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謝傾牧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明驚玉時才驚覺,她不該提到這方麵。
以謝家的人脈和財力,還有謝昀景的醫術,如果真有辦法,早就取出來了。
她眸子微顫,緩緩收回停在謝傾牧胸膛疤痕上的手指。
謝傾牧在她收回前握住,放在唇邊吻了吻,低笑,低語,“謝太太這副樣子,還想繼續?是不是想把老公榨乾才甘心?嗯?”
到底是誰想把誰榨乾,還倒打一耙的本事一流!
明驚玉帶著一絲悶意,驟然抬頭,對上他酌著淡笑的眸。
她鬱悶的心情,忽就散了一半。
錯開眸,手從他紋路清晰的掌心滑出,身體往旁邊挪了挪,“謝傾牧,有件事我要跟商量下。”
謝傾牧將她重新攏入懷裡,“今晚跳舞給我看,又這麼熱情,就是為了跟我‘商量’一件事?”
這人!
她哪是為了這個,隻是隨性而已。
明驚玉見自己頭壓在謝傾牧的胸口,她不知道從哪刻開始,再也無法忽視他胸膛上那道在他冷白膚色上醒目的疤痕。
她腦袋壓在上麵,他會不會難受。
她皺了皺眉,腦袋不由得往旁邊挪了挪。
謝傾牧大掌兜住她的腦袋複而壓了上去,溫聲說,“你這點重量,壓在上麵也造不成。何況謝太太又不是第一次壓,好幾次,要出事的話,早出事了。”
“!”明驚玉不想跟他討論有關這方麵的事,這人在床上判若兩人,很不正經。
她言歸正傳,“我要回四九城。”
謝傾牧以為是什麼大事,這點事還需要商量,乾脆利落答應,“好,我明天把手上的工作安排好,我們一起回四九城。”新婚第三天回門正好。四九城哪項敲定不久的原本是交給舅舅和莊重了,這樣的話,他親自也不是不可以。
“不需要你陪我,你忙你的,我明天就回。”明驚玉拋出準確時間。
今晚在線上會議,最近接了幾款個人定製,等著她確認打樣。
下個月的時裝周,更不能鬆懈。
雖說主要的十幾套服裝展品,一個月前她已經確認。
這段時間在加班加點的趕製,都是純手工的刺繡。
她不在現場盯著不放心。
謝傾牧眼皮一跳,低頭啄了一下她的軟唇,“謝太太,我們剛辦婚禮你就回了四九城,被人知道還以為我失寵了。”
明驚玉失笑,“謝先生,你放心就算傳出去,失寵的隻會是我。”
“再待一天。”他把手上的工作安排,陪她一起回門。
明驚玉捏了捏謝傾牧英俊的臉,“我約了一位繡作大師,明天碰麵,等不了。”她這次展款十多款,普通繡娘根本完成不了,早前便約了一位繡作大師,今天回複她明天可以約見。
謝傾牧把她捏臉的手塞進自己大掌中,他沒應聲,也是妥協,又低頭輕輕
地吻了吻她發頂毛茸茸的發絲。
再不願,再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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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會阻止她的任何決定和個人的工作生活空間。
她所喜。
皆他所愛。
*
第二天,大清早。
明驚玉和外婆一同回四九城。
兩位老人家握著彼此的手,久久不放,舍不得彼此。
也許是最後一次。
幫外婆提行李箱的小五,笑嘻嘻道,“奶奶、外婆不要難過,我就是你們的車馬和信鴿。隻要你們想見麵了,哪怕是需要跨越刀山火海我都一定會讓你們見上麵。”說著還拍了拍胸膛。
還沉浸在將要分彆的傷感裡的兩位老人家,被謝小五的一句話。
逗樂。
明驚玉也在一旁輕輕笑。
謝傾牧在她身旁,很惆悵,低聲說,“老婆,等我忙完,就過來陪你。”
明驚玉聽到謝傾牧的話,心裡竟有一絲不舍,輕聲嬌嗔,“誰需要你陪,謝先生還是顧好自己的生意吧。畢竟我的小金庫還需謝老板努力。”
謝傾牧佯裝歎氣,這可怎麼辦,老婆隻愛他的錢。
四嬸嬸掩唇一笑,打趣道,“我看最舍不得是這對新婚小夫妻吧。依我看,老四你乾脆也不要參加什麼大會了。”新婚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就要分開,那能成呀。
老夫人也抱怨了一句,“我看成。眷和跟燕覺都在,也差不多了。”不就是城市建設,對外的經濟往來,出錢出力的事。這些年沒少在他們謝家身上挖心思,要不是傾牧是個會周旋的,還不知怎麼著。
外婆聽聞輕打了謝老夫人的手一下,“一把年紀怎麼跟著小輩胡來,工作最重要。”要務會議,哪能不參加。
換個會議,謝傾牧還真就不參加了。
