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玉芙:“對!”
這傻孩子可算開竅了!
陸亭笈:“我希望生一個女兒,那樣我就有一個妹妹了,我可不喜歡弟弟,弟弟肯定特彆調皮,說不定還得我管著他,那多沒意思啊,我要妹妹,軟軟乖乖的那種,如果他們能生一個妹妹那就太好了!”
可現在父母根本不想要,他們不讓他提,一提這個,父親肯定反過來直接逼他……
他想了想,道:“姑母,你其實可以勸勸,讓他們生個妹妹出來。”
陸玉芙:“???”
而陸玉芙旁邊的秦紹生,聽到這話險些笑出來,不過他卻努力憋著,儘量壓抑著嘴角的抽搐,努力保持著一本正經的麵孔繼續看書。
陸亭笈:“不過我覺得他們不會生的吧,肯定不生……”
陸玉芙語重心長:“你想過,如果他們再要一個,會怎麼樣嗎?”
陸亭笈:“隨便怎麼樣,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父親的親生兒子,都是陸家的孩子,這有什麼問題嗎?我是盼著能有個妹妹的,弟弟的話,雖然不太喜歡,但如果有,那也可以,我這個當哥哥的當然會儘到當哥哥的責任。”
陸玉芙聽得啞口無言,這侄子怎麼這麼有覺悟?
陸亭笈笑著道:“無論是弟弟還是妹妹,等長大一點,我可以教他們打拳,可以教他們騎自行車,還可以給他們輔導功課,如果不好好學,我就揍,這不是挺好的嗎?”
陸玉芙簡直無言以對:“你知道一句話嗎?”
陸亭笈:“什麼?”
陸玉芙:“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你父親那女朋友又年輕又好看的,和你母親還長得——”
她這話說到一半,便硬生生吞下去了。
她當然不好在孩子麵前說這些話。
她隻能硬吞下去,之後無奈地道:“你這個繼母必然不是什麼好心思的,她就是仗著年輕漂亮,來迷你父親的心,你年紀小,不懂,人家就是甜言蜜語哄著你,把你們父子哄得團團轉,等人家進了門,就得變臉了!”
陸亭笈聽著,卻是道:“姑母,此言差矣,什麼哄不哄的,我不是傻子,我父親也是精明的,對方是什麼人,是不是真心誠意,這個我們都能感覺到。再說了,這是父親的私事,是他自己的感情問題,他既然做了選擇,那我們尊重就是了,祖父尚且不會乾涉父親的感情問題,何況你我,不過是平輩和晚輩罷了,又哪有我們指手畫腳的道理。”
陸玉芙聽得目瞪口呆,這侄子上了大學,如今說話倒是一套又一套的?
陸亭笈繼續道:“況且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考上大學,再過兩年就成年人了,至於將來父親的宅子給不給我,給我多少,和繼母以及將來的孩子如何,這都不是什麼很要緊的,我又不是要靠父母過生活的人,所以對於父親的婚姻問題,我還不至於指手畫腳。”
陸玉芙此時還能說什麼,隻有點頭的份了。
陸亭笈這才道:“姑母,這次勞煩你幫著裝修王府井那邊的宅院,是父親對你的信任,小姨性格很好,並不在意裝修成什麼樣,她也對你感激有加,這次你們見個麵,也算是認識認識,相信你一定會喜歡小姨,小姨也會喜歡你,我們一家和和睦睦,那我父親在外出差也放心。”
陸玉芙勉強點頭:“對……”
陸亭笈:“那我們就先說到這裡吧,周六見。”
掛上電話後,陸亭笈摸著下巴,想著剛才姑母的話。
嗬嗬,想挑撥離間,沒門!
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懟一對!全都給她頂回去!
至於周六的見麵,她彆想給他母親一點臉色看!
而陸玉芙掛了電話後,臉色灰敗,麵色僵硬,簡直是無言以對。
倒是旁邊的秦紹生,憋不住想笑,不過還是保持著一臉關切的樣子,假模假樣地道:“怎麼了?亭笈說什麼了?”
陸玉芙頓時沒好氣了:“你還笑,你還笑!”
秦紹生忙道:“我沒笑,我怎麼會笑,你們說什麼了我都不知道!”
陸玉芙哼了聲:“這亭笈真是一個傻子,竟然被個年輕姑娘哄住了,這小姑娘天大的本事呢,仗著和硯青長得像,靠著自己模樣,哄住了那當爹的,又哄住了那傻兒子,如果真讓她進門,那可了得,還不知道這日子過成什麼樣呢!”
