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第一天的比賽, 亞當·比才的存在感無比強烈,他就像龍卷風,除了簡一鳴抗住了之外, 後麵的所有演奏選手都受到了他的影響,從簡一鳴後麵的選手開始,像多米諾骨牌一樣, 一個連著一個塌,塌到評委都有點懷疑這屆奧賽是不是有什麼詛咒之類的。
畢竟是奧賽,連續車禍這種事,真的很稀奇。
因為這個,倒讓評委對簡一鳴的印象好了起來。
“雖然有點緊張,但是也可圈可點。”
“音色非常特彆。”
“聽完他的拉威爾, 我就開始期待他的莫紮特了。”
評委的評論逆轉,是簡一鳴他們不知道的。
第一天宗半雪和路加都上台, 簡一鳴特意去現場支持小夥伴。
久違的,簡一鳴聽到了宗半雪的琴聲, 像海鳥舒展翅膀在海麵上滑翔, 陽光、海風和自由的氣息, 海鳥高鳴, 眾鳥共鳴,清脆靈動得像黃鶯高聲歌唱, 和之前的她天壤之彆。
真動聽。
簡一鳴在她演奏結束時第一個鼓掌, 感覺自己又找回了當年比賽冠軍的那個宗半雪。
她穿著一襲深藍的禮服裙,乖乖女的黑長直做了造型,一半的頭發盤成高發髻,插上了一支發釵,國風吊墜和她的耳環相輝映,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站在台上自信明媚,落落大方地朝台下鞠躬,整個人爽朗得不行。
兩年多,足足兩年多,這大概是宗半雪在台上最酣暢淋漓的一次,演奏的時候什麼技巧,什麼比賽,統統都被她拋在腦後,女孩子隻想彈完這首曲子,把自己想說的說完,接下來什麼都不重要了。
隻是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就足夠她繼續走在這條路上了。
“比之前要舒服多了。”衛叢讚了一句。
宗半雪的底子在那裡,對舞台的適應程度遠高於簡一鳴,而且經過了這兩年的比賽一輪遊打擊,女孩子在這種場合更加遊刃有餘。
簡一鳴:“她本來就不是那麼循規蹈矩的女孩子。”
他最初印象中的宗半雪,是個認真、執著、自信的女孩子,他不知道為什麼對方入學的時候演奏會變成那個樣子,卻始終相信她會好起來。
和他不一樣,宗半雪要堅強得多了。
符盛藍問:“你跟她很熟?”
狗狗的警報雷達感觸反應。
“有點?”簡一鳴眨眨眼,“我第一次參加比賽的冠軍是宗半雪。”
衛叢在旁邊煽風點火:“嘿,她可是奔著你入學臨音附中的!”
簡一鳴表現一個狗狗震驚:“怎麼可能?她不是立誌拜在閻王王門下嗎?”
衛叢嗬嗬笑了兩聲,懶得吐槽簡一鳴到底有多不解風情。
可能宗半雪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但衛叢他們都有感覺好嗎!
藝術學校的孩子們在觀念意識上覺醒得比普通學校的早,學校裡情情愛愛的風氣總是難以杜絕,當然他們的感情生活和經曆也有利於藝術表達,老師們不會像王母娘娘和滅絕師太那樣要求底下的學生斷情絕愛。
簡一鳴作為臨音附中的校草,論專業能力和外貌在頂級,體校就算了,藝大附中可是有不少男男女女的目標放在這條不解風情的鹹魚身上。高一的時候衛叢就準備好看他脫單了,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鹹了,居然對身邊眾多粉紅泡泡和視線都無視了個徹底,男的女的最終都變成好哥們!
戀愛是過眼雲煙,好哥們才是永恒嗎?
讓人很絕望。
跟教簡一鳴彈戀愛主題的作品一樣讓人很絕望。
衛叢:難道我教他彈琴還要教他談戀愛嗎?國內的老師都這麼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