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驚玉回病房,隔壁房間的病友正在陪外婆聊天,看到她回來,回病房了。
外婆衝明驚玉招了招手,“囡囡,做什麼去了,這麼開心?”
“哪有啊。”明驚玉摸了摸脖子。
外婆神秘一笑,“當然,小臉蛋兒都是藏不住的笑容。偷偷告訴外婆,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外婆,你怎麼會這樣想!我哪有交男朋友!”明驚玉極力解釋,“喂了幾隻小貓而已。”
外婆笑得神秘。
讓她不由心虛。
她都不知道自己心虛個什麼勁,她又沒說假話。
明驚玉沒想到今晚還能又一次接到謝傾牧的電話。
是在跨年前的一個半小時。
他怎麼又來電話了?
他今晚很閒嗎?
明驚玉有些納悶地接聽,“謝先生還有事嗎?”沒有那就掛斷了。
謝傾牧地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聽了明小姐對銀杏樹的描述後,一直掛在心裡放不下。”
她沒怎麼描述吧?
隨口說了兩句。
謝傾牧自說自語,“一直不知道冰天雪地中,雪壓在銀杏樹上是什麼景象。”
四九城白天還是好天氣,晚上就開始下雪了。
這會兒,還是紛飛的大雪。
一會兒的功夫一層雪墊在了地上,銀杏樹的葉子上已有了一層薄薄的雪花。許多銀杏葉伴隨著雪花飄飄灑灑,在暈黃地路燈下它們如同黃金大道一般金燦燦的,給今晚的跨年夜,增足氣氛。
“明小姐,我要是來四九城看雪景中的銀杏樹,你會不會帶我去看口中的銀杏樹。”他又道。
明驚玉本意是不想的,一想到想謝傾牧這種日理萬機的人,加上身體又不好,一般是不會來四九城走動,她牽了牽唇角,隨口一答,“謝先生將來要是遠道而來,作為東道主,理所應當。”
謝傾牧輕輕一笑,有種得逞的意味在裡麵,“那要麻煩明小姐陪我一趟了。”
“?”這話不對勁。明驚玉細聽聽筒的聲音,黎海不會又這麼厚重的風聲,“你來四九城了?”明驚玉第一反應,又不確定。
謝傾牧坦然:“嗯。我在上次接你的商場外麵。”
“?!”她算明白了,他剛剛在誆她!狡猾的老狐狸!
謝傾牧繼續道,“我對四九城的路況不熟,沒處可去。你在哪裡,我現在過來找你。”
“......”謝傾牧對四九城不熟悉,沒處可去這個說法,明驚玉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謝傾牧歎歎氣,“明小姐剛剛還答應過,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就想要反悔了。哎,是謝某強人所難了。”
“......”謝傾牧怎麼回事!這麼一直茶言茶語的?
算了誰讓她嘴賤,誰想到謝傾牧會是這麼一直套話玩心計的老狐狸,認栽,無奈,“還是我過來找你吧。”
謝傾牧麵上勾勒一絲笑,“那有勞明小姐了。”
“......”明驚玉無語,知道‘有勞’還好意思提。
和謝傾牧通完電話。
明驚玉跟外婆打招呼,“外婆,我要出去一趟,去去就回。”她取了一件外套,匆匆往外走。
外婆不明原因,“什麼事啊,急急忙忙的,外麵下著雪呢。不要自己開車,不安全。”又攆著叮囑。
“好的外婆,我打車去。外婆,我一會兒回來!”明驚玉清澈的嗓音回響在醫院走廊中。
“不急,你慢些。”外婆擔憂地叮囑。
外婆住的醫院離商場不遠,二十多分鐘的路程。
明驚玉在出租車內便瞧見路邊風雪裡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前後立著兩道身影,莊重在旁邊幫他撐著傘。
謝傾牧黑色大衣,搭配一條深灰圍巾壓在風衣裡麵。
儒雅又紳士。
風雪都與他不沾邊。
看樣子身體是沒什麼大問題了。
明驚玉從出租車上下來,到他跟前,第一次見他鼻梁上架了一副銀色框眼鏡。
謝傾牧冷白膚色搭配這樣一副眼鏡,跟個不食煙火的清貴謫仙。
明驚玉紅潤的唇瓣微微一動,問他,“你怎麼在這個點過四九城來了?你怎麼過來的?”這個特殊日子,這個時間點,應該都不容易吧。
真的是為了來看銀杏樹?
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謝傾牧接過莊重手中的傘,撐在她頭頂,“征用了一下我二哥的私人飛機。”
好吧,頂級豪門的壕,不是她能想象的。
是她冒犯了。
“來看看你說的那排銀杏樹。”他回答了她問的兩個問題。
還真來看銀杏樹?
明驚玉笑,“謝大總裁還真是閒情雅致啊。”
據她所知,黎海還有專門得銀杏樹景點,不比四九城零零散散的好看?
還不遠千裡跨海來看銀杏樹。
謝傾牧接話,“黎海的銀杏樹是不少,隻是我沒見過雪壓銀杏枝頭的盛景。”
黎海屬於亞熱地帶,四季如春。
這點倒是。
明驚玉喃喃道:“就算你想看銀杏樹,有的是時間,不用這個點過來吧。”他不是謝家的掌權人嗎?還能能抽得開身來四九城?
“我說是一時衝動,你信麼。”謝傾牧目光鎖著她。
他一時衝動就一時衝動,問她信不信做什麼。
還這麼盯著她作聲。
謝傾牧灑在她身上的太有攻略性了。
讓人無處可躲。
明驚玉彆了彆被風吹起的一絲絲碎發,扯開話題,“你們住處安排好了嗎?”
謝傾牧言,“來得突然,還沒訂。這個點,這個日子不好訂酒店了。”
如同背景板的莊重接到自家老板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先生,我剛剛問過了,附近的酒店都沒有多餘房間了。”
謝傾牧歎歎氣,“看來我們今晚注定要露宿街頭了。”
“......”莊重。
四九城的酒店,隻要他家先生想要下榻,還不是打個招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