這個議題,關乎眾多,第一天的會議怎麼都得露個麵,後麵有小叔回來後和黎燕覺一起幫忙鎮場子,問題不大。
謝傾牧溫聲跟明驚玉道,“我明天就過來。”
“不用,你忙你的。”明驚玉扭頭看他,他這段時間工作壓了很多在手上,莊秘書連續幾天抱著文件跑他書房。都是成年人,知道輕重。
謝傾牧堅持,“新婚回門,這是規定。不可以亂。”
“。”好吧,她不講究這些的,但謝奶奶和幾位長輩都比較講究。
*
明驚玉和外婆回了四九城,她第一時間便去工作室各種安排工作。
忙得不可開交。
深夜才從工作室回來,彆墅的燈還亮堂著。
明驚玉還在玄關處,遠遠聽到外婆的聲音從廚房傳來。
她換了鞋子,把手裡外套轉交給傭人,外婆和周嬸、廚師都還在廚房,就連司機都在。
明驚玉看著外婆仔細地安排著什麼,就連老花鏡都用上了。
她走進廚房,無奈道,“外婆,您怎麼還沒休息呀。醫生再三叮囑,即便您現在身體恢複很好,
也必須要作息規律。”
外婆道:“明天傾牧要過來,多買一些他喜歡吃的菜。這些不交代妥當,我哪能睡得著。”
明驚玉歎氣,“不用特彆準備,他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們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在吃的方麵,謝傾牧又不挑。
外婆寵溺地睞了明驚玉一眼,“那哪能成。明天是你們正式回門的日子,你先一步回來已經是失了禮數,得虧你奶奶和幾位長輩都疼你,要是放其他家庭上,你這樣還不得被男方的唾沫淹死了。再說,外婆樂意準備這些,你累了一天,早點上樓休息。我還看看有什麼漏掉的。”
能缺什麼啊。
他一個人能吃多少。
看見外婆這麼開心,她也高興。
明驚玉嘴角彎彎,抬頭發現外婆正笑眯眯地看著她,她不好意思地問道,“外婆,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外婆眨了眨眼,“我的囡囡變化很大喲。”
“有嗎?是不是胖了?”明驚玉揉了揉自己的臉,她也覺得自己胖了一圈。不行,必須得減肥了,不然下個月在巴黎禮服都沒法穿。
外婆輕輕一笑,“愛笑了,話多了。這都是傾牧的功勞,明天一定要多做點好吃的獎勵他。”
“管他什麼事,這都是我外婆和謝奶奶的功勞。”明驚玉嘟嚷了一句,卻不由得笑了。
*
謝傾牧在黎海會堂開了一天會議。
晚飯是應酬宴,結束後,謝傾牧回公司處理工作。
黎燕覺跟他一道回謝氏集團,彎身坐上了謝傾牧的車,“接瀅瀅下班,搭個便車。”
謝傾牧單手著支頭,不想搭理他,自己的車司機開著跟在後麵,他什麼意思他心知肚明。
謝傾牧拿出手機,低頭看消息。
媳婦兒就給他一條消息,還是早上那條:【到家了。】
然後什麼也沒有。
還真是無情。
分開十幾個小時了,就不想他?
謝傾牧正在無聲歎息。
黎燕覺的電話響了,是響鈴就算了,還是‘寶貝寶貝來電了’,還挑釁地看了謝傾牧一眼,接聽,“寶貝,我在傾牧車上,一會兒就到。夜裡涼,你晚點下來。”
黎燕覺聽完電話,扭頭看謝傾牧,一點表情都沒有,這貨,不想老婆?
怎麼也不像不想老婆的狀態,晚上應酬頻繁看手機。
本來想要刺激一下他,卻沒反應?
沒反應就是最可怕的反應,準沒憋什麼好事。
謝傾牧從小到大都是這個尿性,他可太了解了。
車駛入謝氏大樓前,謝汀瀅踩著高跟鞋風風火火地從大樓出來。
黎燕覺立馬下車接人,兩人在摟摟抱抱。
謝傾牧慢悠悠地從車上下來。
謝汀瀅衝他笑了笑,“傾牧,還來不處理的工作都給你放辦公桌上了。對了,十分鐘後有個時差視頻會議,不忘記了。千萬彆難受,三姐是為
了你好,畢竟今晚你孤枕難眠,多加一會兒班,少一點痛苦。”
謝傾牧倒也不氣,一手抄兜另一隻手搭在車門框上,看著眼前秀恩愛的兩人,淡笑,“你們這樣對待我一個身體不好的人,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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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汀瀅挽著黎燕覺的胳膊,笑容燦爛,“反正都身體不好了,多加一會兒班也影響不了什麼。老板就該以身作則。”
謝傾牧讚同,“嗯,言之有理。老板還可以扣你獎金和分紅。”
“!”謝汀瀅嗷嗷叫,“謝傾牧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這段時間在你公司當牛做馬,你沒原則!”
