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騙人啦(2 / 2)

即使劉太醫再三強調藥力足夠溫和,可他仍是不想有半點不確定性存在。

安連奚現在哪裡有心思去想什麼湯池藥池,雙手牢牢抱著薛時野的臂膀,“薛時野!”

薛時野:“不洗了?”

安連奚:“洗……你、”

很快,他整個人落入了浴桶之中,水/聲四起。

寬大的浴桶中,薛時野亦踏了進來。

兩人都隻穿著一件裡衣,此刻沾了水,全都貼/在身上,勾勒出身形。

安連奚眼神都不知道怎麼放,“薛時野,你做什麼啊……”

好像他一醒來,薛時野就跟變了個樣似的。

薛時野深深看他,眼神極儘克製著,“給你沐浴。”

安連奚:“我自己可以的。”

薛時野道:“頭不疼了?”

還有一點,但安連奚哪還顧得上著這個,他微微偏著頭,很快就被掰過來,和薛時野四目相對。

視野裡,薛時野看向他的目光幽邃,目之所及,還有隱約可看見對方衣衫下流暢的肌肉線條,淹沒在水中。

水的溫度不低,暖暖的。

安連奚縮在一隅,聽到對麵的人喊他,“小乖。”

安連奚眨眼。

薛時野一字一句,緩慢而輕易地開口:“下次身體若有不適,可以第一時間告訴我嗎?”

不舒服要告訴薛時野,這是安連奚之前答應過薛時野的。

但是沒有加上條件。

此時聽到薛時野這麼問,安連奚忽然就明白對方為何會好像變了個樣似的。

是因為他……

安連奚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我知道了。”

這一次他很早就感覺出了不對,但是一直到最後都沒有告訴薛時野。

非但沒有告訴對方,還試圖掩飾。

及至薛時野發現了不對勁。

安連奚有些愧疚。

說著不讓人擔心,但他還是沒有做到,眼眶不禁有些發澀,他直直望向薛時野。

“薛時野。”

“嗯。”

“我頭好疼啊。”

說話間,一滴晶瑩的水珠順著臉頰滑落。

薛時野眼神微閃。

那滴淚落入了他的掌心,心臟似要被絞/爛了。

薛時野湊近他。

浴桶中響起水晃動的聲音。

安連奚看著慢慢湊近的薛時野,恍惚裡,那股眩/暈的感覺再次襲/來,但是他能夠輕易意識到這不是生病帶來的,而是……

薛時野低頭,含/吻住他雙/唇。

在柔/軟/觸/及過來的刹那,安連奚聽到他說:“小乖,把舌/頭伸出來。”

……

……

這可能是安連奚洗得最難忘的一次澡。

薛時野沒讓他在水裡待太久,撈起來時的動作十分迅速。

安連奚是自己換的裡衣。

出了浴桶後就自己走到了屏風後。

因為薛時

野還在泡著。

可能是思緒太過混亂,安連奚摸/索了好一陣才把衣服穿好▓▓[]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真個臉都是紅撲撲的。

不知不覺間,頭好像不疼了。

安連奚意識到這點,忍不住跟薛時野說:“我頭不疼了。”

雖說是讓他不舒服要第一時間告訴對方,但是他好了,安連奚也想第一時間告知薛時野。

薛時野的聲音從另一邊傳來,“好。”

語氣高了幾分,尾調裡顯出絲絲慵懶,卻是愉悅的,似乎也在為他高興,安連奚心裡甜了一瞬,很想看到薛時野現在的表情。

但是他又很快反應過來,薛時野此刻的狀態。

被抱/離浴桶時的那一瞬間他是看清了對方表情的。

滿臉的欲/色,眼神熾/熱,流/露出來的隱/忍與渴/望令他心驚。

安連奚不知不覺就想起了當初在山洞時的那幾日。

如果不是他一直哭著喊/疼,估計薛時野能就那麼一直做/下/去。

中間有數次安連奚都要撐不下去了,但是薛時野都會及時停下,喂他吃食,給他補充體力。

安連奚至今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命真夠大的,那樣都還能活著走出山洞,雖然後續他還是吃了不少苦頭,又大病了一場。

薛時野平複了好一陣,才從裡麵出來。

安連奚正坐在榻邊乖乖等著他,頭發用帕子擦過了,但是沒有完全乾透,眼睛向下掃著,並未看他,脖/頸一片粉色。

薛時野目光掃過,走過去把那些發絲握在手中烘乾。

“可要傳膳?”

這一次,安連奚沒有拒絕,肯定是剛才消耗過大,他感覺到了饑餓,“要。”

擺上桌的都是些清淡的膳食,比起之前酒樓裡的菜式看起來也要精致許多。

安連奚終於多吃了一點。

“今日就乖乖在府中養病。”薛時野把湯藥端到手邊,還有點燙,稍後用完飯再喂人喝下。

安連奚聽出了他的潛在意思,“那王爺你要去哪?”

