢,一聽就知道是什麼不法分子。”
然而不法分子活像給賀止休買了呼死你,愣是響了一分多鐘也沒停。
好不容易掛斷,賀止休還沒來得及再繼續會兒,微信通話的鈴聲又不合時宜地響起。
路煬終於徹底忍無可忍,當即屈膝給了眼前沒完沒了的Alpha一腳。
趁著對方吃痛沒反應過來,他一扯淩亂的衣服,喘著氣凍著臉道:
“滾蛋,接你電話去。”
“……”
賀止休杵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直到手機開始響第三輪,他才倚著冰箱掏出手機,粗聲道:“有屁快放,沒屁拉黑了。”
“什麼有屁沒屁,發你微信半天不回,電話也不接,我還以為你半路被黑車拉去拐賣了,”
話筒對麵傳來醫生熟悉的嗓音,他不僅狐疑道:“你剛剛在乾什麼?”
——在跟人進行一些叛逆的早戀行為。
但這話顯而易見是不能說。
賀止休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那股因為被打斷而熊熊燃起的煩躁,隔了會兒才啞聲道:“抱歉,我睡著了沒看手機。”
“你回學校了?”醫生又問:“還是開的賓館?”
賀止休難得卡了下殼:“沒有,在路煬家。”
“路煬?”醫生頓了頓,反應過來:“晚上跟你一塊兒來的那個長得很好看的男孩子?”
賀止休低低嗯了聲,忽然話鋒一轉:“你沒事關注人家長得好看乾什麼?”
“?”醫生莫名其妙:“我實話實說而已。”
“你這樣很沒有A德,”賀止休譴責道:“不跟沒有A德的人絮絮叨叨了,我要繼續睡了,明天還得期中考,晚安。”
嘟一聲忙音,通話掛斷。
醫生杵在值班室裡看看手機,又看看時間,頂著滿頭問號愣了好半天都沒明白過來對麵的高中生在發什麼瘋。
手機上的時間將近兩點,賀止休從廚房出來時,客廳空無一人,隻有右側一間臥室亮著燈敞著房門,顯而易見是留給他的。
賀止休隻看
了一眼,便走到另一間縫隙漏光的緊閉門前,輕輕敲了下:“路煬?”
裡頭沒動靜。
“以防萬一我準備提前約個車,七點走到得了麼?”
賀止休又問。
屋裡頭停頓兩秒,這回終於有聲了:“我約過了。”
少年嗓音沉悶喑啞,聽上去似乎困極了。
賀止休因為一通電話被迫壓下去的心跳又有點要燥亂的衝動,隻覺心癢難耐,恨不得進去繼續剛剛被打斷的事。
但畢竟時間很晚了,明天還得早起回校。
他不在乎考試狀態,路煬卻不一樣。
於是躊躇片刻,賀止休還是收回手,隔著門板低聲說:“那你早點睡,晚安。”
喀嚓。
房門合攏發出低低脆響,路煬倚在門上,緊繃的後背終於以極其緩慢地速度鬆懈下來。
然而因為親吻而產生的難以言描的酥麻感尚還殘留在唇上,甚至連舌頭都還在陣陣發麻。
每一個前所未有的異樣感覺,都無比清晰地提醒著方才發生的事。
直至鼓噪的心跳終於在冰冷空氣的侵蝕下一點一點平複,路煬才深吸了口氣,低下頭,揚手去碰後頸那塊位置。
溫熱,柔軟。
唯獨中央處悄然鼓起一個很細微的弧度。
“如果是你,”
一個小時前,江潯在病房中茫然無助的詢問再次不受控地在耳邊緩緩響起,伴隨著一聲聲源自對未知恐懼的鳴泣,如一曲挽歌般沉浮回蕩在虛空中。
“路煬,你會怎麼辦?”
嗡!
剛衝上的電的手機陡然一震,路煬回過神,隻見屏幕上經過兩次高處摔落、鋼化膜徹底摔成蛛網的屏幕上,忽地跳出一條微信消息。
是賀止休。
-睡了嗎?
-還有一個問題,後麵沒說完
路煬沒回應,隻是無聲凝視著窗口。
正上方的對方正在輸入中足足持續了一分多鐘,蛛網鋼化膜在外力拉扯下,徹底碎了個稀爛,直到屏幕重新回到清晰的模樣時,下麵才終於緩緩跳出一條消息。
-我可以給你改個備注嗎
-改成男朋友
隔壁。
賀止休心跳如鼓地發完消息,不由自主轉頭朝路煬房間方向看了眼。
一牆之隔的對麵寂靜無聲,仿佛徹底沉入深夜中。
應該是睡著了。
賀止休暗暗心想,他低下頭,看著屏幕裡最後兩條消息,莫名感到一絲很微妙的忐忑,有那麼瞬間幾乎生出撤回地想法。
但還沒來得及,對話框頭頂的名稱忽地變成輸入中。
-男朋友: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