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讓我引爆?!”姚敘看著對麵的人憤怒地問。
“因為這會波及到其他人。”
姚敘聲音更大:“可周圍已經沒有人了!這片周圍已經被清空了!”
“是, 植物園周圍確實沒有什麼人,但是你的引爆的範圍並不隻是植物園,而包括三條馬路和圖書館前麵的廣場。”對麵人的聲音非常冰冷。
“那關你什麼事?!你難道不是玩家嗎?還要管副本的其他人用什麼方式完成任務?”姚敘張牙舞爪,可任憑嘴上怎麼說, 腳下也沒挪動一下。
他當然不會那麼好心, 無私奉獻地守在這裡就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隊友”, 萬一對方出事就趕緊場外支援。
他隻想趁此機會在深夜之前就調查一下他自己的任務到底有什麼玄機。
“深夜探查圖書室的地下一層”, 這樣的任務誰要是真的到了深夜才兩眼一抹黑地去賭命, 那姚敘必得笑他現實世界墳墓都是衣冠塚。
要不是怕提前觸發鬼異,姚旭其實更想直接把圖書館整棟樓都給爆破了。
但他完全可以現在就把圖書館整棟建築的周邊清空, 提前來探查一下地下的結構, 萬一晚上出了事也方便挖洞逃生不是?
可如此完美的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已經胎死腹中了。
他被攔住了。
姚敘都不知道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到底是怎麼知道他隱藏得那麼完美的計劃的。
這種還沒做的事情就讓彆人知道的感覺讓他心中很沒底。
“你這樣做會造成這個世界規則的動蕩,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那人說。
這人的長相並不出眾,相比於素淨明秀的林毓淨,英俊的渣男臉路子瑜, 他隻能勉強算得上是五官端正。
他穿著一身沒有標簽看不出品牌的衛衣, 工裝褲,運動鞋,除了身高估計有一米八五外,渾身上下並沒有什麼特殊的。
但幾分鐘之前, 就是這樣一個放在人群裡都不一定能夠認出來的男人,輕而易舉地攔住了姚敘, 並讓他所有提前埋好的□□失靈。
姚敘仰著脖子看他, 聲音不自覺地弱了:“那跟你也沒什麼關係吧?這本來就是個副本世界而已。”
“更何況, 我計算過了,七點的那個時間點,根本沒有什麼學生停留在引爆的位置, 更不會死人!”
“不是死人。”衛衣男人不耐其煩地解釋,“是規則動蕩,構成這個世界的‘基石’本來就不穩定,一旦規則動蕩就撐不了多久的。”
姚敘聽不懂他的說的話,這在他的詞彙庫和知識模塊之外。
不過簡而言之就是不讓他炸建築了。
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至於匡天喜,隻能自求多福了。
“你是最後一個玩家是吧!你肯定是提前進入遊戲的那兩名玩家之一對不對!”姚敘問,“你隱藏到現在才出現到底有什麼目的?!”
對麵那人猶豫了一下,開口糾正道:“其實先進入遊戲的有三個人。”
姚敘一愣,心中卷起千丈波瀾:“哪三個?除了你之外還有誰?”
三個?居然是三個?!
這麼說會議室中除了他之外剩下的七個人中其實有一個玩家是早已經進入副本的,隻是混在了他們其中?
衛衣男人沉默,並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
很顯然,他不想說。
姚敘就這麼和這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誰也沒有先動。
過了一會兒,衛衣男人再次道:“而且,你的方向錯了。”
姚敘:“什麼意思?”
“任務中說的是‘藏書室’的地下,而不是‘圖書館’的負一樓。”衛衣男人說。
“原來如此,那真是謝謝你了,我看這學校的地圖上隻標注了一個圖書館的位置,下意識地就以為那個藏書室是建在圖書館裡,沒想到遊戲又給我挖了個這麼大的坑……”
姚敘禮貌地說到這,然後終於反應了過來:“不對,你到底是誰?!”
他又驚又怒。
除了交換任務的匡天喜,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的任務,那這個人究竟是怎麼知道得這麼具體清楚的?!
對麵的人頓了頓,終究還是開了口:“眾生監管者。”
“符意。”
姚敘當場傻在原地。
……
“他發現我們了嗎?”
在聽到那個名字那個稱呼的時候,明明是在夏天,止歡依舊渾身發寒。
溫逸然語氣也有些僵硬,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副本中居然出現這麼多尊大佛。
“自然是發現了。”他苦笑道,“我的幻術還沒有高明到能夠在眾生監管者麵前班門弄斧的程度。”
“幸好他沒有計較我們的偷看。”
那衛衣男人居然是眾生監管者,燕子可從來沒有和他提過這件事情。
不過也對,以那女人的性格根本不會在乎手下人的生死,更不會把大多數人當人看,能這麼巧合地進入同一個副本已經算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