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做了個噩夢。”殷羅頭痛欲裂,偏偏夢中的什麼都記不得了,隻留下荒誕詭異的模糊印象。
“沒事吧?”王深似乎有些擔憂。
“沒事。”
殷羅猜測可能是副本後遺症,也可能是新掌握的入侵夢境的力量還不太熟練,反噬了自身。
“沒事就好。”王深道,“醒了就不用睡了,已經到了。”
“這麼快?”殷羅看了眼窗外,居然就到家了,直升機正在降落到院子裡停機坪上。
“去吧。”王深吹了個口哨,“去直麵暴風雪吧。”
殷羅沒太懂他的意思,但腦子疲憊不看,身體負荷運轉隻想睡覺,便也顧不上太多,邁著虛浮的腳步往大門走。
還沒走上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噠噠噠噠的聲音。
殷羅茫然地回頭,就看到直升飛機像是有鬼在追一樣,剛停下就立馬起飛,螺旋槳賺得飛快,還沒一會兒就一溜煙地跑了。
“……?”
下一秒,殷羅就明白暴風雪是什麼了。
溫暖明亮的燈光下,一個高挑美麗的身影坐在門口的搖椅上安靜地看著一本紙質書,修長纖細的手指優雅地翻過一頁,頭也不抬地道:“回來了?”
明明對方語氣並不算冷厲,甚至還可以說得上懶散,但殷羅霎時間就清醒了。
羅賢的容貌還是一副挑不出任何瑕疵的絕世獨立,一身暗色的西裝外套和長裙襯得皮膚白皙勝雪、仙姿玉貌。
她的美麗並不是單純的皮囊上的美,而是她光是站在那裡,就隻會讓人想到雪山、皓月、雲霞之類可見不可及的事物,心生仰慕敬畏。
“嗯嗯。”殷羅呐呐。
羅賢沒再說話,合上書起身進屋:“走吧。”
“哦。”
大概是將太多的表情和情緒供給了表演,現實生活中羅賢一向冷淡話少。
如果將副本中的殷羅放到羅賢旁邊一同對比,很容易就讓人產生感感慨,這兩人不愧是母子,簡直就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殷羅又打了個哈欠,準備先承認錯誤試圖從寬處理。
“珠珠。”
“啊……啊?”殷羅頭頂地白色呆毛晃了晃。
一隻白皙的手撫了上去,將這搓不聽話的呆毛訓得服服帖帖:“早點休息。”
殷羅強忍住摸自己發頂的欲望,巨大的驚嚇之後是等量的驚喜,他朝著女人的背影乖巧地道:“好的,媽媽也早點休息。”
“嗯。”
……
殷羅一覺睡到了中午,迷迷糊糊地洗漱完之後準備下樓覓食。
自家院子雖然大,但隻要羅賢一回家,她就會給所有聘請的廚師保姆之類的員工提前放假,隻需要過段時間上門打掃衛生就行。
大概是在外麵對經常太多的燈光和人群,回家就想清靜些。
殷羅睡眼惺忪,穿著睡衣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白毛下樓亂晃,路過客廳的時候發現羅賢居然坐在沙發上。
不僅是他,還有一個似乎是客人的陌生年輕男性正在陪她聊天。
開著的電視上放著電影,是一部羅賢幾年前參演的商業影片,情節老套,但劇情跌宕起伏,特效過關,所以足夠賣座。
羅賢飾演的是位戲份不多,身世淒慘但優柔寡斷的舞女。
舞女長得美豔明媚,一顰一笑勾人心魄,蓮步輕移弱柳扶風。即使是到了最後複仇不得不向親人舉刀時,也是哀思掙紮大過大仇得報的暢快。
完全想不到現實中氣場強大的羅賢,居然能將這樣一位如菟絲花一樣的女子演活。
這些東西本該是記不起來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經曆了上一個副本的緣故,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就像是觸到關鍵開關一樣,時不時就會冒出來。
殷羅看到這一幕,動作一頓,腳一邁,悄無聲息轉身就準備開溜。
羅賢:“過來。”
殷羅:“……哦。”
“這個是景頌,從血緣上來說算是你表哥。”羅賢低頭,輕抿一口杯中濃茶,輕聲道,“我知道你在家呆的無聊,這段時間就讓他帶你去轉轉。”
“也省得你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帶歪。”
玉質的茶杯不輕不重地放在茶幾上,讓殷羅還有些困意的頭腦頓時一震。
不用猜,這不三不四的人必定是被連坐的趙君。
但是景頌……這個名字非常耳熟,似乎是曾經林如棟提到過的,已經成為流量大明星的校友?
殷羅抬頭望去,將思緒收斂到心底,一副單純好奇的模樣。
“好久不見,小表弟。”
名為景頌的白衣男性容貌極其俊逸,氣質溫和平緩,看到殷羅就露出一個非常引人好感的笑容。
好久不見?
殷羅彎了彎眼睛,禮貌地道:“你好,景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