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 擁她入懷。(1 / 2)

陷入你的溫柔 西子一笑 19035 字 3個月前

酒店經理接到老板指示, 跟謝壹陪著笑臉,“這位先生剛剛確實有點誤會,不過, 是這位小姐先動手的,您看?”他也不能說老板的千金是過錯方呀,隻能糊裡糊塗地攪和。

謝壹一條腿踩在沙發的扶手上, 低頭把玩著火機,點了根煙,叼根煙在嘴裡,吐了一圈白霧,“我看什麼看?你們家酒店的千金,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小爺我管你誰先動手的!在我這裡, 我四嫂就是對的。欺負我四嫂, 就是欺負我,欺負我就是欺負我四哥。有我謝小五在一天, 我就要為四嫂撐腰到底。”

謝傾牧是個個人修養極好的人,隨時隨刻都會尊重對方, 不會輕易下對方麵子。

這會兒, 他是真的動怒了。

他剛邁步進來時,一群保安氣勢洶洶地衝明驚玉走去。

他們不來或晚來一步,後果不堪設想。

便由著謝壹的不客氣和耍橫。

謝壹左一句‘四嫂’右一句‘四嫂’, 明驚玉有點尷尬。

尷尬歸尷尬, 她不傻, 謝傾牧在縱容謝壹給她出氣,她這個時候折了謝傾牧的麵子。

隻怕是真得罪了謝家這位掌權人。

她明驚玉不是什麼好人,這口氣,她咽不下去。

謝傾牧幫她出, 她承接他的恩情。

孫智慌慌忙忙地趕了過來,身型在門口一頓。

真的是黎海謝家的謝傾牧。

幾個月前峰會上,他們匆匆見過一麵,謝傾牧對他可能沒印象。

他把謝傾牧記得清清楚楚。

孫然看到孫智維來了,等同撐腰的來了,她哭哭啼啼的上前找孫智維訴苦。

孫智維壓根沒理會孫然,賠著一臉笑到謝傾牧跟前,伏低做小地伸出雙手,“謝總,謝總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呀。我做夢都不敢想您會駕臨我這座小廟,孫某生有幸,蓬蓽生輝啊。”

謝傾牧的視線並沒有落在孫智維身上,他低著頭用手帕溫柔的一點點為明驚玉擦拭臉上的淚痕和水漬。

“我自己來。”突然跟謝傾牧這麼親密,明驚玉很不習慣。

謝傾牧把手帕交給了明驚玉,目光幽幽地轉向孫智維,並沒有跟他握手的意思,而是拉著明驚玉在沙發上坐下。

孫智維尷尬地收回一雙手,繼續小心翼翼地賠笑,“謝總,您看,這原本就屬於小女生之間的小誤會。小女和明大小姐是同學,從小關係好,喜歡打打鬨鬨,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謝傾牧並不作聲。

孫智維臉上尷尬地笑都有些僵硬了,“您看,小女水也喝了,不管有什麼氣,我讓她跟明小姐賠個不是,您意下如何?”他在路上找了知情人了解了情況,兩人不知道聊了什麼起了衝突,是明驚玉不由分說得把孫然的腦袋按在水池裡,讓孫然賠禮,這個處理方式應該算妥善了吧?

孫然還不知道事情嚴重性,聽到讓她賠罪,嘟嘟囔囔地說憑什麼要她跟明驚玉賠不是?分明是她差點把她悶死。

謝傾牧冷白的臉色極沉,右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轉動左手腕上的菩提珠子,“孫董,有件事你應該不明白。在我謝某這裡,謝某的未婚妻做什麼說什麼都是對的,沒有誤會。”他緩緩地抬了抬目,“彆說我未婚妻請令千金喝幾口水,就算是喝一壺,孫董有意見?何況是令千金惹事在先!”

有錯在他們,他哪敢有意見,隻想變成透明人,讓謝傾牧看不見才好。

未婚妻?!!

