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怎麼了?”滿月狐疑地繞了他一圈,“怎麼突然從悲傷蘑菇進化成磨爪子想要報複人的貓咪了?”
殷羅忽略了她的玩笑話,打量著不像玩家也不像是學生的少女,表情嚴肅了下來:“滿月學姐。”
“誒?怎麼了?”
“我想問你個事。”
“你剛問過了。”
“我就不能再問了?”殷羅提高了音量。
“好吧,你問你問。”短裙少女的眼神透露出幾分慈愛。
殷羅問:“你是‘玩家’嗎?”
滿月想都不想地道:“不是誒。”
殷羅:?
本來確定對方不是玩家的他經過滿月這迅速的一否認,心中的結論又搖搖欲墜了起來。
“你都不問‘玩家’是什麼嗎?”
“這不是先回答你嘛。”滿月不滿地戳了戳他的腦袋,“那現在我問咯,所以‘玩家’是什麼?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你今天的問題和話都有點多哦。”
“你都不知道玩家是什麼為什麼還否認的這麼快?”殷羅拍了拍地麵。
“我雖然不知道玩家是什麼,但我能確定我不是啊。”
短裙少女一臉認真地說:“首先,你說的‘玩家’肯定不是最常見的電子遊戲領域的名詞,那就肯定有特殊的含義對不對?”
“或者說是不是‘玩家’這個詞特殊,而是與這個‘玩家’相關的‘遊戲’特殊?”
“再結合你今天突然問我那兩本恐怖小說的事情,表情還那麼嚴肅,那就是說這兩者也是有關聯的。”
“難道說……”
滿月最後得出結論:“你說的玩家是指參與進恐怖故事裡的玩家?”
“誒不對。 ”她抓了抓腦袋,“恐怖故事要怎麼玩?”
“……”殷羅再次無話可說。
這個世界如果多一點滿月學姐這樣的人,那溝通應該就不再是負擔了。
雖然受限於“遊戲”實在是個超自然的東西,完全超脫於常理之外,但滿月其實已經猜測得大差不差了。
“……你的表情告訴我猜對了。”滿月開始決定事情變得驚悚刺激了起來,“快,跟我說說!”
說還是不說呢?
殷羅隻猶豫了一瞬間,就把事情的經過都說了出來,隻隱瞞了林毓淨相關的事情。
林老師可是底牌,輕易不能翻開。
殷羅想地很清楚,滿月有九成的可能不剩餘的兩名玩家之一,畢竟他和滿月是認識在玩家降臨之前。
而滿月既然不是玩家,那就自然隻能是副本的“土著”,和這群想要破壞規則的玩家天然對立。
既然滿月學姐這麼聰明,那就讓她來動腦子吧。
殷羅的講故事能力大概隻比燕子好上一點,但依然聽得滿月一愣一愣,半天都沒有說話。
“是不是有些刺激?”殷羅問。
“哇哦。”
這個差一個月才成年的少女,聽到這種違背常理的事情,眼睛沒有任何畏懼慌張,滿是興致勃勃。
“這也太刺激了太有趣了。”她激動的道,“學弟,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這個世界是不對的。”
殷羅:“不對?”
“是啊,實在是太不對了。”
“怎麼能夠這麼的無趣,這麼平庸?”
“難道你沒有這種感覺嗎?”她反問,“學弟,從我昨天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覺得我們倆是一樣的,這樣平庸的世界不是對我們的憐憫,而是束縛。”
她發出格外中二的聲音:“而是束縛才對,這個世界束縛著我們!”
更加中二的殷羅沉默了一秒,然後鄭重地點頭:“你說的對。”
兩個中二選手像是找了知己一般,相互發表完感言,終於回歸到了現實。
“所以說學弟你現在很危險,那些人都把目光瞄準向了你。”滿月很快就分析出了殷羅目前的處境。
“那學弟你是玩家嗎?”她非常直白地問,“這個問題其實蠻關鍵的。”
殷羅想了一下,最終還是道:“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他們中的一員。
“好吧。”
短裙少女將他打量了一圈,最終也隻能道:“我也無法判斷。”
“之前的你和現在的你確實是不一樣,但也不能就根據這個來斷定你是玩家,畢竟據你所說,我們世界是虛構出來的,鬼怪都出現了,那一切都皆有可能嘛。”
殷羅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想到她能接受得這麼快:“你就真認為自己世界是虛假的呢?那你這不是否定自身的存在嗎?”
任何一個人,在得知自己以及不過包括自己的所有人所有物乃至整個世界都是虛幻的,是一個遊戲副本,都不會像她這麼淡定。
“所以說我是特殊的嘛。”
她背著手,發尾一步一晃,看著地麵說道:“我從小就覺得,我是不一樣的的。”
“我比所有人的特彆,我比其他的孩子都聰明,比他們力氣大,比他們聰明。”
“他們的想法我一眼就能看出來,他們的難題我輕輕鬆鬆就能解決掉,就連那些成年的大人也不過如此,這難道不是特彆的?”
“當時我就覺得,既然我先就這麼優秀完美,那我未來肯定會更加無所不能,有著更加重要的使命在等待帶著我。”
她眨了眨眼,笑道:“比如說,拯救世界?”
殷羅實在沒想好怎麼回答她。
“好啦,咳咳不說這個了。”
滿月趕緊將話題拉了回來:“我突然想起來一個重要的事情。”
“學弟,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所有出現遭遇的事件中其實都有共同點?”
“比如?”殷羅心中其實也有一些脈絡,但他更想聽聽局外人的想法。
“那就是那些他們遇見的所有鬼怪,異常都出現在了脖子和腦袋上。”
大概是旁觀者清,滿月細說道:“比如說第一個故事,反麵人,它就是腦袋和脖子扭轉了180°,這肯定不是正常人能做到的。”
“第二個故事,消失的頭顱。排除掉那些會一個傳染者一個的詛咒,最關鍵的自然是脫離身軀飛起來的頭顱。”
“還有第三個故事三個看不見的人影…據你描述,那些‘玩家看到的人影都是脊椎斷裂,頭幾乎和胸口平行。”
“第四個故事就更不用說了,腦袋先著地的跳樓者。”
“這些所有出現的靈異事件中,都是頭顱和脖子出現異常。”
“這其中,難道沒有什麼聯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