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戶川柯南發現,自從這個少女出聲以後,剛才讓他毛骨悚然的壓迫感就消失不見了。
果然,這三個人和他預想的一樣,身上有些詭異。
遮住半邊臉的銀發男生,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表情淡然看不懂他的想法。可當那個女生被言語侮辱以後,整個人都變了。
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怒氣讓他心中一驚,如果他沒看錯的話,剛才他的手放在圍巾上,臉上隱隱露出了不明的紋身?
有哪家學校會允許學生在臉上有紋身的?而且他的動作分明是想把嘴露出了說什麼,總不能是用紋身去嚇退那個男人吧?看上去也不像中二病或者腦子有問題的人啊。
而另一邊看起來內向陰鬱的男生就更詭異了。前一秒還安靜乖巧的站在少女的身邊,下一秒就像炸了毛的惡狼一樣滿臉戾氣的朝那個男人怒吼。也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不明的壓迫感便席卷全身,直到現在他的心臟還是瘋狂跳動著。
可這樣詭異又讓他毛骨悚然的兩個人,在聽到那個看上去可可愛愛女生的話,竟然都乖乖讓出了路。
他之前試探性的詢問了一下他們是否是一個學校的學生,雖然她回答問題的方式有些出乎意料,可還是確認了他的話。
江戶川柯南反而覺得她在說謊,就像小五郎叔叔說的一樣,二個學生單獨到這種地方來就非常古怪,更何況剛才的種種詭異。
一樣的紐扣應該代表著一個組織,該不會是某個利用未成年的地下組織吧,可來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
江戶川柯南的沉思很快被打破,因為他心中警惕的少女走到了那個口出狂言的男人麵前,狠狠踢了一腳。
“啊!!!”男人痛苦的捂住肚子驚聲尖叫,“你乾什麼!”
“阿拉果咩,我還以為是哪裡來的蒼蠅,嗡嗡嗡的吵,原來不是啊。”神田愛小嘴一張驚呼了起來,她無辜的表情仿佛真的以為是去打蒼蠅。
如果不是她邊說還邊踩著他在地上的手掌,大家說不定真信了。
“你這賤人!竟然敢對我出手,你等著被抓起來吧!你們還愣著乾什麼,快點報警啊!”男人在地上扭動著身體,另一隻手想要抓住她的腳,把她從自己身上挪開。
可沒等他抓住,神田愛就把他另一隻手也踩在了腳下。
帶著一點鞋跟的小皮鞋不經意的在他手掌上摩擦了一下,如願的聽到了他的悲鳴,神田愛滿意的勾了勾唇角。
彆說,人肉腳墊還挺舒服,還好今天穿的是褲子,不然還體驗不到呢。
一般來說,受到彆人諷刺或者辱罵,很多人雖心裡不舒服,但會選擇忍耐避免麻煩,或者是狗咬你一口難道還要咬回去的無所謂態度。
可神田愛不一樣,本身就是一個陰晴不定的性格,她信奉的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主義。
是個讓她感到不愉快,你就彆想好過的極端分子。
“報警?這樣真的好嗎?”神田愛嗤笑出聲
。
“如你所見我隻是個未成年,這種程度連毆打都算不上,頂多隻是教育我一下,而你就不同了。”神田愛腳上的力氣微微加重了一些。
“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對我說的那些話,已經構成了性騷擾,而且對象還是一個未成年女生,恐怕你不僅僅是被教育那麼簡單了。站在你旁邊的是名偵探毛利小五郎先生,我相信他一定會發出正義之聲的,對不對?”
原本對神田愛所作所為目瞪口呆的眾人,下意識的隨著她的視線看向了毛利小五郎。
毛利小五郎左右看了看手足無措的咽了下口水,僵硬著身體輕咳一聲:“咳嗯!啊對對對。”
雖然這個少女的行為過激,可她說的確實有道理,作為名偵探的他當然會實話實說,毛利小五郎挺了挺身板,滿臉寫著四個大字——正義之士。
江戶川柯南瞪著死魚眼頭頂黑線,這麼誇了一句而已就開始翹尾巴,真的是……
不過,她的性格和外表完全不符呢。誰能想到長的像個元氣偶像實際上是個不良抖s大魔王。
眼看場麵要失控,是時候該阻止一下了,江戶川柯南瞥了一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沉默,不知在思考什麼的安室透。
他一個小孩子出麵不符合邏輯,還是他去阻止比較好。
江戶川柯南的眼睛都快眨乾了,可安室透卻沒有收到他的暗示,反而若有所思的死死盯著那二個人。
趴在地上的男人麵露猙獰,這些人到底長沒長眼睛,明明是她在欺負人啊!
