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大補特補(2 / 2)

七零山野日常 花開常在 13200 字 9個月前

謝溧與謝清姐妹都覺得這就完了,不想,還有後續。

盧春花又開始升火燒水,那大鐵鍋,燒了滿滿幾大鍋子的水,都是柚子葉熬的水。

然後,在盧春花的叮囑下,一家子人,全部都用柚子葉熬出來的水,從頭到尾,哪怕是一根頭發絲兒都沒有放過,全部洗漱了一遍。

這下子,才算是徹底完事兒。

盧春花也是長長出一口氣,道:“好了,這下子,那些不開心的事情,都洗走了。咱們一家子啊,都開開心心的,團團圓圓的,好好的過日子,咱們家的日子啊,以後隻有好的,沒有壞的。”

聽著母親那鄭重的樣子,謝清與謝溧姐弟倆,不由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估摸著母親是被嚇到了,才會這樣,不過這點兒小事情,能解除她的憂慮,就讓她去做一下又何妨?

“嗯,”謝清重重點頭。

謝溧笑著說:“嗯,娘說的對,以後隻有好,沒有壞的。”

聽著兒女的話,盧春花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來,道:“咱們晚飯也弄點好吃的,你爹說他前兒進山撿到了兩隻凍僵的野雞,都給放在冰窖裡麵了,等下去取出來,晚上燒了吃。”

謝溧、謝清:“好。”

謝家住的地方非常寬敞,不僅挖了地窖,還挖了一個冰窖,專門用來在冬天儲存冰塊的,這是門手藝活,是謝溧爺爺那輩的手藝,不過謝樹根一共有兄弟姐妹六人,四兒二女,謝樹根排在第二。這門手藝活,十分累人,且於現在來說也不實用,也就謝樹根願意學,還學得紮實些,其他的兄弟姐妹,都不願意學。

謝爺爺早年去了,謝奶奶此時還健在,謝家也早就已經分家了,謝奶奶如今跟著謝家大房過。

暫且略過。

在幾人說話時,謝樹根已經繞道了冰窖那邊,將存著的兩隻野雞給取出來了。

那冰窖離著主屋有點遠,在院子最偏僻的地方,建造的十分隱蔽,要不是自家人,都找不到地兒。

謝溧接過野雞,便道:“我去處理一下。”

內臟什麼的,都早就去掉了,謝溧隻需要剁成塊,然後用水泡一下,將其解凍,再醃製一下,抓點鹽巴,老薑、蔥蒜,遮掩一下腥味。

看到野雞裡麵的雞油不在,盧春花問:“怎麼不把雞油給留著?”

謝樹根道:“我連同內臟一起,喂給大黃吃了。”

那大黃,是守生產隊糧倉的土狗,特彆儘忠職守,隻要是有人想要到糧倉搞小偷小摸的,都會被嚇跑。

當然了,還有一個緣由,這大黃的爹娘,是以前謝樹根養大的狗,在一次與狼搏鬥中死了,留下了大黃幾個狗崽子。

好幾年過去,那幾個狗崽子,就隻剩下大黃了。

謝家村生產隊看守糧倉的老李頭,負責給大黃送飯,卻每回都克扣大黃的糧食,去喂自家的狗。搞得大黃經常挨餓,瘦得脫形,把謝樹根與盧春花給心疼壞了。

盧春花一聽是給大黃吃的,內心的不滿頓時就消失了,她歎口氣,道:“是該給大黃補一補的。等下咱們吃剩下的雞骨頭,也給大黃送過去。”

說完,盧春花又提醒道:“你送去時,可得小心著點,彆叫老李頭瞧見了,否則他又該說你閒話,更有可能不給大黃喂食了。”

謝樹根蹲在灶台邊燒火,悶聲點頭:“嗯。”

盧春花說:“我去洗洗鍋,等會兒燉雞吃。”

謝清就道:“娘,我來吧。”

盧春花把謝清給趕出去:“你回你屋裡,我燒了有火盆,這個月子,你給我老老實實坐穩了,坐完了為止,一天也不準出你房門。”

謝清有點無奈,說:“娘,我的月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盧春花板著臉,堅持己見:“我聽說以前舊社會那些富貴太太,那個何淑琴家裡就這樣的,她們都是坐兩個月的月子,咱們之前沒養好,這個月一定要補回來。”

謝清背過身,眼角已經噙著淚了。

謝溧將跺好的雞肉,放在櫃台上,就對姐姐說:“姐,我聽著小娃好像是醒了,你快回屋去瞧瞧。”

謝清:“嗯。”

到底還是讓眼角的淚,順著臉頰滾落了下來。

……

晚飯,十分豐盛,用的是謝樹根與盧春花在山裡采的野蘑菇,蘑菇的種類比較雜,野香菇、茶樹菇、紅菇……這樣的雜菇來燉雞,味道更鮮美。

濃濃的一鍋湯,即便是隔著很長一段距離,都能聞到味兒。

盧春花給閨女裝了滿滿一碗,裡麵還臥了兩個雞蛋,端進了閨女的房間,說:“快吃吧,回了家裡,咱們就可勁兒的想法子補身體,爭取把身體給養好。”

謝清低著頭:“嗯。”

接著。

盧春花又給謝溧裝了滿滿一大碗,都是肉,雜菇都沒有幾個,說:“我兒也要好好補補身體,這馬上就是要娶媳婦的人了,可不能有一點虛弱。”

謝溧被母親這話,給鬨了個大紅臉。

盧春花看著兒子這模樣,實在忍不住了,笑眯眯問:“阿溧,你給娘透個信兒,娘心裡也好有個底,你跟秀芳到底啥關係?”

