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學業對蘇啟蘭而言,是輕而易舉的,她雖然無法當成績最突出的那個,但也名列前茅……蘇啟蘭來了香江後,最想得到的是愛情和事業。
從偏僻落後的內地跳到繁花似錦的香江,蘇啟蘭才發現優秀聰明的人,比她想象中更多。
她來香江之前,家境也是極好的。
可現在無論是Ananias還是沈海娜,她們無論是家境還是學業上,並不比自己差多少。
她們成績不好,可以請八個家教來學。
她卻隻能靠著自己,不能鬆懈。
但是前麵卻總是有個沈清把她遠遠甩開,蘇啟蘭不想承認自己不如沈清優秀。她覺得自己是在和顧紹謙的交往上,用了太多的時間和精力。
可本該如此,她讀書隻是為了錦上添花。
她的精力總要用在最該維護的地方,她不僅是顧紹謙心中的女神。她‘蘇啟蘭’的名字,在這群豪門出生的富二代中也很吃香,就連聖羅保中學的校長都特彆注意她的心情。
蘇啟蘭滿意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透過鏡子的倒影也看向了一臉好奇的Ananias。
“你覺得呢?”蘇啟蘭不答反問:“你覺我在二太麵前的感覺,應該是怎麼樣的?”
“我覺得二太肯定會很喜歡你。”Ananias理所當然的說:“你可顧二少的救命恩人和心上人,她是顧二少的媽咪,肯定愛屋及烏同樣中意你。”
在Ananias提起救命之恩的時候,蘇啟蘭腦海裡想起二太那天問她的話。
“真的是你救了紹謙嗎?”
屋外的大風大雨拍打著玻璃嘩嘩作響,蘇啟蘭心裡像是有小貓在撓。
“你對顧二少那麼好,用身體給他擋子彈。”
“你拿命在愛他耶。”
“顧二少不心疼你?還能心疼誰?”
這是Ananias對蘇啟蘭的定義,她們都覺得蘇啟蘭和顧紹謙的感情,比羅密歐與朱麗葉還震撼。
蘇啟蘭笑了笑沒說話,顧紹謙的確很心疼她。
如果不是救了顧紹謙,或許她還在小漁村打黑工,拿著一個小時10港幣的微薄薪水,永遠都沒有出頭之日。
“我就是心疼紹謙,和我們一樣大,卻總是遇到刺殺。圍在他身邊的人,也不知道是真心還是假意?我想加倍對他好……至於拿命救他……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有勇氣撲過去?”
Ananias頓時一臉羨慕的看著蘇啟蘭:“真愛,你們絕對是真愛。”
顧紹謙也確實值得蘇啟蘭這樣付出,無論是家世還是能力,都是香江一等一的,很多商場上的大佬都很看重他。
一直在想怎麼把餘菲菲撈出來的沈海娜,也忍不住說:“你們之間的感情真讓人羨慕啊。我原來以為我爹地和媽咪感情也很好,如膠似漆,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是見到你可以為顧二少豁出性命,我才知道,原來愛一個人是用生命在愛。”
沈海娜本來想請蘇啟蘭幫忙走顧二少的關係,把她媽咪從警署裡撈出來,可現在很顯然不適合這樣說。
於是沈海娜配合著幾人的話題,繼續說:“聽說昨天珠寶大亨還想撮合他女兒和顧二少,顧二少可是堅定拒絕了對方。”
瞧上顧紹謙這個豪門女婿的可不止珠寶大商,香江數得上名號的豪門,都想和顧紹謙聯姻。
珠寶大亨的女兒是追顧紹謙最熱情奔放的一個,無論是家庭背景和外貌條件,都能碾壓長相隻是清秀的蘇啟蘭。
更何況對方也是學舞蹈的,隻不過和蘇啟蘭不同,對方學的是熱情性感的拉丁風。
這樣一個豪門靚女看中了顧紹謙,肯定不會把蘇啟蘭放在眼裡。
蘇啟蘭捏著梳子的手微微用力,不過她性格溫柔,一直在顧紹謙麵前表現的很沉穩得體,絲毫沒過問珠寶大亨的女兒。
“紹謙主動和我提起了,說和那位小姐隻是好友。”蘇啟蘭說。
“但是邵靖雯肯定不會主動放棄,她家和顧家是世交,兩人從小一起長大。”沈海娜替蘇啟蘭擔心:“你要看緊點。”
從小餘菲菲就告訴沈海娜,以後一定要找個豪門男朋友,實現階級跨越。所以在沈清麵前囂張跋扈的沈海娜,其實在對彆人的時候是非常拎得清的。
“看緣分吧。”蘇啟蘭說的風輕雲淡:“如果我們走不到一起,那就是沒緣分。”
正好這時候顧紹謙在保鏢的擁護下,走進了舞蹈室。
對上蘇啟蘭溫柔又帶著清愁的眼神,他忍不住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們在說珠寶大亨和你相親的事情。”Ananias的家境是三人女孩中最好的,所以在顧紹謙麵前也相對放得開。
“我和邵靖雯沒有可能。”顧紹謙的話讓蘇啟蘭眼裡的清愁瞬間消散:“我們現在還是高中生,談這些太早了。成人之後才該考慮的問題,現在就不必操心。”
“這有什麼?我哥哥也是高中訂婚,我們這種人家的婚姻,都是為了家族考慮。”Ananias隨口說,察覺蘇啟蘭臉色不太好,忙轉移了話題:“不過顧二少要是喜歡誰,肯定是非娶不可的對不對?”
