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存在和學院磨合了二十七年的文明?他們怎麼想的啊?”
雖然學院能提供對文明來說極其重要的進化方向和相應產品,能縮短他們的發展過程。但這一切的前提是文明沒有傷筋動骨,但那個文明分明已經縮減至原來的五分之一了,根本就隻剩下一口氣,不成功便成仁了。
“還好我們星球在這個問題上保持一致的態度。”
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有其他聲音,但兩個最大派係的頭子握手言和選擇了一個方向,那些小派係的聲音就不成氣候了。
所以民間基本是覺得,災難來臨的時候,雖然局部還有爭端,但大方向是一致的。他們不用糾結跟誰走,更不用眼睜睜看著文明進入內耗,波及他們這些普通人。
“了解得越多,越覺得我們文明幸運。”
每個文明在進化前夕都會麵臨這種天地巨變的挑戰,大汙染在這些巨變中居然是低危的。
至少沒有一出現就隨機抹殺幾個國家助助興。
而且饑餓學院在眾多學院裡也屬於溫和類型,學員死亡會導致局部異常天災,但這麼多年了,人類早就探索出好些減弱異常天災影響的方法,學院卻沒有隨之加大難度。
說句不合適的,饑餓學院真的像持續性躺平擺爛,階段性翻身,然後繼續躺平擺爛的鹹魚。
當然,最最幸運的,還是僅僅是遊戲的第四年,他們中就出了一個外掛級彆的學員,這個學員還願意帶彆人一把,再一次減少了整個文明的損失。
可以說,在參與的十三個學院背後的文明裡,他們文明是保存力量最多,保存的文明傳承者最多,潛力最大的那個。
何其有幸?
副本內。
“這張地圖和這幾個火種我帶走了,其他的你們自己分。”
“好的老大。”
季星海不想糾正他們的稱謂了,反正說了也不改。
他拿走那張一日就能刷新一次的地圖,再破開那隊學員的空間道具,把火種集中到一起(地圖也是這個隊伍所有)。
十多個學員,全部火種集中融合之後也有半米多高。與他擁有的大頭再次融合,那火種簡直有兩米高,是很漂亮的蛋形。
這麼大的火種暴露在空氣中,想來原住民已經感知到,並且就在來的路上。
見幾個學員已經分好了東西,季星海看向某處,轉頭道:
“你們現在立刻通過這個通道回去,從房間後麵出去,假裝一切和你們毫不相乾。這裡我會處理。保護好自己。”
學員們知道他要做什麼,更清楚自己幫不上忙,便點點頭,聽從他的安排。
他們一走,季星海立刻讓還沒到點的蟲子們掃除痕跡,再出來幾個咬人特彆疼的,把地上昏迷的學員們叫醒。
除了下黑手的那個隊伍爆了裝備並且全部下線,其他人他沒有動手,他們隻是昏倒在雪堆上。冤有頭債有主,他不愛遷怒。
學員們在劇痛中醒來的時候,察覺到發生什麼事的時候,嗅到火種味道的原住民軍隊已經到達了。
他們再顧不得起來,跳起來就帶著人跑,往四麵八方不同方向跑。趕來的原住民也不得不兵分幾路去追趕。
再加上天上虛擬的流星雨在醞釀許久後終於落下來,城裡亂成一團。
季星海站在屋頂看著這場美麗又無害的流星雨灑落在星球上,忽然想著要是能帶回家就好了。記憶中依稀有父母帶著他爬山等待流星雨,最後卻失望而歸的畫麵。
他敲了敲頭,果然不能餓,一餓就會想起很多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美好回憶。現在已經不用躺在角落進入半昏睡狀態減少消耗,但精神恍惚的習慣卻留下來。
清風繞著他吹著他的頭發,一顆流星脫離隊伍,在所有人沒有注意到的時候落在季星海的肩頭。他側頭看著那顆隻會出現在童話裡的閃爍的寶石流星,忽然笑了一下。
“再這麼假公濟私,小心被革職啊監察官。”他就算情緒不穩定,也不會影響到工作狀態的,“回去了我要吃肉,大魚大肉。”
季星海將寶石流星裝進口袋裡,輕輕一躍離開了這裡。
地上的人你逃我追,天上的流星帶著虛幻的美好,一個影子從漫天星火下一閃而過。他走進地圖上標注的擁有火種的建築,牆上的石縫很適合進行攀爬,他一路爬到三樓,嗅到了‘惡’的味道。
多腐朽的靈魂,才能擁有這樣濃烈的惡意?
他倒掛在窗口,向下看,看到一張英俊但冷冽的側臉,正下達命令毒殺昨日抓捕的所有人。
“已經用鹽測試過,都是人類。”下屬嚇到了,小聲解釋,希望他再考慮考慮。
“人類隻是種族,隻要利益不在我們這裡,就是叛徒。對叛徒不必留情。”
“是。”見上司已經發怒,他不敢再說。
那人退下,恭敬地關上門,房間裡隻剩下那個男人低頭寫字的聲音。知道他眼角餘光瞥到地上出現了不屬於他的影子,男人才驚覺有人闖入。
但已經來不及了,一雙冰冷的手抱住他的頭,乾淨利落地扭斷,然後輕輕將歪著脖子的人放在椅子上。
季星海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他能聽到門口兩個守衛的呼吸聲,但他們要保護的人已經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喪命。
他猜這個人就是城主。這種人天生是梟雄的料子,目的明確,不擇手段。
實不必用審訊手段,因為得不到什麼有用線索。
不過以他的了解,這類人往往很自負,喜歡把重要的東西放在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