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離婚(1 / 2)

七零山野日常 花開常在 13326 字 10個月前

王婆子被公安帶走後, 也是起到了威懾作用,王家人儘管在同一個醫院,卻沒敢再繼續過來找茬。

王家二兒媳婦謝三丫, 第二天從壩子村趕到醫院時, 聽聞婆婆被抓走, 也是心有餘悸,生怕何淑琴那邊翻舊賬,要把她也給抓走,於是,在醫院碰見了許秀芳帶著何淑琴出來, 也不敢上前, 就老老實實的, 想著等過一段時間再說。

然而——

作為本次把何淑琴打到住院的罪魁禍首, 謝三丫就算想躲著, 也沒法躲開。

被抓進公安局的王婆子, 不斷的叫冤屈, 說自己從沒有下狠手打何淑琴, 就算要打,也是鬨著玩兒的, 然後, 當公安那邊嚇唬她,她這種情況極為嚴重, 至少也要坐幾年牢時,王婆子這下子心裡防線徹底崩潰了。

王婆子道:“不是我,是我二兒媳婦打的。”

“真不是我。”王婆子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證明自己的青白:“真是我二兒媳婦打的,要不然,你把她叫過來, 肯定就一清二楚了。”

就這樣,托王婆子的福,謝三丫還是被公安叫過去問話了。

聽聞是婆婆把自己給供出來的,她心裡簡直是要恨死這個老太婆了。嘴上說的好聽,疼自己,絕對不會偏心何淑琴,讓自己隨便打罵何淑琴……

可婆婆也不想想,要不是她自己縱容跟引導,自己會去打何淑琴嗎?

不都是跟婆婆學的?

平時,打何淑琴打的最凶的,不就是婆婆自己嗎?要不是婆婆一日三打,幾乎沒斷過,自己就打那麼幾下,能打到住院那麼嚴重的情況?

現在倒好,關鍵時候,婆婆就把自己賣了,推卸掉她的責任。

真是搞笑。

謝三丫對婆婆,那是徹底心涼了。

於是,麵對公安的問話,謝三丫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股腦兒全部說了,尤其是重點刻畫了婆婆的狠毒,平時是怎麼教導、挑唆她去打何淑琴的……

公安全部都一筆筆記錄下來。

王家婆媳兩個,全都進了公安局,這下子,沒人來照顧發燒直接將腦子燒壞的王鐵柱,王衛民、王衛軍兩兄弟,無法,隻能輪流著來照顧。

……

何淑琴的情況,也好轉起來,已經可以簡單的自理了,不需要人再額外的照顧。

何淑琴就道:“秀芳,你跟村裡人一起回去吧,我這邊不用你照顧了。”

許秀芳看了下她的情況,確實也可以了,便道:“在醫院這邊,你不用擔心,隻要王家人敢來鬨事,你就讓護士去報公安,知道嗎?”

何淑琴:“嗯。”

許秀芳道:“估摸著,再有幾天,嬸嬸你就能出院了,到時候如果村裡有人來鎮上,我就委托他們一起把你帶回去。”

何淑琴:“嗯。”

她依舊不怎麼愛說話,對著許秀芳時也是如此,非必要都不怎麼開口。

許秀芳道:“我去謝清姐姐那邊看看,等下就過來,要是我爹他們來了,你就跟他們說一下,我馬上回來。”

何淑琴:“嗯。”

……

許秀芳繞了一個彎兒,拐到了謝清住院的病房,此時,謝溧、謝溧母親盧春花已經開始幫著收拾東西了,出院的條子,都已經開好了,隨時都可以走。

看到許秀芳,謝家三人都笑了。

盧春花抱著孩子,親熱的將許秀芳拉過去,說:“秀芳,我們今兒就要回去,先暫時在招待所待一會兒,等阿清辦完事情,就能馬上回去了,你要是回了村裡,一定要去我那裡玩。”

盧春花是看許秀芳,越看越滿意的,這孩子長得多好看啊,人又禮貌,脾氣又好。

況且,自家阿溧又上心。

兩人這事兒,估摸著要成了。

盧春花是真的開心,盼了幾年的兒媳婦人選,竟然真的願望成真了,前兒聽說謝建國跟謝大紅將這門親事給退了時,盧春花是差點嘴都要笑歪了。

那謝大紅,看著精明能乾,其實就是個糊塗蟲。

秀芳這孩子,多好啊。她個人條件,那是十裡八鄉都拔尖的,況且許家的家風多好啊,那也是十裡八鄉都難得的和氣人家。

跟這樣的家庭做親家,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事兒。

之前,盧春花就想要替兒子求娶許秀芳,可惜她那一根筋的兒子,腦子轉不過來彎兒來,怎麼說都不願意。

沒想到!

盧春花輕輕握著許秀芳的手,眼裡的笑就沒停過,那話怎麼說來著?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這是自家人,終歸還是自家的。

謝清要辦的事情,許秀芳早就知道了,就是跟張國棟離婚的事情,許秀芳問:“跟張家那邊,說好了時間了嗎?”