黎燕覺將氣呼呼的謝汀瀅摟進懷裡,衝謝傾牧挑了下眉,“寶貝,彆氣彆氣。我們彆跟一個還在新婚期就被迫獨守空房的人計較,獎金、分紅老公給你補。”
謝傾牧笑笑不語,架著他一雙大長腿邁進公司大門。
他越是這樣,麵不改色,甚至麵帶微笑,黎燕覺越覺得他沒憋好屁。
*
回到謝園,謝傾牧讓司機開車到新房。
他揉了揉眉心,下車。
傭人見他回來,趕忙迎接上來。
謝傾牧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去休息。
院子裡還是紅紅火火,婚禮當天沒什麼區彆,就連大床都還是紅色的床單。
唯獨不同的是,房間空空。
謝傾牧把外套丟在床上,自己也在床上坐下,編輯了一條消息發給明驚玉,【寶貝,忙完沒?】
幾分鐘過去沒回,他起身到浴室洗漱。
看見一排排屬於她的洗護用品,還有每天晚上都要擦的身體乳。
心裡空鬨鬨的。
謝傾牧洗完澡出去,撥了電話給她。
電話也沒接聽。
他無聲歎氣,小沒良心的。
一旦讓她回歸自己的地盤,就把他這個老公忘了是吧。
謝傾牧腦袋裡晃過黎燕覺和謝汀瀅在他麵前,摟摟抱抱的畫麵。
更難受了,他的心完全飛去了四九城,無心其他。
片刻之後,他撥了一個電話。
“二哥。”
謝聞臣好不容易把茉茉哄睡,看著粉粉嫩嫩的公主床上抱著草莓熊睡覺的女孩,心裡一陣踏實感。
茉茉睡眠很淺。
他不敢在這裡聽電話。
他起身,動作輕緩地出了茉茉的房間。
等到了完全不能打擾茉茉睡覺的書房,他才出聲,“親自給我打電話,難得。有事?”
謝傾牧淡聲道:“嗯,是有件事需要麻煩,我要申請航線。”
謝聞臣不用問也知道他用航線做什麼,“幾個小時就熬不過去了?”
謝傾牧淡笑,“二哥,將來有喜歡的人就明白了。”
謝聞臣沒應他這問題,隻言,“一個半小時後給你答複。我不確定能不能調出來。”隨後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女孩哼哼唧唧的奶音,“先這樣,茉茉在
找我。”
“好。多謝。”
謝傾牧和謝聞臣通話結束,謝傾牧手機裡也躺了一段視頻。
他把其中一個鏡頭,截圖發給謝汀瀅。
截圖的畫麵,正是今晚宴會上發生的事,一個女人往黎燕覺懷裡撲,被黎燕覺嫌棄地躲開。
他截圖的視角,是撲進了黎燕覺懷裡。
嘚瑟,他讓黎燕覺繼續嘚瑟。
今晚黎燕覺還能上床睡覺,他謝傾牧這張臉不在黎海混了。
*
明驚玉剛剛在泡澡,沒看到謝傾牧的消息和電話。
等她從浴室出來,看著手上的身體乳,最近這段時間都是謝傾牧幫她塗抹的。
有點羞恥感又有點想念。
她甩了甩腦袋,甩去亂七八糟地想法。
塗抹完身體乳,她拿手機看,上麵躺著謝傾牧發的消息,還有一個未接電話,也是他的。
她趕忙給他回電話是關機。
明驚玉想到謝傾牧今天忙了一天,這個點,應該關機睡覺了。
她也困得要命,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沾床便沉沉睡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明驚玉察覺到自己的睡衣沒在身上了,身體還被另一具結實的身體覆蓋。
身體裡承了強物。
而她還在迎合。
明驚玉在這種占據中逐漸有了意識,隨即驚醒。
兩人神色皆一震。
唯有不同,明驚玉媚態的眼眸裡有一絲清明和震驚。
謝傾牧深邃的眼底是濃濃的情、欲。
“醒了?”嗓音沙啞。
“你怎麼過來了?”還這樣她。簡直要羞愧死了。
謝傾牧嗓音低啞,“想你想得睡不著。”
“。”明驚玉不知道怎麼說他,“你怎麼進我房間的?”還是,她怎麼可以睡得這麼沉!
“我給外婆打了電話,周嬸和外婆幫我的開門。”
“。”明驚玉。
謝傾牧吻了吻她的耳朵,“窈窈,老婆,寶貝,有什麼話,一會兒再問老公好不好。”
寶貝?
之前給她發的那條消息也是這個稱呼。
這人發什麼瘋,這麼肉麻!
謝傾牧極力克製。
那部分在她內,再怎麼克製,並沒有什麼用。
直到一次結束。
一次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