謝溧捧著裝滿雞肉的海碗,用鍋鏟撥了一半雞肉下去,給自己裝了不少的野生蘑菇,說:“娘,我跟秀芳馬上要結婚了。”

盧春花:“……”

盧春花這邊呆了,謝樹根這邊也是呆了,就連拿在手裡的火鉗子,都被謝樹根給扔在了一邊。

天氣寒冷,灶房裡暖和,一家子就窩在灶房裡用飯,飯菜沒有端到堂屋了。

謝溧捧著碗,想要喝一口湯。

盧春花眼疾手快,將碗搶過去,就放在一邊,道:“你這孩子,說話真是嚇死個人,你是不是在部隊放炮彈的啊?這一開口就是一個驚天的大消息!說得又沒頭沒尾的,你趕緊的跟我說清楚,彆跟你爹似的,半天就憋幾個字。”

謝溧想了想,便坐直了,看著爹娘,鄭重道:“爹,娘,我跟秀芳都挺喜歡對方的,也說好了我們結婚的事情,就……”

盧春花催促:“就啥……你倒是說啊!”

謝樹根也不吃飯,也不燒火,就這麼直愣愣的盯著兒子看。

謝溧想著,就逗爹娘一下子就行了,可彆真把兩人急出問題來,他笑了笑,說:“就……爹、娘,你們給我準備娶媳婦的東西,物件……不是早都已經準備齊全了嗎?我瞧著也該派上用場了。”

盧春花喜極而泣,直接就狠狠給了兒子一拳頭,說:“準備的再齊全,也得再檢查檢查,查漏補缺啊。你這孩子,真是的,怎麼不早點跟我們說,咱們這幾天在鎮上,要是早點知道了這事兒,就早早的多準備一些東西了。”

謝樹根也道:“是的,是的,你怎麼不早說?”

謝溧咧嘴一笑,笑容燦爛:“是秀芳不讓我說的,她說你倆要將姐姐跟小娃接回來,肯定有一大堆行李跟東西,都得搬運,還有不少的事情,也要你們來做,就不讓你們再操心其他的了。”

盧春花眼睛都快笑沒了:“哎呀,還是我兒媳婦貼心,現在就心疼我了。”

謝樹根:“是的,是的。”

謝溧小聲嘟囔:“那明明是因為我,才順帶心疼你們的。”

盧春花一巴掌拍過去:“你這混小子,真是不靠譜,這麼大的事情,怎麼都不說,害得我都沒跟秀芳多說幾句話。”

那可是她兒媳婦啊,雖然現在還不是,但也是準兒媳婦啊。

謝溧道:“你說的還少嗎?”

一路上,就儘聽母親拉著秀芳閒聊了,他想要插一句嘴都插不上。

盧春花可不管兒子說的話,她滿臉喜滋滋的,說:“哎呀,要不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這是我的兒媳婦,遲早還是我的,跑不掉。”

謝樹根:“是的,是的。”

謝溧:“……”

謝溧感覺都沒法跟自己爹娘繼續正常的說話了,於是,他就重新端過自己的海碗,開始吃起來。

隻是剛喝了一口湯,眼前突然伸過來一根鏟勺,裡麵舀了滿滿一勺子的肉,在謝溧的怔愣間,那一勺子的肉,就倒進了謝溧的碗裡。

謝溧:“我夠了,夠吃了。”

盧春花握著鏟勺,笑眯眯道:“不夠,這怎麼能夠?我兒的身體,也得好好補補,大補特補!”

謝樹根:“是的,是的。”

謝溧:“……”

然後——

鍋裡剩下的野雞肉,幾乎全部進了謝溧的碗裡,哪怕謝溧一個勁兒的拒絕,盧春花與謝樹根兩口子,就是逼著他吃,吃到謝溧吃不動為止。

謝樹根還道:“我兒的飯量,還是小了點,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一口氣能乾三大海碗。”

盧春花:“所以,主要是我兒的身體,還是虛了點。”

謝溧:“……”

謝溧突然抬腳,就往門外走。

盧春花趕緊問:“你上哪兒去?”

謝溧道:“我去找秀芳。”

盧春花一聽,頓時樂了,說:“帶點糖去,女孩子就喜歡吃甜甜的,我瞧著秀芳肯定也喜歡吃的,就是那個大白兔奶糖,你曉得不?”

謝溧道:“知道了。”

見著他就要出門,謝樹根急忙道:“你等等,去人家家裡,就兜幾個糖果像什麼話?把你爹藏起來的那一壺桑葚酒,給一起捎帶過去。”

這話一出,盧春花都笑了,笑嗬嗬說:“你那桑葚酒,不是寶貝得緊麼?你哥你兩個弟弟要喝一口,你都舍不得,現在竟然舍得了?”

謝樹根哪裡不知道這是老伴故意調侃自己,他板著臉,道:“這兒子上未來親家門,哪裡能隨意啊?我瞧著咱親家不抽煙,估摸著會喝兩口小酒,我那酒正合適。”

兩人猶覺不夠,又進家裡的庫房,尋摸了好些東西出來個,給謝溧整治了一身的行頭。

於是,謝溧本來打算悄摸摸跟許秀芳見一麵,然後跟她透露一下自己這邊的情況,再探探許秀芳家裡那邊情況,說完就回來的謝溧,就被父母塞了一堆東西,上了許秀芳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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