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這個任務完成的播報,一行人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這個遊戲真的非常惡趣味,【找到珠珠最喜歡的玩偶小熊】這個任務,任誰聽完第一重點都是放在“最喜歡“的上麵,其次再是玩偶小熊。
哪知道所謂的玩偶小熊,是一隻白兔子紅眼睛玩偶,“小熊”隻是它的名字呢?
不過也的確是被思維慣性所誤導,畢竟遊戲說的一直都是“玩偶小熊”而不是“小熊玩偶”。
“都是你一開口就是找小熊玩偶,搞得我們都被誤導了。”鄒子豪不滿地對著魏從心道。
魏從心倍感冤枉,但想了半天好像的確是自己先開口帶的節奏,隻好又慫兮兮地憋了回去。
原來他們的任務就是找到小熊?
殷羅滿臉新奇地看著他們。
那這也太簡單了,和自己那陰間的主線任務完全不是一個世界。
“等等,我們這樣講話不會被NPC聽到吧?”察覺到黑發少年的目光,魏從心不知為何背後一涼。
“不會,所有跟遊戲有關的內容,副本無論是人物還是鬼怪都聽不見的,這也是遊戲給予我們的保護。”秦旦沒忍住道,“你遊戲前置信息沒認真看嗎?”
“我看了啊,植入我腦子裡的呢,但我就是覺得哪裡不對。”魏從心摸了摸自己手臂豎起來的汗毛,總覺得來自副本人物的目光無處不在。
原來我聽不見啊。
殷羅無趣地收回了注意力。
行吧,就當我聽不見叭。
不過這群玩家有個彆看去不太聰明的樣子,或許可以試試當成突破口?
黑發少年念頭一閃而過,然後抬頭對林毓淨道:“我改變主意了,第二個問題我要現在問。”
“哦?”灰發男人挑了挑眉,“當然可以,洗耳恭聽。”
“你過來。”
殷羅說完,穿過會客室走到了樓梯的拐角,確保這邊的聲音的不會被其他人聽到才轉過頭。
林毓淨一副絲毫沒有戒備的模樣,雙手插兜跟了上去。
踩上三階樓梯,看上去像個初中生的黑發少年終於可以低頭俯視著林毓淨了,語氣也輕快了不少:“第二個問題,兩個小時之前你和他們五個人並不認識。”
“哦豁?”林毓淨這下是真的覺得有點意思了。
他算了算時間,現在還沒到十點,他們剛進入遊戲時副本時間是早上八點整。即使同為玩家,在那之前他的確都不認識。
“是。”他笑著回答。
“算你沒有撒謊。”殷羅滿意地點點頭,準備上樓去找靜姨再打探點消息,“最後一個問題等我想起來了再問你。”
就在殷羅背影幾乎要看不到的時候,灰發男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嘿小朋友,手還疼嗎?”
殷羅回過頭,看了眼即使擦了藥後也無時無刻都處於火辣辣劇痛的左手,惜字如金:“還好。”
“喲,還是個挺勇敢的小朋友呢。”林毓淨抬手,拋了個翠綠的東西過去。
殷羅退後一步,沒有接,任由它落在鋪了地毯的台階上。
“戴著可以緩解疼痛加速傷口恢複的,在外麵沒個幾十萬我都不屑出手,愛要不要。”灰發男人哼了一聲,昂首挺胸地走了。
這是一塊雕刻成橢圓形狀指甲蓋大小的石頭,有點像是翡翠,中間穿孔掛了根紅繩做成手鏈的模樣。
不管它是否有什麼特彆的能力,但光看成色,這麼大個個兒的珠寶也確實價值不菲。
“有問題麼?”
殷羅等到灰發男人身影完全消失後,突然開口道。
抱在手裡裝成是普通玩偶的紅眼睛兔子動了動,低頭嗅了嗅,然後搖頭。
雖然一隻玩偶當麵動起來還是有些驚悚,但殷羅在醫療室是看見它“活”過來的那一刻起,卻隻有親切和熟悉,非常信任。
既然小熊說沒有問題,他便撿了起來戴在左手的手腕上。
清涼的觸感從寶石中延伸,覆蓋到傷口周圍,痛疼像是被屏蔽了一半,減少了大半。
而且傷口隱隱間還有點血肉即將生長的麻癢,顯然傷口也加速了痊愈。
真是神奇。
遊戲世界的玩家居然還有這麼神奇的能力麼?
殷羅想起灰發男人那全身都戴滿各種寶石裝飾的騷包模樣,它們每一顆也有特彆的作用麼。
小熊並不關注那麼多,隻是輕柔地碰了碰黑發少年傷口旁邊的皮膚,有些擔憂。
另一邊,在林毓淨被單獨叫走後顯得有些沉悶的幾個玩家中突然冒出一個聲音:“我有一個問題。”
魏從心舉手。
正沉浸在“小熊他娘的原來是隻兔子的”以及“任務會不會被那灰頭發小子搶先”這些念頭的玩家們紛紛轉頭看向他。
“你又有什麼問題?”秦旦有氣無力。
“就...這個遊戲的提示聲音一直都這麼賤嗎?”
“......”
問題一出,即使是最沉悶的張邴麵色也變得一言難儘。
這不廢話嗎。
但誰敢在副本世界光明正大的說啊。
等到林毓淨回來後,幾人又立馬湊上前去試圖詢問他倆之間對話。
林毓淨一張口就是敷衍:“哎呀,小少爺是想偷偷問我小腦斧糖在哪買的啦,他很喜歡那個口味,可惜了,那可是我特意定做的,根本買不到啦。”
“......”
幾個新人敢怒不敢言,秦旦深吸口氣,壓下了怒火。
這人德行是什麼樣應該早也清楚了,忍住,還沒到撕破臉皮的時候。
於是,提前完成任務的後果就是一行人無所事事,隻能將這座房子從裡到外轉了又轉。
也幸虧是那個小少爺和女管家不知道去了哪裡,方便了他們行事。
這座彆墅真的很大,除了自帶大花園外,整個建築都是建在一個湖中島上。
出行是靠遊輪、一條跨江馬路,以及停放的直升飛機,方便而又充滿銅臭味。
可惜沒人敢嘗試離開彆墅的範圍。
“嗬,這些都是吸人民的血汗錢建起來的,不然憑什麼他們有錢我們沒有?這些有錢人就該死...就不該存在!”鄒子豪大概是想起了被辭退的經曆,紛紛不平。
張邴:“還是沒有什麼線索,除了沒人之外,能去的地方都去了,看上去也很正常,應該是還不到時候。”
秦旦頷首:“再等等吧。”
時間就在焦躁中度過,晚飯的時候,長裙女人終於再次出現,給眾人安排住處:“二樓有六件客房,客人們可以自由選擇,一人一間。”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詢問道:“我們幾個人一直比較熟悉,一個人住不太習慣,多個人一起住可以嗎?”
女人溫柔地拒絕:“不可以,床太小了,怠慢客人是我的失職。”
一行人心想那床大得能夠在上麵翻跟鬥,你這理由也太不走心人了。
林毓淨也在試圖講理,他指著魏從心道:“姐姐,我這個朋友膽子比較小,從小就要抱著爸媽一起睡,現在就算是長大了也非得和我們這些朋友一起,不然他就會害怕一晚上,又哭又鬨的,作為朋友我們實在不忍心啊。”
???
魏從心嘴角抽了抽,尷尬地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