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入江正一說到四年前一詞的時候, 安室透就能感受到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臟,它在向自己訴說著一個足以讓他失態的妄想。
四年前的那天對他來說是永遠無法釋懷的日子,入江正一的禮物二字讓安室透的心底充斥著唯一的念頭。
救下hiro, 救下諸伏景光,救下他的幼馴染。
安室透和沢田綱吉來到四年前的時候還是白天, 安室透對四周環境是刻骨銘心的熟悉。對麵那座廢棄大廈,那不算太高的天台,一幕幕、一幀幀都是在安室透、不, 降穀零的傷口上撒鹽。
安室透還帶著鴨舌帽, 他將裝有炮彈的小包收好,輕輕放到沢田綱吉的懷裡。安室透壓好鴨舌帽,從小巷裡探出個腦袋觀察四周。
廢棄大廈的周圍多是同樣荒涼的建築, 越是靠近越是破敗。安室透想要知道具體的日期和時間隻有向外走去, 這附近連人際也極為稀少,找人問時間都比較困難。
走出昏暗的小巷, 沢田綱吉因為空氣中的粉塵而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
“安室先生,現在我們要去哪?”沢田綱吉揉搓著鼻子, 聲音也顯得甕聲甕氣。
“去確定一下現在的時間。”安室透表情自然的走進一家店鋪和店員打招呼:“不好意思, 我忘記帶手機了, 和朋友約好了見麵,不知道現在是幾點?”
店員下意識的看向牆麵上的鐘表, 安室透也自然的跟著店員的視線一起看過去:12月7日,上午九點二十七分。
“現在是九點半,到你們約定的時間了嗎?”店員看一眼之後回答道。
“不, 我們約在十點,看來是我因為沒帶手機害怕錯過時間,所以來早了。”安室透抱歉的笑了笑, 一副擔心自己遲到的年輕人形象。
店員也跟著一起笑了:“沒有錯過時間真的太好了。”
安室透和店員道謝後離開,出了店門就拉著沢田綱吉直奔不遠處的公用電話亭。現在這個時間點,四年前的他還沒有接到擊殺組織叛徒蘇格蘭的命令,人還在彆的地方做任務。
等到他知道蘇格蘭暴露,趕回來以邀功名義參與進追捕任務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等待他的隻有染血的天台、持槍站立的萊伊,和倒在血泊中的諸伏景光。
蘇格蘭的暴露是因為警察廳裡有組織的人,將蘇格蘭是臥底的信息泄露給了組織。安室透按下自己聯絡人的號碼等待撥通,從四年後過來的他,現在隻相信這麼多年一直幫助、信任的聯絡長官。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安室透先是和長官一起對了暗號,確保雙方都處於可以說話的環境,對方也的確是自己要找的人。緊接著,安室透簡明扼要的向長官說明了現在的情況和自己的需求。
安室透說明蘇格蘭暴露,正在逃避追殺的情況。來自未來的他當然知道在今晚蘇格蘭會和萊伊一起來到廢棄大廈的天台上,但是作為四年前的他,卻沒辦法說出這種預知的話語。
是的,安室透是借了四年前自己的身份來打的這通電話。他將自己的已知信息轉換成了行動方案,他告訴自己的長官,他會在今晚用組織成員的身份,將蘇格蘭逼到廢棄大廈的天台上。
而警方這邊需要準備好諸伏景光的假死行動,他會在這場名為“圍剿”的雙方行動中,將自己的幼馴染拯救出來!
一連串可以被稱之為命令的行動方針從安室透口中吐出,電話那端的長官一直沉默不語,等到安室透說完才應了一聲明白。
“你成長了,降穀。”長官的聲音通過劣質話筒傳來,他低聲的笑到:“我很高興。”
安室透指尖扣了扣話筒的傳聲器,說道:“希望長官你明天可以當著我的麵,再誇獎我一次。”
給四年前的自己邀個功,不過分吧?
結束了通話,安室透鬆了口氣靠在電話亭上,剛低下頭,就對上了沢田綱吉明亮的眼睛。
“你這是什麼眼神?”安室透感到有點好笑。
“安室先生,你好厲害啊!”沢田綱吉看著安室透,眼裡閃閃發光:“剛才那個發號施令的模樣,就好像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一樣!”
“什麼啊,要我說,沢田你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吧?”安室透失笑,能用一個家族的名字作為自己代稱的人,沢田可比他厲害多了。
“現在還有時間,我跟你說說我的朋友吧。”安室透就這樣靠在電話亭上,雙手插兜,藏在鴨舌帽下的雙眸帶著喜悅與誌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