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身懷武藝可以看清洞內情形的薛時野,安連奚兩眼一抹黑,心裡更加不安。
“你要做什麼?”
話落,安連奚感覺到肩膀上微微一涼,是衣物被褪去。
“這樣。”
那人似乎抱著他坐了下來,安連奚就這麼愣愣窩在對方懷裡,石誇坐著,聽他一字一句說道:“你還救我嗎?”
撲通。
心跳聲陡然加劇。
安連奚嗓子也漸漸發乾。
不、不是吧。
這樣報恩的嗎?
在對方下一步動作前,安連奚腦子裡閃過什麼,弱弱問了一句,“那、那你沒病吧?”
聽說這個很重要的,特彆是他們還都是男的。
安連奚從來都沒考慮過跟什麼人結婚,也沒有想過自己的性向。
他這樣的身體
,不管未來的另一半是什麼樣,大抵都是要守寡的,安連奚不想耽擱彆人,何況他才剛成年不久。
更加沒料到的是,他會穿書。
還剛穿書就發生這樣一波三折的事。
回響在耳邊的是一聲冷笑。
安連奚隻覺衣服儘數錄刂落。
那個人生氣了。
意識到對方可能誤會了什麼的安連奚連忙補救。
“那你輕、輕一點。”
“我……怕疼。”
薛時野是看得見安連奚的,也看清楚了少年臉上的害怕,手上不由自主變得小心起來,忍著體/內翻騰的藥性,動作漸柔。
“知道了。”
……
……
安連奚再次醒過來的時候,渾身疼痛。
他沒想到不過是一次報恩而已,差點要了他一條命。
差點忘了,這個身體和他本來的身體不遑多讓。
都是個病秧子。
安連奚差點哭出來。
這個人肯定有病,不然誰一做做了好幾天的。
具體幾天安連奚不清楚,他隻知道,中途那個人出去過幾次,喂了他好幾次食。
安連奚撐著身子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朝外走,當然還不忘拿著他的小包袱。
不能繼續就在這裡了,那個男人的毒應該是解了的,今天明顯比前兩天要溫柔了許多,沒有那麼……迫切了。
剛才他就出去了,應該又是去給他找吃的了。
算算時間,大約要有兩刻鐘才會回來。
反正恩他已經報完了,安連奚不打算繼續待在這裡。
此處離京城不遠,安連奚猜測安府現在一定在找他,不想被抓回去走劇情,於是隻得硬撐著跑路。
安連奚一邊走,一邊低低啜泣。
他的腰好疼啊。
腿也疼。
哪哪都疼。
安連奚想罵人,話到嘴邊卻隻有一句:“大壞蛋。”
嗚嗚,他沒學過罵人。
花了幾分鐘才終於走出洞穴的安連奚看著身上亂糟糟的,衣服前襟有一塊顏色比較深的地方——是他方才哭的時候掉的淚珠子。
比起這個,安連奚衣服袖口、下擺、腹部、腿間到處都有類似的痕跡。
卻是已經乾涸了的。
想到那是什麼的安連奚臉色驟然爆紅,非常想把這身衣服丟掉。
比起他,那個人的衣服卻是墊在身下,應該更多……
安連奚晃了晃腦袋,時間不多了,他得趕緊跑。
洞穴外不遠處是一片林子,安連奚隨便找了個方向往前,想找到之前的懸崖,接著再去看看有什麼地方能夠上去。
然他剛走出去沒幾步,就聽到一陣馬蹄聲。
安連奚不知不覺停下了腳步,而後就看到一個留著山羊胡帶著高帽的中年男人,身後還跟著兩個侍從,是那日他逃出安府時被帶著一起去‘備嫁妝’的兩人。
此時,他們正滿目恨意地望著安連奚,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大少爺居然跑到這來了,可是讓我等好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