蘇啟蘭笑眼盈盈的看過去,顧紹謙對上這雙清透澄澈的雙眸時。
顧紹謙神情有些恍惚,腦海中又浮現另一雙更美的雙眸。
沈清的眼睛是顧紹錢見過最漂亮的,笑盈盈亮晶晶的,每次想起來都能讓顧紹謙悸動。
讓顧紹謙每次想稱讚蘇啟蘭的眼睛漂亮時,這話就說不出口。
但是漂亮在救命之恩麵前,顯然沒那麼重要。
顧紹錢把腦海裡的人甩開,紳士有禮貌的對蘇啟蘭說:“我看風雨交加,擔心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所以來接你。”
“沒關係,這裡裝修的很好,很安全。而且我在舞蹈室住習慣了,你把我接走,我怕你媽咪多想。”蘇啟蘭話說的溫溫柔柔,手卻撫摸著心口,秀氣的眉頭微微促起。
“是不是胸口的傷又疼了?”顧紹謙握住她的手:“我把醫生也帶來了,讓他給你看看。”
香江的風雨越來越大,躲在屋裡都能聽見大風刮過的時候傳來的嗚嗚聲,在夜裡像是鬼哭狼嚎,特彆嚇人。
彪哥他們一晚上都沒睡,一直打起精神幫忙看著沈清的貨。
到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風大的連屋頂都能掀翻,百年難得一遇的大台風在三月二十一號淩晨登陸香江的時候,還伴隨著大量的積水堵住了香江的下水道。
沈毅民一大早起來,就聽說廠子被淹了。
“生產設備和生產原料呢?”沈毅民焦急無比的詢問電話那頭。
“也都被淹了。”廠裡的保安此時躲在二樓,給沈毅民打這個電話,是撬開了沈毅民辦公室,才能用座機通知沈毅民的。
“沈總,水太深了,一樓全淹沒了,倉庫也完了。”保安說:“王總帶著人在搶救,可是全淹了,全淹了。”
沈毅民太陽穴的青筋一直瘋狂跳動,跳的他頭痛腦漲,偏偏耳朵裡全是保安大喊著‘全淹了’,‘全淹了’的哭喪聲。
“我馬上過來。”
工廠就是沈毅民的命,如果這次搶救不了那些原材料和生產線,他今年的利潤全會搭進去。
沈清洗漱好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正好碰見沈毅民著急忙慌的從二樓下來。
父女倆在樓梯口打了個罩麵,沈毅民頓時響起沈清以前算命說,餘菲菲本命年克他,會克的他丟財斷腿的時候。
沈毅民心裡發毛,沒注意腳下,差點從樓梯上摔下來。
沈清及時扶住了沈毅民:“您老可得小心點。”
“你在氣我?”沈毅民臉色漲紅。
沈清???
