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羅這一舉動就像是觸發了關鍵開關, 原本呆若木雞的同學們以從未有過的反應速度起身躲開。
特彆是坐在霍文左右的那兩個, 更是抱頭鼠竄,連滾帶爬,深怕殃及池魚。
殷羅的準頭很準,動作又猝不及防, 椅子在半空劃過一條弧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正中紅心, 將霍文砸到在地。
聲音沉悶,地麵震動。
這酒店的木製椅子少說也要幾十公斤, 平時都是兩個人抬動的,現在被纖細的少年砸過來就像是拎一個空紙盒一樣。
這場麵著實震撼, 和殷羅那一張臉一樣震撼。
這這這還是人嗎?曾晨晨咽了咽口水。
他情不自禁地退後了一步,發覺這個室友變得格外陌生。
畢業後, 他們還有聯係過嗎, 什麼時候殷羅變成這樣了?
這該不會被附身了吧?
殷羅甩了甩腦袋, 覺得自己好像剛從一個渾渾噩噩的夢境中蘇醒, 又像是一個旁觀者突然被拉入局中。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之前像是看電影一種旁觀了之前那個“殷羅”的言行和經曆, 看著他被石眉強硬換房間,看著他像是透明人和曾經的同學相處,看著他在霍文的遊戲中惶惶不安。
但同時,他又能感受到對方的情緒和想法, 甚至能夠共享他的記憶。
有那一瞬間, 殷羅都分不清自己和先前的他究竟誰才是真正的“殷羅”。
因為他沒有過往的記憶, 隻從混沌中蘇醒, 而“他”有。
雖然隻是在剛才“他”情緒崩潰衝破閾值的時候,殷羅看到了“他”部分的記憶,那但那些經曆確實是屬於“殷羅”的。
記憶中的他就是曾經林如棟口裡描述的那個“從前”的殷羅, 脾氣好、不愛說話,內向,和如今的他有著天壤之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殷羅揉了揉太陽穴,頭腦脹痛。
莫非才嘲笑完霍文有精神疾病,其實人格分裂的竟是我的自己?
“你破壞了規則!!”另一邊,霍文頭破血流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憤怒地道。
要是換一個普通人受了椅子那一重擊,估計就算沒有當場嗝屁,也是暈倒的下場,可霍文還能站起來真是實屬不易。
殷羅習慣性地想要馭使屍蠶絲,然後才反應過來他現在這身體手腕上什麼都沒有。
甚至連屍寒之力和血肉之力都不見了,隻剩下純粹的肉身力量。
這麼說,那現在其實……還是在夢中?他本體依然還在鮫人號上?
那為什麼這夢卻是如此的真實?甚至還把他早忘到九霄雲外的高中同學都從記憶裡挖出來了。
或者再確認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