孫智維在謝傾牧的話中捕捉到重點,他堆積在臉上的笑容都凝結了。

先前就有人說謝家看中了明家大小姐,有意跟明家聯姻,隻是有一些影子。

他並沒往心上放,畢竟四九城這個豪門圈最不缺的就是各種謠言,還是這種不靠譜的謠言,誰信呀!

哪知是真的,還是由謝傾牧本人親口承認的,這想假也假不了。

難怪明盛輝最近在他們這群人麵前,滿麵風光,原來是搭上謝家這艘大船了。

謝傾牧對明大小姐這麼護犢子的,這件事難辦了。

彆說是孫智維驚訝不已,連明驚玉本人都不可思議。

謝壹隨口的‘四嫂’可以是玩笑,不能當真,頂多尷尬。

謝傾牧的話,又是什麼意思?

他還沒放棄‘衝喜’這件事?

要是放在之前,她會毫不猶豫地拒絕。

如果經過這件事之後呢。

謝傾牧剛剛出現在她身後,如同一束光一般罩在她的身上。

她從來沒感受到光也可以離她這麼近的距離。

沒人知道,她從那刻開始,她的心第一次淩亂不堪。

彷如一團被揉得亂七八糟的毛團,理不清,堅定不移的理智在被一寸一寸吞噬。

謝傾牧慢條斯理地疊好明驚玉擦拭了臉頰的手帕,握住明驚玉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她的手碰過水,冰涼涼的,他溫熱的大手輕輕覆蓋在她手背上,為她暖手,慵懶地掀了掀眼眸,“看來孫董並不了解整個事件的始末。孫董,你作為醫院董事,應該很清楚醫院有關人命的都是大事,而不是貴千金可以隨意用來開玩笑。貴千金拿我未婚妻外婆的腎-源開玩笑,你認為這件事一句賠禮道歉就能解決的?那未免太把人命當做兒戲!”

謝傾牧的嗓音很淡,卻十分有威懾力。

孫智維沒差嚇暈過去,他從沒想過,其中還有這等事!

這下麻煩大了!

誰能告訴他,他現在在哪裡,他在做什麼???

孫智維狠狠地瞪向孫然。

孫然自知理虧,縮了縮脖子,往朋友身後躲。

明驚玉看向身邊的謝傾牧,不可置信。

謝傾牧怎麼知道原委的?

明驚玉想要從謝傾牧淡淡的眸色裡尋到一些蛛絲馬跡,卻什麼也沒有。

謝傾牧輕輕地撫了撫明驚玉的手,明驚玉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是隨意的,還是稍安勿躁的意思。

孫智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除了道歉還能做什麼,“是是是,都是小女的過錯,任性妄為,不知輕重!索性沒有釀成大錯。您放心,屬於明大小姐外婆的那顆腎-源,誰都不能動!我立馬通知醫院手術!謝總、明大小姐意下如何?”

明驚玉冷笑道,“孫董的一句輕描淡寫的‘任性妄為,不知輕重’?就可以拿我外婆的性命開玩笑?我不接受和解,這件事過後,我會走法律程序。”

孫智維哪敢說什麼呀,過錯方在他們。

這件事孫然太過分!人命關天,她竟拿這個開玩笑。

他究竟養了個什麼不孝女!

何況,謝傾牧這樽大佛還在這裡,他哪敢隨意提出解決方案。

孫然初生牛犢不怕虎,哪知道其中要害,“明驚玉,我根本就沒有做什麼,你憑什麼告我?我告訴你,剛剛你才是故意謀殺,有監控,有證人,我可以告你!”

“那法庭上見。”明驚玉淡淡地說了聲,轉而輕聲對謝傾牧道,“謝先生,這件事暫時先這樣。謝謝你幫忙解圍。”沒有謝傾牧和謝壹的出現,就算她將來走正規程序維護權益,她今天地衝動一時解氣,但也會吃虧。

事情解決大半,明驚玉無心待在這裡,目前最重要的是外婆的手術,她起身要離開。

謝傾牧知道她的意思,拉住她的手腕,“窈窈,醫院那邊在準備你外婆的手術了,我們一起去醫院。”

窈窈?

謝傾牧怎麼會知道她的小名?