秦紹生聽著歎息:“大哥又不是那沒眼力的,他單身十年了,好不容易想往前走這一步,他總歸不至於被人坑了,他既然喜歡,那就是覺得好,我們又何必多事呢?其實亭笈說得雖然直接了些,但也有道理,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大哥的事,也輪不著我們說話吧?”
陸玉芙便氣鼓鼓的:“你懂什麼,大哥就是被人迷了心,為什麼被人迷了心,那小姑娘心思可真大,仗著自己和硯青長得像,還特意把名字改得和硯青一樣,為了什麼,不就是衝著大哥來的嗎?大哥心裡惦記著硯青,沒辦法,才著了人家的道!”
她哼了聲:“以我看,就一有心計的小狐狸精吧,你看看,把我們傻亭笈哄成什麼樣了,還不要什麼財產,還要心甘情願給他們帶孩子!這小狐狸精,我看這是大小通吃啊!”
秦紹生聽著,越發無奈:“其實大哥這些年,日子也不好過,現在他能走出過去,開始新的生活,這也是好事,我們不是應該高興嗎?”
然而陸玉芙卻很不是不甘心:“大哥如果看中了彆的姑娘,和硯青沒關係的,那行,我可以認為他走出過去了,重新開始新的生活了,我也替他高興,但是現在算什麼,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女人,竟然想頂替硯青,她以為她憑什麼?她能有硯青一成的好嗎?”
秦紹生:“一般人可能是沒有吧……”
陸玉芙冷笑:“周六的時候,我就會會這小狐狸精,看看她的手段,也好讓她知道,她那張臉就算再像,她就算在那裡學什麼珠寶設計,也永遠不是正牌的孟硯青,一假冒的而已!”
秦紹生:“……行吧,隨你。”
這氣性還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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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亭笈蹦蹦跳跳地過來找孟硯青時,謝閱也在。
他如今已經是孟硯青手底下第一大弟子了,最是乖巧懂事,也最是能乾上進,對孟硯青言聽計從的。
孟硯青想讓弟子多鍛煉,想參加下一屆珠寶設計大賽,想讓謝閱多練習畫珠寶設計稿,謝閱倒是也聽話,認認真真畫了三幅,這天是特意拿來讓孟硯青點評的。
孟硯青給他提了一些意見,又提起她在香港複印的一些書,拿出來和謝閱分享,兩個人聊了半晌。
這麼說話間,恰好,陸亭笈來了。
他一進門,看到謝閱正坐在客廳裡,就那麼挨著母親坐著,關鍵是兩個人還低著頭看什麼,有說有笑的。
他頓時感覺不好了。
他擰眉,看著謝閱。
謝閱抬起眼,看向陸亭笈,於是他頓時感到了來自陸亭笈的敵意。
孟硯青看到陸亭笈,笑著招呼:“怎麼這會兒過來了?外麵挺冷的吧。”
說著,她起身拿熱水壺:“你要喝什麼?橘子水吧?”
陸亭笈大模大樣坐下來,板著臉說:“不用,我不渴。”
謝閱自然明白陸亭笈的敵意,不過他很坦然,笑著說:“天是挺冷的,幸虧屋裡暖和。”
陸亭笈掃了一眼桌上的設計稿,知道他們在討論設計稿,但還是不舒服,就是不舒服!
不過他還是笑著道:“大冷天的,要過年了,難得你這麼勤快,還在努力學習。”
謝閱笑看著陸亭笈,目光中小有挑釁:“沒辦法,我畫了這幾幅圖,著急想讓孟老師指教指教。”
陸亭笈神情淡淡的:“哦。”
孟硯青自然看出來了,笑道:“謝閱,時候不早了,就不留你吃飯了,你回去後先看看我拿的這幾本書,年後有功夫我們再聊。”
這話一出,陸亭笈眼中頓時有了勝利者的光彩:“是啊,天不早了,謝閱你趕緊走吧。”
謝閱其實也要走了,不過現在見陸亭笈那樣,便有些看不下去,道:“行啊,那我們一起走吧?”
陸亭笈聽這話,他四仰八叉地靠在沙發上,懶懶地笑著說:“我不走,我今晚就住這了!”
謝閱微皺眉,看向孟硯青。
孟硯青:“行,那等會你負責做飯洗碗。”
陸亭笈拍著胸脯:“沒問題,包我身上了。”
這母子兩個已經商量著晚飯的事,謝閱便有些訕訕的。
他隻是學生,而陸亭笈是乾兒子和未來的繼子。
他麵上有些悶悶的,不過隻好起身告辭了。
看著謝閱終於走了,且走的時候那臉色實在是不好看,陸亭笈神清氣爽起來。
他舒坦地起身:“我去做飯去了。”
真是成功的一天,先鎮姑母,再驅謝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