薛時野:“今日是秋闈的第一場考試,我要進宮去見陛下。”

之前薛時野沒有爭奪的心,對朝中諸事概不過問,如今卻是不同了。

安連奚點頭:“那我在家等你回來。”

薛時野挑起唇角,目光在他重又有了些血色的粉潤嘴唇上輕掃而過。

注意到他的目光,安連奚耳朵微熱,低頭繼續喝湯。

待用完膳,薛時野才把藥遞到他手邊。

安連奚正待端起,隻聽薛時野問:“小乖想知道這幾日我是怎麼喂你喝藥的嗎?”

自從那天回來之後,安連奚就一直昏沉著,意識混亂,哪裡知道這些。

及至此時他還在想,原來薛時野一直有給他喂藥。

“怎麼喂、”他話到一半,就瞥見薛時野揚起的嘴角,忽然不想再問,敏銳改口道:“不想知道。

他都病成那樣了

,薛時野還能怎麼喂他啊。

安連奚也明其中的關竅,臉再次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怎麼這樣啊……

薛時野為什麼能這麼泰然自若地問他這種事情。

是了,這個人就是能這麼坦然。

甚至有可能是在故意逗他。

思及此,安連奚瞥他,再次開口反問回去,“想知道又怎麼樣?”

薛時野微微一笑,被他的小表情逗得心裡直發軟,把安連奚端在手裡的藥碗拿了回來。

安連奚怔了幾秒,去看薛時野。

薛時野對著他笑了下,接著,又在安連奚的目光注視中,對著藥碗就喝了一口。

安連奚愣了愣,“你、”

話音未落,薛時野傾身便靠了過來。

微苦的藥味頃刻就充斥了整個口/腔,安連奚臉都被苦得皺了起來,沒想到這次的藥居然是苦的,連忙就要推/拒。

然而他的舌/尖剛探/出去,就被另一條柔/軟/溫/熱的舌/纏/上,刹那間,攪到了一起。

薛時野放開安連奚的時候都還是懵的。

一是被藥苦到了,二就是……薛時野的舉動簡直出乎他意料。

下一瞬,薛時野噙著笑的嗓音傳來,“想知道,便隻能再親身示範一遍了。”

他手裡還托著碗。

薛時野解釋:“已經在你睡時改良過,但這個藥中的黃連味道難去,可能還有些苦。”

安連奚神情略顯呆滯,繼而看到薛時野又含/了一大口……

一碗藥就被薛時野以示範的名義喂給了安連奚。

直到薛時野離開,他都沒能回過神來。

隻記得薛時野走時發出陣陣低笑聲,心情似乎頗好地進宮去了。

沈玦過來的時候,安連奚還趴在桌上,紅著臉,依舊沒緩過來。

一天之內,他被薛時野親了好多下。

“小表哥?”沈玦走進屋喊了聲,看到桌上的人時一頓。

隻見安連奚麵染紅霞,眼神水潤,滿目都是春/情。

不知怎麼的,沈玦腦子裡突然就闖入了一句‘粉麵桃花’,明明本應是形容女子的,但此時他卻想用在安連奚身上。

說一句色若桃花也不為過。

沈玦腦子一熱,撇開頭去不敢多看,“我我、剛才見表哥剛走,所以……所以就過來了。”

說到這裡,沈玦恍然大悟。

小表哥這個樣子,明顯就是和表哥……

又是青天白日的,沈玦在心裡唾罵表哥,然後更加不敢轉頭了,甚至背過了身去。

安連奚搓了搓臉,沒注意到他的異常,“是有什麼事嗎?”

沈玦聽他語氣還算正常,於是慢慢挪過來,坐到椅子上,“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老祖宗催的急,說過幾日中秋要一起用午膳的,不要忘了。”

距離中秋還有幾日,老太君卻早就按捺不住了,一個勁地催促沈玦過來

問問。

安連奚當然沒忘,這就要中秋了啊……忽地,他猛然想起什麼一下子坐直了身體。

他的小人還沒雕好!

今天薛時野正好不在,應該可以收尾了。

安連奚看向沈玦:“我沒忘。”

沈玦被他突然專注的目光看得一愣,以為自己臉上有東西,他屈指摸了摸,“上次燈會怎麼沒見到你們啊,聽說有人在滕宣閣見過岐王,我也去了。”

滕宣閣就是當時薛時野帶安連奚去的那家酒樓,他頓了下,“那天我吹了風,受了點涼,王爺就帶我回來了。”

沈玦當即色變,急聲道:“怎麼樣,嚴重嗎?”

安連奚搖搖頭:“已經好了。”

沈玦聞言仔細打量他,看出他精神不太好,也怕打擾他休息,“那我先走了!你們中秋記得來啊!老祖宗準備了好多好吃的!”

安連奚衝他揮揮手。

沈玦轉身離開,走到一半又想起來剛剛自己進去看到的小表哥,那副模樣……

他表哥果然不是人!

