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金光蔓延到殘破的地磚時,又像是時間回溯,布滿裂橫的地麵回歸了平整。
當金光蔓延到教學樓時,那些學生就像是被封印進泛黃的照片裡一樣,動作靜止,生動的表情凝固在臉上。
“他來了。”符意說。
“你說,我和你聯手能打過他嗎?”紅裙女人柔聲問。
“我沒病。”
符意搖頭:“不知道,也不想嘗試。”
“但我想。”燕鴻鵠說,“在現實世界沒有機會,沒有人規定副本世界也不行吧?”
“世界意誌,萬物權柄。”
她看著遠處獨自一個人慢慢走過來的男人,眯了眯眼,“這不就是你們眾生夢寐以求的力量嗎?可惜,全都集齊在一個早就脫離了你們的人身上。”
符意道:“……為什麼你會知道?”
“嗬。”
燕鴻鵠說:“我為什麼不能知道?莫非你們以為自己搭建了一個無罪深淵的遊戲,就真把自己當成‘無罪深淵’了?”
她的語氣驟然冷冽:“你們中的每個人都帶著自以為是的傲慢,自詡承載著芸芸眾生的期望和意誌,一聽你們說話我就忍不住要吐出來!”
她一開口就是夾槍帶棒,屬實是隻想懟人發泄,並不想溝通的典範。
符意皺了皺眉:“眾生從來沒有如此的想法,玩家的存在本來就是耗費了無數代價去篩選的結果,無論是‘眾生’還是玩家,都有著共同的目的,我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盟友。”
“好吧好吧,你說得都對。”紅裙女人撫了撫頭發,“或許你是這麼想的,但眾生又不止你一個人。”
“自稱眾生的你們,又有人真的願意低頭見蒼生嗎?”
“我不認同你說的話。”
衛衣男人並不會因為她的話有絲毫動搖,平靜地說:“燕鴻鵠,你根本不知道眾生為了抵禦‘異變’究竟付出了多少代價和鮮血。從千年前,從我們預見到那場災難之始,就已經在嘗試和尋找出路。”
“我們試圖去探索和連接其他的世界,試圖阻止延緩‘異變’和‘扭曲’的到來,試圖在現實世界建立更加堅實的屏障。”
“我們做出了所有你能想到的努力,嘗試所有能夠抵達‘未來’的可能,不惜一切代價去創造更多的希望。”
“任何私心和個人意誌在即將滅世的大恐怖麵前都是愚蠢而又可笑的,請你不要將沒有證據的私人恩怨擴大到整個眾生組織上。”
“是麼?”
紅裙女人噗嗤笑出了聲:“你有點意思。”
“符意是吧?那我就誠摯地祝福你,永遠堅持你的態度,尊崇你的本心,毫不動搖地走你腳下的那一條路,千萬千萬不要有懷疑和後悔的那一天。”
“哦對了,你的同僚有沒有勸誡過你,出門在外要少說話?”
符意麵露疑惑。
然後就看到燕鴻鵠語氣一變,轉頭對著走到麵前的林毓淨說:“小林老師,我隻是被動自衛,什麼都沒乾哦,畢竟是你的地盤上,你的麵子我還是會給的嘛。”
還在認真思考她話中深意的符意,緩緩打出了一一個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