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壹‘哈’的一笑,“四哥,你是真不明白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啊?四嫂盯著你,還有什麼理由呀,她知道你吃飛醋了唄。”
“......”
謝傾牧被謝壹毫不留情麵地拆穿。
他手帕放在嘴邊,淺咳一聲,溫雅的麵容有些不自然,耳尖微微泛紅。
明驚玉不得不說,謝壹還真是快言快語又名副其實的嘴替。
讓這位謝家掌權人都尷尬了吧。
怎麼有點好笑呢。
聽到他咳嗽,這次不像是裝的,明驚玉嘴角的笑收斂了許多,“你還好吧?”
“無礙。”謝傾牧擺了擺手,他畢竟是一個凡事都會掌控主動權的人,尷尬隻屬於那麼一瞬,很快掌控主權,反問道,“明小姐給我這個理由嗎?”
明驚玉臉上幾絲餘笑在謝傾牧的注視下,瞬間消失得差不多。
什麼理由——
明驚玉腦中驚現出一個答案‘吃醋的理由’。
這次換明驚玉尷尬,她目光閃躲幾分,換了個話題,“哎呀,有點餓了,我請你們吃晚飯吧。我知道醫院旁邊有一家家常菜還不錯。”
她今天心情很好。
外婆手術圓滿。
回明家收拾人也痛快。
應該慶祝一下。
謝壹點了點腕表盤,“四嫂,現在三點二十五分,你請我們吃晚飯會不會太早了?”
明驚玉聲音清脆條理清晰道:“從這裡出發到醫院一個小時左右,還可能麵臨塞車,到點時間隻會晚,不會早。叫上莊重一起吧,留他一個人在醫院照顧外婆,辛苦他了。”
“行。”謝傾牧點頭。
*
明驚玉晚上一般不怎麼吃正餐,今晚人多,心情好,吃得有點撐。
謝傾牧提議在外走一走。
醫院周圍居民少,夜晚比較安靜,醫院旁邊有一個公園,他們四人在公園裡漫步。
謝傾牧和明驚玉並排走在前麵。
謝壹和莊重不近不遠地跟在身後。
謝壹在看推送的新聞,是孫智維在職期間引發多起醫療案件,還有貪-汙-受-賄等等。
謝傾牧溫聲道:“孫董的千金你要起訴,隨時都可以。”
明驚玉深呼吸一口氣,今晚吃得有點多,胃不消化,她淡淡道,“算了吧。懶得折騰。不過,你不要撤了對她,讓她戰戰兢兢的生活一年。”她明驚玉從不是良善之人,算是給她一個懲罰。
謝傾牧輕笑,“好,都聽你的。”
在公園裡漫步一段路程後,謝傾牧的身體慢慢地向身旁的明驚玉靠攏,明驚玉感受到謝傾牧越來越近的距離,她的心開始一寸一寸地淩亂起來,這種感覺讓她陌生又措手不及。
她知道意味著這是什麼,她對謝傾牧有好感。
此時,隻要她邁出一步,阻止謝傾牧的靠近,一切都可以終止,她腦子裡有一瞬是想要邁出去,身體卻並沒有這麼做。
直到謝傾牧的緩緩地握住她的手腕,再到牽住了她的手。
她都沒邁出那一步。
謝傾牧溫熱的大掌觸碰到她的手時,明驚玉指尖微微一顫,沒有排斥,也沒有拒絕。
謝傾牧薄唇邊卷起一絲溫和的笑,先前心中蜂擁而至的酸意,早已不見。
兩人誰都沒說話。
自然而然地靠近,兩隻手又自然而然地交織在一起。
一切仿佛是那麼措手不及,又都是那麼順其自然的發生。
謝壹在身後,瞧著前麵兩人牽一塊兒的手。
他擠眉弄眼的,比自己戀愛還要興奮,他咧嘴笑著,一把勾住莊重的脖子,笑了笑,“莊重,此時此景,想你女朋友不?”
莊重板這一張嚴肅臉,搖頭,想,不能說出來。
他跟他家先生承諾過,上班不想私生活的事。
“你這個木頭,除了拳頭,什麼都不想嗎?”謝壹感歎道,“我倒是很想我心愛的姑娘啊。”
莊重,“小五爺,你什麼時候有心愛的姑娘了?”他怎麼不知道?
“小爺一直有好嗎?”那張清冷的臉印在他的腦中,這些年在部隊執行各種艱巨的任務,他就是靠僅有微末回憶一次又一次的死裡逃生。許久沒見了,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許嬋嬋小姐?”莊重默默思索半天,冒出幾個字。
謝壹‘嘖’了聲,“那小屁孩兒,才多大點兒,得了吧。想她?小爺還沒有那麼沒品。”
“......”
莊重默默吐槽。
許嬋嬋小姐再小——那也是老太太看中的孫媳婦兒。
小五爺再不願意,又能怎麼辦?
況且許嬋嬋小姐的年齡不算太小吧。
謝壹咧著嘴笑,“瞧你這是什麼表情,小爺這等天下第一帥的俊臉,除了一個小屁孩許嬋嬋,還沒其他姑娘喜歡了?”
片刻,謝壹吹了個口哨,哼起喜氣洋洋地歌來:
“清晨陽光照在樹上鳥兒在歌唱
鄰居家的貓咪爬樹上
天邊的雲彩,是一朵又一朵
美麗的彩虹掛在天空上
我心愛的姑娘,你陪在我身旁
我每天都在為你把歌唱
你親吻我的嘴呀,你看著我的眼啊
我喜歡你笑起來的模樣。”
空曠無人的公園,是謝壹婉轉地哼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