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見妖精,誤佛心。(1 / 2)

明驚玉有一家獨棟小公寓,大學畢業後,大多時間都住在那邊。

兩居室,其中一個大房間被她改造成了旗袍打樣間。

合作商寄來的新款樣板書,她拆開看不進去,趴在桌子上休息。

她很怕冷,越來越冷,那種從心而外的冷。

明驚玉一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取暖,在渾渾噩噩中睡去。

她像是被編織在了一張網裡,很多人在她的網外來來回回。

各種嘴臉,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最後,明驚玉看到了媽媽的身影,

她在對她微笑,對她伸手,“窈窈過來,來媽媽這裡。”

明驚玉雙手捧著白色蛋糕,麵帶微笑,一步一步走向媽媽走去。

周圍是寂靜的,像是平靜的湖麵,又像是在無□□的空間。

明驚玉懷裡捧著舞蹈獎杯,走向媽媽,快要摸到媽媽遞來的手,就差那麼一點,她就可以跟媽媽一起走了。

‘哐’一聲巨響,媽媽從高樓墜下,血肉模糊的畫麵,充盈了她一雙眼球,血漿濺在她淨白的臉上,她抱著媽媽不完整的身軀,拚命低吼著,希望有人來救一救媽媽,救救她。

*

明驚玉有意識的時候,人躺在醫院。

滴滴滴——

幾聲脈搏測量儀的聲音,讓她清醒。

她眼睛澀澀的,鼻子也不舒服,喉嚨也痛。

“你醒了?還好嗎?”奚嘉把她臂膀上的血壓測量儀取下來。

明驚玉揉了揉眉心,看到眼前的場景,在看到穿白大褂的奚嘉,她撐了撐身體半躺病床上,疑惑道,“我怎麼會在醫院?”

奚嘉幫她墊了枕頭在後背,歎氣,“你說呢,這麼大的雪,不開暖氣,還不關窗,大冬天趴在工作台上睡,你是不是想死啊?要不是隔壁的商戶阿姨瞧你門沒鎖,進去看了一眼,你以為你還有機會來醫院?”

奚嘉忽地湊近,認真問道:“魚兒,你該不會真的因為你那個狗屁前未婚夫傷神吧?”

明驚玉撐了撐眉,冷笑,“就他,也配?”

奚嘉相信明驚玉說的話。

明大小姐向來愛憎分明。

隨後,明驚玉有氣無力地說,“我很惜命,哪裡舍得死,不小心睡著了而已。況且,你是醫生我死不了。”

奚嘉斂了斂心神,歎歎氣,“我是醫生沒錯,我醫治不了你的心病。”奚嘉歎了歎氣,在她床邊坐下,許久之後,認真的道,“驚玉去看看心理醫生吧。我認識一個不錯的心理醫生,我陪你一起。”奚嘉明白,明驚玉是常年累積的心病。她媽媽去世的方式和日子還那麼特殊,是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傷痛。她壓抑太久,又沒心理醫生疏導,她怕明驚玉有一天會瘋掉,變得不人不鬼。

昨晚她夢魘的一晚上,都在喊媽媽,不要丟下她。

她會乖乖的,會好好聽話。

還說了很多胡話,就跟古代那種走火入魔差不多。

奚嘉聽著都心疼。

“我沒病。”明驚玉精致的小臉慘白,微卷的頭發隨意披散著,她輕輕搖搖頭。

奚嘉在她病床前坐下,安撫道,“魚兒,沒說你有病,我們隻是過去看看。”

“不用,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我會好好的。”明驚玉背過身,背對奚嘉。

奚嘉無奈,“你自己知道就好。你該學學你們明家那朵小白花,你看看她一天到晚,是個男人就能哥哥長哥哥短的,叫得人都酥了骨頭。哪像你四九城的公子哥和小姐們,對你避之不及。”服個軟,那樣她至少可以在圈子裡有朋友。

奚嘉想,明驚玉要是那樣,怕是個人都能為她去做任何事。

而她就是個把自己弄得滿身是傷的小刺蝟,敏感又脆弱,受了傷會自己躲起來偷偷舔.舐。

一般人很難走進她的心,一旦進了,大小姐就會傾儘所有,把最好的給對方。

她和明驚玉認識的時間不長。

明驚玉在她媽媽忌日,那個特殊的日子,生過兩次大病。

她是她的主治醫師,和她也是這兩年熟絡起來的。

從她第一眼在醫院病床上見到她,精致的小臉慘白,無助,一雙眼眸空洞無神。

儘管這樣,奚嘉還是被驚豔到。

好美。

這位名聲很差的大小姐好美啊。

哪怕是病懨懨的,都掩蓋不了與生俱來的美。

在相處的過程中,開始這位大小姐很刺,很難相處。

奚嘉也不敢太跟她接觸。

相處久了,她發現並不是傳聞那樣,刁鑽、蠻橫、無理。

她還親眼看到她在醫院喂流浪貓,撫摸著它們,和它們自言自語,很溫柔。

還知道她有一位很在乎的親人。

明驚玉虛脫的小臉,沉了沉,“學不會,矯揉造作,惡心。我更不稀罕那些公子哥和小姐在我麵前搖尾乞憐,那樣隻會更惡心。”那群隻會吃喝玩樂的,沒幾個好東西。

講真,奚嘉也不喜歡那種女生,假得很。

奚嘉幫她壓了壓被子,“上次新聞的事情,明家和季家雖然撤得快,也不知道有多少流去黎海了。好在內陸和黎海網絡上有壁,希望謝家沒得到什麼風聲吧。”奚嘉自己都不太相信這句話,雖說明驚玉壓根不在乎名譽,當初攪了季淮與明珊的訂婚宴,並非對季淮有意思。

隻是大小姐做事一向偏執,讓她不好過的人,就算自損八百,也要將敵人的肉狠狠咬一塊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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