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是知道沢田綱吉、並且調查過他資料信息的。
自家的男孩和天使撿了個來曆不明的人, 她不把人查個底朝天才怪。
哪怕貝爾摩德通過自己的情報網和線人也查不到比警方更多一點的資料,貝爾摩德也知道毛利偵探事務所在波本的活動範圍內,她也不好插手去安排人監視。
在確定沢田綱吉對江戶川柯南和毛利蘭無害、甚至會主動保護他們的時候, 貝爾摩德就撤下了對他們的關注。
但現在,貝爾摩德發現沢田綱吉跟情報上的資料有不小的出入。這雙堅定的、曆經戰火的眼神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貝爾摩德向後退了兩步, 她可不是擅長體術的那一類人,這種事情交給能乾的波本就好。
安室透瞥一眼就知道貝爾摩德在打什麼主意,無論是他贏還是沢田綱吉贏, 亦或者兩敗俱傷, 對她來說都沒有影響。不過現在不是暴露自己是安室透的時候,波本起手為慣用的自由搏擊式。
沢田綱吉其實沒有經曆過係統的拳腳訓練,他的一招一式都是在一場場戰鬥中廝殺出來的。因為武器是手套, 所以攻擊方式更傾向於拳擊和腳踢, 利用身體更加堅硬好發力的部位如膝蓋、肘關節、腳後跟等地方進行攻擊。
普通對打會有自己的攻擊模式和習慣,尤其是係統學過對招和應對招式的人, 很容易被猜到下一步的行動。
但沢田綱吉沒有這方麵的顧慮,他從來沒有固定的招式和路數, 他的一招一式都是在對戰中練出來的, 最為實用有效的攻擊與防守。
波本先發製人, 手臂揮拳率先朝著沢田綱吉攻去。如果能在最短的時間裡把沢田綱吉擊暈,那麼後麵組織對他的關注度就會越少。
整個會場的地上躺滿了暈倒的人, 高空位置還有迷藥的噴霧在散發。沢田綱吉的機動力在這個空間裡,就被限製住了。他不懂拳擊、不懂自由搏擊,不懂得應對變幻莫測的出招、連招。
很快, 沢田綱吉就挨了好幾下拳頭,最後被波本一腳踢中肚子,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沢田綱吉捂住肚子咳嗽了幾聲, 一隻手撐在地麵上有點奇怪。他仔細感受了一下挨打的位置,無論是臉上的傷還是肚子上挨的一腳,好像都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嚴重。
按照對方肌肉鼓起的情況來看,不可能隻有這點力度?尤其是……
沢田綱吉放下了捂住肚子的手,其實以對方踢過來的力度,他是不會被踢倒在地上翻滾的。是他自己估錯了對方的攻擊力度,防禦的過快過急,才讓自己沒站穩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這個人他手下留情了?
安室透也有苦說不出,他的確收了點力氣沒錯,但也足夠一個差不多的男生暈過去了,這個沢田綱吉怎麼回事啊!
Reborn曾經說如果有需要對戰的地方,儘管安排沢田綱吉上。原本他沒把這句話放在心上,再怎麼不擇手段,安室透、不,降穀零也不會去讓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去冒險。
不過現在,安室透甩了甩手腕,好像對方並不是開玩笑說的話啊。
“波本,快一點。”貝爾摩德看了一下時間,催促道:“你不會連一個小孩子都打不過吧?”
“你是在對我用激將法嗎?”安室透的聲音從防毒麵罩裡傳出來,不再是我司佳久那個賠笑的聲線,而是屬於波本那沉浸在黑暗中低沉的嗓音。
“誰知道呢。”貝爾摩德輕笑。
波本一說話,沢田綱吉就知道他是誰了。在超死氣模式下,極度冷靜的大腦摒棄了雜亂的思緒,沢田綱吉知道為什麼對方會對他留手了。
同時也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出聲和對方打招呼。沢田綱吉重新站起身,在知道對手不是敵人之後,沢田綱吉也就失去了戰鬥的意誌。
沢田綱吉燃起掌心的火炎蓄力,屏住呼吸後一口氣衝向安室透的身後,目標直指貝爾摩德。
“什麼?!”安室透根本跟不上全力衝刺的大空火炎機動力,一眨眼的功夫,視線裡就失去了沢田綱吉的身影。
長久以來的危機意識和戰鬥習慣,讓安室透第一時間注意自己的身後。隻見沢田綱吉高高躍起,背身一個手刀,眼看著就要朝著貝爾摩德砍了過去。
安室透在那一瞬間,心底的情緒有些複雜。按理說,他應該及時出聲提醒貝爾摩德躲開,這樣不會破壞他波本的人設,也不會懷疑他對組織的忠心。
但於私,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可以在擊暈貝爾摩德以後得到更多的利益。無論是通過她獲取組織信息,還是賣個人情給她,都是很好的選擇。
腦海裡的思緒不過一瞬間,但也正是安室透猶豫的這一瞬間,沢田綱吉的攻擊已經到了貝爾摩德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