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應黎沒再推辭,接過來說:“那謝謝了,回去的之後我洗乾淨了還給你。”
祁邪眉心微動:“穿上試試。”
“嗯?”應黎明白過來,點了點頭,“行,我試試。”
祁邪拿過他手裡的書包,方便他穿衣服。
祁邪看起來高高瘦瘦的,身上都是肌肉,塊頭還挺大,背尤其寬,所以衣服的放量也大,應黎沒比他矮多少,可能是體型差的原因,但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有些空蕩蕩的,拉鏈一拉,把整個下巴都蓋住了。
應黎本身皮膚就白,灰黑色的衝鋒衣抵在他下巴上,襯得他臉更白了。
他臉上一點妝都沒有,眉眼素淨,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像兩個小月亮,整張臉都還沒祁邪一個巴掌大。
“很適合你。”
祁邪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墨黑的瞳仁裡流動著暗暗的光。
“是嗎?”應黎抻開手,看了看說,“袖子好像有點長。”
祁邪把書包背到自己肩上,又拉過應黎的手腕,捏住袖口挽了一截上去,動作自然的仿佛已經做了千萬遍似的。
應黎忍不住想,到底是誰說祁邪臉臭脾氣差啊,他明明就很好很貼心啊,網上的傳言果然都是假的,肯定是某些人惡意剪輯、斷章取義。
這麼美好的人,怎麼會有人舍得汙蔑啊。
給應黎挽好袖子,祁邪的手垂到身側輕輕握住:“以後怎麼辦?”
應黎:“嗯?”
祁邪說:“以後的鏡頭隻會多,不會少。”
“那我以後都蒙著眼睛?”應黎玩笑似的說著,還真抬手去蒙自己的眼睛。
祁邪定定看著他的手,應黎的手指細長,凸起的指節上有薄薄的繭,那是常年練琴磨的,在白皙通透的皮膚上顯得有些突兀,瘦削的手腕上還有一道的淡淡紅痕,是他剛才捏出來的。
滑膩的、絲綢一樣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指尖,祁邪克製地移開眼。
今天來接機的粉絲實在是太多了,應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陣仗,閃光燈都快把他的眼鏡閃瞎了,怪不得有些明星一下飛機就戴上了墨鏡,拋開凹造型的因素,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公司給number接的是旅行團綜,等演唱會結束了就會離開南城去彆的地方,到時候像這種粉絲來接機的情況還有很多,總不能每次都靠人救吧。
祁邪說:“試著克服呢?”
“克服?”
應黎以前也不是沒想過,但適應鏡頭對他來說確實有些勉強。
就連老師也勸過他說:“你難道一輩子都想當個幕後歌手?你應該走到舞台上,通過鏡頭,讓更多人看見你。”
應黎當時回答說:“其實當幕後歌手也挺好的。”
他喜歡音樂,所以才來南大讀了音樂專業接受更好的教育,就算是幕後,就算他做的音樂沒人看見,他也會堅持做自己的事。
應黎笑了笑,對祁邪說:“我儘量吧。”
不可避免的時候,他儘量表現得不那麼僵硬。
他往自己的房間走,在走廊裡又碰到了沈堯。
沈堯已經收拾完了,過來找其他人彙合:“東西放好了嗎?”
應黎說:“還沒呢,正要回房間。”
他身上那件衣服,沈堯是怎麼看怎麼眼熟,衣服上的暗紋他好像在才見過。
他絞儘腦汁地想,靈光一閃,忽然就想起來了,問道:“你穿的隊長的衣服?”
應黎點頭說:“嗯,我忘記帶外套了,祁邪借我的。”
“我也帶了外套。”
你怎麼不借我的。
這個想法冒出來的一瞬間,沈堯沉默了。
他心裡有些彆扭,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彆扭,看見應黎穿了彆人的外套,他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問應黎為什麼要穿其他人的外套,而是沒有穿他的,這也太奇怪了吧……
不過男生之間,除了內褲,互相借衣服穿也沒什麼吧。
所以他才不知道自己在彆扭個什麼勁。
這時邊橋也過來了,他正打著電話,掛完電話就朝他們走了過來,對他們說:“要彩排了,老張讓我們趕緊過去。”
沈堯斂了一下情緒,若無其事地開口:“走吧。”
“隊長的衣服?”邊橋也看出來應黎身上的衣服是祁邪的了,他笑了一下說,“你穿著挺好看的。”
沈堯也看了一眼。
很好看嗎?
也就那樣吧。
人好看,衣服也就那樣。
他聳了聳肩,先走了。
都走出去好幾步了,他扭頭發現邊橋還在跟應黎講話,兩個人湊的很近。
他咬了咬牙,說話就說話,湊那麼近乾什麼,邊橋不是潔癖嗎?潔癖到狗肚子裡去了。
他大聲朝他們喊了一聲:“走不走啊。”
“來了。”邊橋回了一句,又對應黎說,“走了。”
沈堯沒等他,一個人先走了,到了化妝間,他一口氣灌了兩瓶水,粗大的喉結上下翻滾。
旁邊正在化妝的謝聞時都驚呆了:“你好像一頭水牛啊。”
他的形容雖然土,但是很形象,化妝間裡的人都捂著嘴偷笑。
鏡子裡,沈堯猛地瞪了他一眼,眼睛裡竟然有好幾條血絲。
謝聞時立馬說:“sorry,我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