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賀嫣然也沒有出現。
殷羅將窗戶開了一半,風流颯颯地湧進來,將頭發吹得瘋狂飛舞。
林毓淨覺得自己這麼厚的臉皮都要吹鬆了,便試圖商量:“要不把窗戶關小點?”
風聲太大,殷羅好像根本沒聽見。
“我關了哦?”林毓淨正要自己動手。
一根纖細的絲線纏住了他的手腕,大有你再進一步就給你皮開肉綻的架勢。
“喂喂,你要講點道理吧?”
殷羅回過頭,斜瞥了他一眼,抬手就把窗戶開得更大了。
車速很快,風聲很吵,林毓淨覺得自己剛打理好的發型快要不保。
“珠珠。”
殷依然沒有搭理他。
不知道為何,明明已經從副本中出來了,但殷羅總覺心飄飄的沒有落在實處的感覺。
殷羅非常清楚一件事,自己是特殊的。
這並不是自戀中二,也不是從這短暫的玩家經曆得出的結論。
而是直覺。
這種感覺來得沒有道理,也不需要事實去證明,就像是血肉之力、屍寒之力,還有夢境之力,這種一完成主線任務就會操縱使用了一樣。
不像是“獲得”,而更像是“恢複”,或者說“複蘇”?
殷羅陷入更加深層的思索。
“喂喂?你一開始明明是說要和我說話的,為什麼把我甩在這裡就不管了?”
林毓淨叫了他半天,看他還是沒有反應隻好湊近了一點。
“小表弟,你待會是跟我直接回去吧……”
剛好這時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前麵的景頌轉過頭,就看見灰發男人身體前傾的嘴唇幾乎要碰都殷羅的發絲。
“林毓淨。”
景頌笑容滿麵地扯了扯領口,慢條斯理地將衣袖往上卷了一點:“有病就趕快去治,傳染到周圍的人就是你的不對了。”
林毓淨自然不懼,跟著陰陽道:“怎麼,景大明星的意思是你那張隻會笑的麵癱臉是我傳染的?哎呀,那真是對不起了,是我的錯,是我大錯了啊!”
“要是沒有我,想必您演的劇也不會被嘲諷隻會一個表情,連著被黑十條熱搜吧?”
景頌眯起了眼睛:“我本以為你根本沒有自知之明這種東西。”
灰發男人傲然:“那確實,畢竟我隻需要帥氣、智慧、品德這些美好的東西就夠了。”
“哦?那真是遺憾,你距離這些品德的距離比深海中的魚長出腿用來踩自行車的距離還要遠一些。”
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玩家頓時被他倆吸引了目光,紛紛露出吃瓜的表情。
“……”殷羅被打量了好幾眼,覺得自己被卷入了傻子們之間的戰爭。
果然這些高級玩家腦子沒一個正常的。
不過……
白發少年摸了摸下巴,他剛剛好像看到景頌將衣袖卷起來之後,依稀間看到手臂上幾條快要愈合的傷痕。
那些傷痕……有點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