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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結束時,孟硯青準備離開,結果一起身,倒是有不少人都圍過來,彭福祿也在,一疊聲說恭喜,還有其它一些眼熟或者不眼熟的。
當然更有人好奇,不明白孟硯青為什麼攬下這麼一攤子。
有些知道根底的,明白她才是真正一窮二百,她到底是怎麼拿下這鴻運珠寶大陸代理權的。
對此,孟硯青也隻是笑著客氣幾句,這時候恰好霍君宜也要離開,便陪著她一起出去。
等到終於走出山海酒樓,大冬天,外麵冷冷清清的。
霍君宜笑著說:“我送你回去吧,我們單位的車就在那邊。”
孟硯青:“其實不用了,這邊有出租車等著呢,我打一輛車——”
這麼說著,她就看到了一輛車恰恰好停在她麵前。
霍君宜微怔,疑惑地看過去。
那是一輛紅旗轎車,那輛車的型號和車牌都在彰顯著車子主人的身份和地位。
在這片大陸上,有些車牌是金錢無法辦到的,作為這個係統內的一份子,霍君宜自然明白。
他正疑惑著,就見車窗落下,他和男人的視線對上。
他的心便陡然一頓。
定睛看時,在光影和黑暗交融之處,那墨黑的眸子中有著平靜到讓人畏懼的審視。
他下意識地明白,這並不是一個普通人。
這時候,就聽身邊的孟硯青道:“你怎麼過來了?”
言語之親昵,讓他意外。
他側首看過去,卻見孟硯青正笑看著對方。
他越發疑惑,便看向那男人。
男人臉上的審視已經蕩然無存,換上了一幅溫潤的笑容。
他笑望著孟硯青:“下班後,想到你在這裡,便順便過來等一會,怎麼,我來得不巧?”
說完,他的視線再次落在霍君宜臉上。
他依然是笑著的,不過那笑裡卻帶著涼淡的打量和研判——這是一種看似溫和,但其實能帶給人很大壓力的目光。
孟硯青便笑著道:“那我介紹下吧。”
說著,孟硯青先給霍君宜介紹了陸緒章,當孟硯青介紹的時候,霍君宜便陡然明白了。
怪不得呢。
這個人他聽說過,也算是當今的風雲人物,曾經出席過幾次重要的國際會議,據說長袖善舞八麵玲瓏外交手段了得,但是關鍵時候又能言語犀利當仁不讓,總之此人屢立大功位置關鍵前途大好。
隻是,此人此時看著自己的目光,那分明是蓄而不發的敵意。
他沉默地聽著孟硯青向陸緒章介紹自己。
他清楚地知道,孟硯青對自己是有一點好感的,而這位陸緒章竟然對孟硯青有好感?
這時候,陸緒章笑望著霍君宜,道:“麻煩霍先生了,不過就不勞霍先生送她回去了,我這裡正好順路。”
他笑得涼淡,言語客氣中帶著幾分似有若無的疏冷。
霍君宜抿了抿唇,看向孟硯青。
孟硯青其實並不覺得有什麼,對於陸緒章的行為,她是默許的。
她想談對象,這沒錯。
但是她不可能因為談對象和自己兒子疏遠,所以將來的對象就得接受她有一個像自己親生兒子一樣的乾兒子。
至於這個乾兒子的爹——
她如果談對象了,自然會和他保持距離,更為疏遠一些,但是一些接觸估計是不能避免的。
這樣的話,那就趁著這窗戶紙還沒捅破,及早把一切展示給對方。
反正能接受就進一步發展,不能接受就君子之交淡如水。
所以孟硯青笑著和霍君宜說了再見,之後當著霍君宜的麵,大大方方地上了陸緒章的車。
兩個人都是坐在後座的,陸緒章側首,淡看了孟硯青一眼。
孟硯青若無其事,一臉坦然。
陸緒章看向窗外,微抿著唇,不再說話。
有司機在,有些話不太適合說,還是回家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