這個小名,隻有幾個認識她的人知道。

謝傾牧稱呼她‘窈窈’這事兒。

明驚玉片刻恍惚,並沒時間想那麼多,外婆手術要緊。

孫智維聽到謝傾牧這樽大佛要離開,他畢恭畢敬地賠禮道歉,“謝總您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處理方法。”

謝傾牧在明驚玉之前,拿了被她隨手丟在沙發上的外套,動作優雅地搭在小臂上,明驚玉拿外套的指尖輕顫地收回,轉而拿了架子上的包。謝傾牧這才淡淡回答孫智維的話,“孫董,不用麻煩,謝某自有謝某的處理方法。”

孫智維麵色大變,身體一沉,謝傾牧的處理方法,隻怕他要丟了醫院的董事一職了!

謝傾牧長步一頓,眸色一片冰涼,“最近一段時間我不希望在四九城以外的地方看見令千金,否則我不保證她安然無恙。”她要走法律程序,他就替她把這個人困在四九城。

孫智維整個人差點癱軟在地上,他剛才還在心裡打定主意,讓孫然出國避一避風頭。

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

孫智維深知謝傾牧的手段,他要一個人出點什麼紕漏是輕而易舉的事。

謝傾牧冷冷地話音落下,牽著明驚玉離開。

莊嚴和謝壹緊跟其後。

謝壹走的時候,看著酒店經理衝他狗腿一樣的笑,想想剛開始的耀武揚威,他氣不過,再次抬腿又踹了酒店經理屁股一下。

酒店經理連聲‘哎喲’地叫喚。

孫智維愣愣地看著謝傾牧一行人離開,心如一塊巨石,沉重得要命。

還不知道事情嚴重性的孫然,巴拉巴拉在孫智維耳邊說了一大堆自己多麼委屈的話。

孫智維不顧還有其他人在場,甩手就是一耳光打在孫然臉上,響亮地耳光響徹整個娛玩廳。

孫然被父親打得一懵,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爸爸,您竟然打我?”從小到大爸爸最疼她,從沒打過她。

孫智維手指孫然咬牙切齒道,“我打你就算輕的?想我孫智維聰明了大半輩子,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蠢如豬的女兒?你竟然拿彆人的生命開玩笑,你是想蹲大牢嗎?”

孫然委屈地掉著眼淚,“爸爸,我真沒打算真的怎樣!我就是嚇嚇她,讓她過來求我,我就是看不慣她目中無人的樣子!”目中無人就算了,她身邊那幾個不錯的優質公子哥對她印象還不錯,還經常欺負明珊。以前在紐約那些同學都喜歡她,她有什麼了不起的,在這四九城裡麵,能有幾個人喜歡她,她就想看明驚玉匍匐在她跟前求饒的模樣。

孫智維氣得喘不過氣來,“這下好了,這下好了!因為你的個人脾氣,給我們孫家招來了大禍端!”隻怕醫院董事的位置都保不住了。

孫然嘟嘟嘴唇,“能有什麼禍端,明家又不是明驚玉說了算。我和明珊是好朋友,你和明叔叔關係很不錯,明叔叔又不會為了明驚玉找我們麻煩。況且我們家又不比明家差,真有什麼害怕了明家不成?”

孫智維看著蠢笨如豬的女兒,她老子剛剛那般伏低做小的,她還沒看出其中的深意來?“這隻單純是明家的事?你知不知剛剛出現的那個男人是誰?”

“誰啊。”孫然眼圈裡滾著淚光。在四九城的確沒見過那麼好看的男人,皮膚比女人還好。講起話來還有股子黎海的腔調,怪好聽的。隻不過為明驚玉說話的她都很不爽,那個男人空長一張好臉,態度極其不好,另外一位說話酷酷的,人很暴力,能跟明驚玉走在一起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孫智維恨恨道,“誰?你還好意思問,得罪了誰都不知道,我看你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他是黎海謝家的掌權人謝傾牧!”那個掌控你還半邊經濟的謝家。

孫然不可置信,“爸爸您說,剛剛那個男人是黎海謝家的掌權人?怎、怎麼會?”

