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能他對彆人造成影響,他不可能被彆人影響。
——他最大的任務就是認真對待舞台。
路加對自己能奪冠的事情也是堅信不疑,哪怕他現在狀態不是最好的時候。
首都音樂廳的大新演奏廳一共有三層,總高四十六米,內部設置了兩千零五個座位,聽眾的座位三麵環繞著那個淺淺木紋黃調的舞台。首都音樂廳除了座位多之外,舞台空間還特外大,能輕鬆容納大型交響樂團坐下,是首都愛樂交響樂團的常駐演出音樂廳,這裡的舞台布置了兩重巨大的深紅幕布和巨大的背景顯示屏,當人站在舞台前麵仰望時,仿佛看見了兩扇厚重的木門,整體磅礴大氣。
平時上演歌舞劇、歌劇或者交響樂的時候還好,足夠多的人物和舞台布置會將這個巨大的舞台充分利用,當僅僅是獨奏的時候,這將會極其考驗演出者的氣勢和心理素質。
霸道者如山嶽如大海,不懼這小小的空間,是唯一的王者,渺小者如滄海一粟,好像一個人做到了空曠的草原上,自己是唯一的獵物,周圍都是虎視眈眈的獵食者。
花賽從半決賽開始,選手就要適應這樣的大舞台。
這也是簡一鳴第一次見這樣大的舞台。
臨音附中的演奏廳容納人數一千出頭,僅僅是這裡的一半,一千人兩千人好像也不是很多人,當聽眾密密麻麻坐在聽眾席上注視著唯一的主角時,視線帶來的無形壓力不是用翻倍能形容的。
他隻是坐在這裡都覺得緊張了。
明天早上,就輪到簡一鳴上台比賽了。
“這裡好大。”
旁邊,學長還和向西聊天。
學長環視周圍,感歎道:“今天來了好多人。”兩千多的座位,現在已經有七成的上座率了。
“今天有路加·劉是第幾個上場?”
“第一個。”
“天呐,太前了,後麵的人還活不活了。”
“他第一個還是最後一個上不都一樣。”向西小聲答道。
這話聽起來有些怪怪的,學長瞧了眼低著頭看手機的向西,餘光掃過更旁邊還沒有上台的學弟學妹,好脾氣地哈哈:“說得也是,我們現在享受音樂就好了。”
向西愣了愣,收起了手機,重重地點頭。
很快,半決賽就開始了。
從這裡開始的選手,呈現出和前麵兩輪截然不同的感覺。能從百萬海選者當中拚到這裡的,說句十萬裡挑一不為過,第一個上台的選手即便在首日首個的重壓下登台也沒有崩掉,很好地展現了自己的狀態,聽眾也為他的演奏獻上了熱烈的掌聲。
現場氣氛到路加上台的時候驟然緊繃,像是什麼人捏住了演奏廳裡所有人的呼吸,當路加上場的時候,和剛剛的選手有了明顯的區彆。
簡一鳴胡亂地想,這就是所謂的國際新星和普通參賽選手的差彆嗎?路加的身高甚至不必前麵的選手高,但是他站在台上的時候,就是感覺不一樣。
休息了一周,其實路加的身體並沒有完全恢複,花賽的強度和對手的水平,也沒辦法激起他最好的狀態和鬥誌,但是今天的路加很興奮,因為他今天要演奏舒曼的《C大調幻想曲》。
這是衛叢最近一次登台演奏的作品,也是他沒來得及買票聽現場的作品,路加在這個時候演奏,是希望如果衛叢在台下的話,能聽聽他的演奏。
路加真的很想知道,好幾年不見的衛叢,現在的舒曼會是什麼樣子的?
一定會更美妙吧?
就這麼暢想著,路加的琴聲也隨之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