“我氣你乾什麼?”沈清無語:“我不是扶你嗎?我要是不扶你,你可差點摔斷腿。”
摔斷腿三個字,又讓沈毅民額頭青筋直跳,後背更是被冷汗打濕了。
“我現在有要命的事情要處理,不和你一般見識。”沈毅民根本不敢問沈清算命說餘菲菲克他的事情,著急忙慌的跑出屋,開著車就往工廠那邊跑。
風太大了,就算開車出去,都差點被吹跑。
可是沈毅民把工廠看的比命還重,就算危險,還是硬著頭皮開著車趕去工廠一起搶救他的生產線和原材料。
另一邊,何雯姿接到了電視台的電話:“何小姐,由於台風天氣的影響,明天您資助的奧數比賽可能要往後延遲。”
“行。”何雯姿看著手裡的企劃書,想也沒想的說:“那就定在四月初吧,那時候台風過了,空氣也沒那麼悶熱,比較適合比賽。”
“好的何小姐。”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掛斷了電話後,隨手拿紅筆在日曆上記下了何雯姿說的日期。
4月1號,奧數比賽。
“這次的台風也不知道什麼走?”沈清也接到了牛素芬的電話:“也不知道會不會耽誤你的生意?”
牛素芬從昨晚開始吹大風的時候,就在擔心了。
一早起來,發現竟然是自己來香江後遇到的最大台風,就更擔心:“隔壁的屋頂都被吹走了,幸好我讓我老公聽你的話,前幾天就加固了屋頂,這才沒事。”
牛素芬也沒想到,沈清算命竟然這麼準?
說台風提前,台風就提前了。
而且還提醒他們多準備食物,否則他們就要像隔壁那樣,不僅屋頂被吹翻,連飯都沒得吃。
“但你的生意怎麼辦?”牛素芬驚歎至於,還比剛才更擔心了:“台風這麼大,沒有幾天走不了,你的貨不會壓在手上,錯過了出貨的時候吧?”
“不會。”沈清篤定回答。
和牛素芬通完了電話,沈清又接到了紅姐的電話:“恭喜你呀,你這次賺翻了。”
紅姐不愧是當車間主任的,做生意的頭腦確實比牛素芬要聰明很多。
“現在整個香江都缺少糧食,你在我那裡屯的鮮仔麵,要賺大發。”紅姐說起來都眼紅:“實話說,你是不是早就算準了台風天提前來?還算準了這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台風?”
“紅姐真聰明。”沈清笑眯眯的說。
紅姐挑眉:“是我小看你了。”
本來以為這是個膽大心細,敢拚搏的妹崽,沒想到人家是真神算,不僅能算準台風天提前登陸,還能用算命的本事來做生意。
紅姐真是服氣了。
“我真沒見過哪個算命的,還像你這樣做大生意。就連林立平為了避免五弊三缺,都隻能依附顧家,不敢自立門戶。”紅姐感歎。
香江人嘛,對風水算命都很信。
而所謂的五弊三缺,就是指道破天機後,算命的人會遭到天譴,子孫後代包括他自己,都麵臨著鰥、寡、孤、獨、殘這種弊端。
三缺指的是缺錢、缺命、缺權……所以才有老話說,有命掙沒命花。大部分的風水先生,一生都過的比較淒慘清貧。
像林立平這樣依附於顧家的大風水先生,也因為算了不該算的,斷了一雙腿,後半輩子隻能坐在輪椅上。
“你靠算命賺錢,不會有生命危險吧?”紅姐問。
“不會。”沈清說:“我和林立平不一樣。”她是靠穿越劇給的原著金手指。
而且她重生的目的,就是搶回被人奪走的人生,讓這個世界變得正常起來。
所以這個世界的意識,不會傷害她的。
紅姐聽了就放心了:“哎,活該你賺錢。如果那批鮮仔麵,我不低價賣給你,現在賺錢的就是我了。”
眼看十萬塊錢的貨,變成20萬、30萬、更有甚至可能變成50萬,紅姐不眼紅嫉妒也不可能!
沈清聽出紅姐語氣裡的遺憾和後悔,心裡一緊:“紅姐,你該不會想反悔了吧?”
沈清是真害怕紅姐反悔啊,畢竟反悔就能加倍賺錢,誰不心動?
更何況看貨的人還是紅姐幫忙找的彪哥,如果紅姐反悔,那彪哥還能聽她的嗎?
沈清嚇出了一身冷汗,也罵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忽略這一點。
在巨大的金錢和利益麵前,反水插刀在正常不過了。
“我確實後悔了,如果那批鮮仔麵不賣給你,賺錢的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