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盛藍還打電話過來和簡一鳴聊天,談到比賽前緊張的事,簡一鳴說:“與其說緊張,不如說興奮?大概因為最近和貝多芬的關係好了一點,所以有點期待。我可能初中第一次比賽的時候才有這種心情。”
“那時候第一次聽到同齡人的鋼琴,有點被嚇到了,特彆是當時得第一的宗半雪,她上台的氣勢超強的!”簡一鳴不知道怎麼的,警報雷達突然又響起,他原本想說之前遇到宗半雪的事到了嘴邊就換了句話,“那次比賽有評委演奏環節,我第一次聽到衛帥的鋼琴哦。”
“衛帥像那種平時懶散鹹魚,但戰場上卻所向披靡,性格無比自我的君主角色呢。” 簡一鳴笑道:“當時看他演奏時候的樣子是真的帥,當他學生之後才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大騙子。”
符盛藍立刻抓到重點:“學生?”
“這個有點曲折。”簡一鳴說:“我們家不知道,衛帥又沒提,我上學就糊裡糊塗跟著上課了,後來這話就再也不好提了,誰先說誰就輸了!”
符盛藍眨眨眼,完全無法理解這對師徒之間宛如戀人智鬥的極限拉扯默契,反正我承認你,你也承認我,但是我就是不先開口提,看最後誰先熬不住!
“盛藍你之前的拜師禮是什麼樣的?”
符盛藍斟酌地說:“抱歉,我也沒有類似的經驗。”
“之前沒有拜師嗎?”
“沒有,我和之前的老師都沒能到達這一步。”
符盛藍學琴的步子邁得太快太大了,很多時候還沒來得及和老師有足夠深的了解就已經要換新的一位老師,加上家裡對這種關係的謹慎,符盛藍到現在都還沒有動過拜師的念頭。
他最後的一個老師貝羅拉維克,儘心儘力指導符盛藍,符盛藍和他關係也相當不錯,但雙方都沒有那種一拍即合感,性格也不像一鳴和衛叢那些契合,所以最後他們也沒有走到拜師那一步。
“師徒最重要還是音樂的信仰和理念一致。”
雖然符盛藍也沒有完全找到自己的路,但他已經清楚地意識到貝羅拉維克所走的典雅貴族風格,講究技巧和難度的路不是他想要的。
“這樣啊。”簡一鳴有點驚訝,轉念一想感覺也是符盛藍的風格,本人可比他的外表看起來堅強多了。
比賽第一天,簡一鳴非常有同學友愛的在後台陪胡小天,小胖子在簡一鳴身邊滾來滾去,像個被放進了滾筒洗衣機裡的球,一刻不能消停。
彆看胡小天這個樣子,他卻是個比賽型選手,在後台不論怎麼緊張怎麼抖,上台依舊問得很,論穩定性,比經常因為情緒緊張而犯失速毛病的向西要好多了,高一演奏考試的成績也不差。
至於他為什麼期末名次在中下遊,因為這小胖子和簡一鳴是對難兄難弟的學渣,文化課成績隻比一鳴要好一點。
上台前簡一鳴站在舞台入口,舉起手對胡小天說:“加油!”
胡小天拉拉自己又有點緊的禮服,握起拳頭擊打了一下簡一鳴的手心:“嗯!”
第二天簡一鳴下午踩點報道,負責學生簽到的老師差點急得要打人電話找了。
“抱歉抱歉,換了新的禮服不太習慣,出門就晚了。”
“快點去準備,還有十分鐘第一位同學就要開始了,你隻有五分鐘彩排時間!”
簡一鳴嘀咕:“都是學校的琴也不用彩排吧……”
老師忙得分身乏術,根本沒心情跟他討價還價,眉頭皺起,“快去!”
簡一鳴夾起尾巴慫慫地跑上台彩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