沈玦想的什麼,安連奚不得而知,但對方的離開其實正中他下懷。

待人一走,安連奚就去掏自己放在房裡的小匣子,把快完成的玉雕拿出來。

等到薛時野快下朝時,安連奚也完成得差不多了,之後在磨一磨,把邊緣的凹凸不平磨齊就算大功告成,隻等薛時野生辰那日送出去即可。

薛時野回來後,安連奚就把沈玦來過的事情說了。

“出府時我看見他了。”薛時野一邊走進來,一邊觀察他神色。

大半日過去,安連奚臉上帶著些疲態,薛時野目光一頓,走近他,“是不是沒休息好?”

安連奚眼睫眨動,說了個小謊,“有點……”

薛時野眸色漸深。

這個小騙子……

對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謊的時候根本就不敢看人眼睛,說話也會不自覺放低聲音。

安連奚完全沒想到薛時野這麼了解他,自以為掩飾地很好,還補充了一句:“你不在,我有點睡不著。”

薛時野抬手,指/腹在他眼下摩/挲,“是嗎?”

安連奚眸光閃爍,終於抬起眼,眼神明亮地看向他,“嗯嗯!”

薛時野滯了滯,盯著他的眼睛。

下一秒,安連奚被薛時野抱了起來,“怎麼了?”

薛時野:“帶你睡覺。”

安連奚說:“可還沒有用晚膳,你不餓嗎?”

在他的認知中,薛時野入宮和上班畫上了等號,上班回來應該是饑腸轆轆了才對。

果然,隻聽薛時野道:“餓。”

安連奚:“那就用了晚飯再睡?”

薛時野帶著人就往榻邊走,“不用。”

隨著安連奚被放到榻上,視野跟著變換,薛時野立在榻邊,高大的身影似將他籠罩。

安連奚往裡麵滾了滾,正準備讓出

位置,忽然腳腕傳來一股力氣把他拉了回來。

重又對上薛時野看來的視線,安連奚都有些沒緩過神,隻訥訥問了一句:“是要用膳嗎?”

薛時野挑了下頭,“是。”

安連奚聞言便打算起身,同時對薛時野的善變感到無奈,但不等他坐起來,薛時野倏地一吻/壓下。

好半天才把他放開。

安連奚懵懵懂懂地去看薛時野。

又一次……

今天都第幾次了。

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薛時野笑著看他,“怎麼又呆住了。”

沒回親他都反應不過來,這個模樣實在讓薛時野心軟壞了。

少頃,安連奚才控訴地向他,“你騙我!”

薛時野挑眉。

小騙子還賊喊追賊起來了。

“騙你什麼了?”他問。

安連奚便老老實實道:“你剛才騙我說不用膳,然後又說要用。”但結果其實是要親他。

還騙了他兩次!

薛時野一笑,對上安連奚看著自己,仿佛他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家夥似的。

“這怎麼騙你了?”

安連奚眼睛睜得圓圓的,瞪他。

這哪裡不算騙了。

薛時野笑出聲來,半蹲在他雙/腿之間,仰著頭,“這不是騙。”

安連奚低頭看著他,眼神依舊凶凶的。

當然,這隻是他自以為凶,落在薛時野眼中是說不出的可憐可愛,他再次鄭重道:“不是騙。”

安連奚撇撇嘴,也沒有不理人,隻是將聲音壓得低低地反問道:“怎麼不是了。”

聲音也是軟軟的,薛時野心頭又是一軟,“是在用。”

“什麼?”

薛時野低笑。

笑聲裡充斥著愉悅,聽得安連奚心跳也跟著他笑聲的頻率不斷加速。

“你彆笑了……”

安連奚終於不壓著嗓子了,輕聲讓他彆笑了,笑得他也跟著心慌,不明白他在笑什麼。

薛時野仰著臉,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臉上,讓安連奚雙手捧著。

“想知道?”

安連奚停頓了片刻,說:“想。”

腦子好像短路了,從一開始就來不及想,他隻能順著薛時野的思路,跟著他的話說下去,然後……

他落入了對方的陷阱中。

捧在薛時野臉上的手,被他帶著撫上了他的唇。

薄薄的唇瓣啟合,隻聽他一字一句,緩緩道:“我是在用小乖啊。”

安連奚驀地瞪大眼。

這話……

是什麼意思?

但是薛時野似乎並沒有要給他解釋的意思,起身後便帶著人一起躺到了榻上,“先睡,養養精神,稍後再用膳。”

他從宮裡出來的時間不算晚,小憩一會再去用膳也是一樣。

安連奚還沉浸在他剛才的話裡,直到被薛時野抱在懷中,他才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混蛋。”

薛時野聽到這句,翹起嘴角。

“我是混蛋。”

安連奚轉過身不理他了,開始補覺。

身後,薛時野把他擁得更緊。

混蛋抱著他的小乖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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