可是仔細想想,就算他報警還真有可能是她說的那樣,男人開始後悔剛才的心直口快。
男人咬緊牙關憋的臉色漲紅,兩隻腳用力的蹬著地麵,脖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來,可依舊沒能撼動神田愛的身體。
她仿佛一座大山死死地壓在他的身上,看起來瘦弱嬌小的少女也不知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不對,應該是說她怎麼壓在他身上一動不動的?
男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再也不見剛才囂張的樣子。
他乾笑兩聲語氣溫和了好幾個度:“真是對不起了小妹妹,剛才隻是叔叔的無心之言。最近總是事事不順,又來到這種地方受到不好的磁場影響,都怪我,我向你道歉!”
神田愛無趣的撇撇嘴:“還以為你能有點骨氣,沒想到這麼快就不行了。”
隻不過是被說兩句而已,再忍忍,等她讓開了他非要讓她好看!男人艱難的抑製住眼裡的憤恨,可沒能逃過神田愛的眼睛。
“彆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我,豬頭。”神田愛居高臨下的蔑視著他,“不要抬起你這張醜臉來看我,也不要用你這張嘴說話,你知不知道你有口臭啊。”
“你!”男人怒不可赦的瞪起眼睛。
“還有,說話之前能不能動動腦子。不對,你如芝麻粒大小的腦仁估計也沒什麼用,真是可憐了你的頭骨,經常空蕩蕩的很不好受吧。”神田愛憐憫的搖了搖頭。
“我!”男人被氣的渾身顫抖
,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什麼我,你是想說你不該出來丟人現眼嗎,你真有自知之明啊。腦子不好長的像個老鼠也就算了,要人品沒人品,隻會欺負弱小,你長這麼大真是白活了。”神田愛每說一句話,男人的臉就青一分。
最後男人喘著粗氣,嘴唇哆哆嗦嗦的泛著白,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嘖嘖嘖。”神田愛感慨的搖了搖頭,從他手上輕盈的跳到了他的腦袋上,順路從他身上走了下來,“你看看這人,這時候還能睡得著覺,真是心大啊。”
神田愛背著小手悠哉的往她的小夥伴身邊走去。
這分明是被你氣暈過去的吧!其他人紛紛在心裡吐槽。
男人的同伴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把他拉起來,不敢再看神田愛一眼,灰溜溜的往旅館裡麵走去。
乙骨憂太眨眨眼睛,附和的點了點頭:“愛說的有道理。”
見神田愛沒有對他叫名字表示反感,乙骨憂太心中的悸動愈加強烈。
不管是裝無辜的她,還是過去把男人打倒在地的她,亦或是輕蔑的言語羞辱男人最後得意洋洋歸來的她,都讓他的心跳越快越快。
乙骨憂太知道這絕對是不正常的,可他無法抑製住這份情感。真奇怪,他的視線越來越無法從神田愛的身上移開。
當然,一旁不能說話的狗卷棘也眼神亮晶晶的盯著她。
自從和乙骨憂太起了衝突之後,她就一改往日的可愛溫和,變得像隻小刺蝟,渾身豎著尖刺。
不對,應該說在此之前她就露出過端倪,那次強硬查看他的嘴巴的時候,他就隱隱察覺到她與外表完全不同的性格。
可那又怎樣,狗卷棘湊到了她身邊,咒術師本來就沒有一個正常人。
溫柔善良的人當然到哪裡都受尊重,可強大肆意又閃閃發光的人又何嘗不會讓人傾心。
“走吧,不要在不相乾的人身上浪費時間了。”神田愛回眸向毛利小五郎他們友善的笑了笑,接著拉起兩人的胳膊往他們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