孫然說道後麵聲音越來越小,一雙眼睛睜得圓圓的,黎海謝家!

那可是四九城多少名媛千金渴望不可及的頂級豪門世家啊,那種和上層有千萬聯係的世家豪門,隻活在彆人的談資中,從來不會出現在任何與正事無關的地點。

她剛剛以為她爸爸對那人說那麼好說話,對那人賠禮道歉。

隻是因為她拿明驚玉的腎-源做文章,爸爸作為醫院大股東,沒辦法,隻好賠笑臉,過後是會把這筆賬討回來的。

謝傾牧說什麼來著,說——明驚玉是她未婚妻。

明驚玉豈不是成了黎海謝家掌權人的夫人?

以後明驚玉豈不是更加囂張了?

明驚玉有謝傾牧這棵大樹撐腰,她那種睚眥必報的人,會放過她嗎?

她是不是真的要完了?

孫然這會兒開始後怕了,手心和額頭都在冒汗,身體不受控製地癱軟。

看熱鬨不怕事大的富家千金們,竊竊私語,“原來孫然是用明大小姐外婆做手術的腎-源威脅她過來了啊?”

“雖說明大小姐,獨來獨往,我行我素的,行事乖張,從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但這次孫然太過分了,人家用來救命的,她怎麼可以胡亂開這種玩笑。”

“是啊,難怪明大小姐那麼生氣,恨不得弄死孫然,換做誰不生氣啊。”

“對啊,不管平時有什麼個人恩怨,怎麼都不能拿人的生命開玩笑啊。”

“比起這些,我比較關心幫明大小姐解圍的男人,英俊儒雅還很有話語權,還自稱是明大小姐的未婚夫,好年輕,好帥,他究竟是誰啊?我在四九城和滬圈都沒見過這樣身份的男人。簡單幾句話,連孫然的爸爸嚇得說話都打顫啊。”優秀的男人,她們最感興趣。除了這個讓孫然爸爸都匍匐身前的男人,還有他身邊那個酷酷的,和冷著一張臉卻很能打的,都是他們欣喜的對象。

有位千金激動道,“這個我知道!我剛才看到他都驚呆了,暗自驚喜了一把啊!上次我爸爸參加峰會,有一份文件落家裡了,我幫忙送去,有幸大會堂大廳裡遠遠地看了一眼,聽其他人說,他是黎海謝家的掌權人。這個男人我爸爸說了,可彆盲目崇拜。”極其有手段,黎海的半邊天。

“天啊,真的假的啊?謝家的掌權人?”不可思議,他們能在孫家的度假酒店看到黎海謝家掌權人!

“錯不了的。我那個時候躲在柱子後麵的,親耳聽到的。”

“那個傳聞中的謝家掌權人,不是說那位身體非常不好嗎?今天我看著也沒想象中那麼糟糕呀。”她以為是下不了床,隨時都要掛掉的那種。

“四九城的傳聞嘛,一直都是或真或假。”

“完了完了,孫然這次是惹了什麼大人物啊,孫家會不會要完蛋了?”

富家千金和少爺們越想越後怕,“我們還是走吧。萬一謝家算起賬來,把今天在場的人都算在裡麵了怎麼辦。”他們就一群看熱鬨的,沒什麼事情就想吃吃喝喝的,可不想連累自己家裡人,不然非得被打死。

孫然看著昔日的好姐妹,好哥們兒小心翼翼又無情的離開。

她又哭又鬨又罵的。

*

腎-源已經到醫院了,醫生在積極準備手術。

從黎海來的幾位醫學權威,向謝傾牧闡述情況,“病人的情況我們很熟悉,即可手術。”

謝傾牧跟他們依次握了握手,“好,有勞您們幾位,在百忙中跑一趟。”

其中一位年老的醫學權威笑著說:“謝先生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這人情,謝先生不欠我們的。”

謝傾牧自是知道,他這小輩的麵子也不一定能一次請位過來。

明驚玉跟護士一起外婆從專業手術電梯下來,她一雙手握著外婆骨如乾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