謝溧輕聲道:“約定好了,上午10點,準時到民政局。”

許秀芳又看了一眼在角落裡收拾東西的謝清,這幾天的恢複,她臉上已經有了紅潤之色,氣血也一點點恢複了,沒之前那麼憔悴了,不過到底是沒有出月子,人還是沒什麼精神。

感受到許秀芳看過來的視線,謝清朝許秀芳露出一個淺笑,說:“秀芳,待會兒阿溧陪我過去,辦完就馬上回村,我們就不來醫院這邊跟你說一聲了。”

許秀芳笑道:“阿清姐姐,你安心的去把事情辦好就行。”

離婚這件事,謝清原本是不同意的,然而經曆過生死一線的驚險與痛苦後,謝清也是徹底想通了。

為個人渣,為這人渣的一個家庭,就放棄自己的生命,讓父母與唯一的弟弟痛苦無比,實在是愚蠢至極的事情。

況且,她還有孩子,這樣做,對孩子也是極為不負責任的。

謝清決定好好活下去,還要活得好,讓張國棟、讓張家所有人都親眼看一看,自己沒了張家那些爛人,也會把日子過好。

感受到許秀芳的善意,謝清心暖暖的,當時……她已經感覺到自己不行了,卻一直聽到耳邊有一道聲音,一直在跟自己說話,勸自己一定要堅持下去……

她的聲音,是那麼輕柔,也是那麼有力度。

謝清竟然也是在這一聲一聲的呼喚中,意識逐漸清醒,堅持到了醫院,也堅持到了現在。

她想……

這個說話的女孩,她一定是很希望自己活下去的。

還有弟弟,還有父母……

那一刻的謝清,是真的悔恨無比,求生的意識也是前所未有的強烈,然後,她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股溫暖的力量,一直在滋潤著自己快要枯竭、死寂的身體……

那種感覺很奇妙。

然後,就這麼活了下來。

謝清看著許秀芳,說:“嗯,我會好好的去辦妥的,大家幫了我這麼多,都到最後一刻了,我不會再掉鏈子的。”

盧春花故意瞪了一眼謝清,說:“你要是再敢做糊塗事,看我不揍你。”

謝清忍不住笑,說:“好,到時候我給娘揉揉手,彆累著了您。”

盧春花聞言,看著許秀芳,就笑道:“你瞧她,現在會開玩笑了,就說明是真的想開了,咱們不要擔心她。”

許秀芳點頭:“嗯。”

這時,謝溧已經將所有東西都收拾好,用一個大的布袋子,將衣服、鞋襪等各種軟的東西包裹起來,背在了身上,另外又將木桶、臉盆、保溫壺這些,同意放在木桶裡,單手提著。

謝溧道:“你們先在醫院等我一下,我把東西送到招待所,再來接你們。”

許秀芳見他提這麼多東西,就趕緊過去,說:“我幫你提一些。”

謝溧搖搖頭,輕聲說:“這些重活,不要你做。”

見許秀芳要說什麼,謝溧忽然道:“乖。”

許秀芳:“……”

謝溧跟家裡人打個招呼,就出門了,才走出門口,就見到了他爹謝樹根,謝樹根是地道的莊稼漢子,臉色黝黑,此時也長了些皺紋,看到兒子謝溧時,他一聲不吭,就接過最重的那個包袱。

謝溧沒讓,說:“爹,你進屋去幫著提那些輕點的。”

謝樹根道:“我是跟壩子村生產隊一起過來的,那邊剛好有空置的板車,咱們先把你娘、你姐、你外甥的東西,都搬運到板車上吧。”

壩子村這次專門運活豬出來,因此拉了好幾架板車,挪一個給謝家人,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謝溧聽後,便笑道:“那正好,我本來還想著先把東西送去招待所,等姐姐打了離婚證,就從招待所那邊回呢。”

謝樹根不由分說的,將兒子扛著的包袱,搶過來自己背著,說:“你彆小瞧你爹,我現在還是有一把子力氣的,種地、做木工活都是一把好手。”話才說出口,謝樹根忽然瞧見了屋內的許秀芳。

那一刻,這個老實、敦厚,樸實、善良,還十分木訥的莊稼漢,那張常年不苟言笑的臉上,很努力的擠出一個笑:“秀……秀……”

憋了半天,還沒有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許秀芳笑著說:“樹根叔,我來看看阿清姐姐。”

謝樹根抿著嘴:“好……好……”

盧春花抱著孩子,湊上來,輕輕拍了拍老伴,說:“你杵在這兒乾啥呢?趕緊將東西送過去,有啥話,等下再說。”

照丈夫這半天憋不出一個字兒的樣子,估摸著再給他半天時間,也沒法跟許秀芳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可彆給兒子拖後腿了,萬一許秀芳因此嫌棄了自家阿溧呢?

盧春花心裡那個著急啊。

謝樹根自然也曉得,他也是擔心這個,才不知道該說啥的,於是,就趕緊聽從老伴的,背著大包袱,就急匆匆要走。

許秀芳趕緊道:“樹根叔,彆著急,往這邊走。”

她重新指了下樓梯口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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