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047(2 / 2)

在林辭眠心中,晏時樾自帶光環,能得到晏時樾的肯定,對他來說是種莫大的鼓舞。

“還好吧,”林辭眠嘴上這麼說,但身後毛茸茸的尾巴搖來搖去,每一根絨毛都立著,像是驕傲地挺著胸。

晏時樾看透了林辭眠,還要陪他演戲,“導演一向固執,他能夠接受你的觀點,說明你對角色的理解比他要好,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接受過我的建議。”

“真的?!”林辭眠瞬間變成了星星眼。

晏時樾含笑說道:“

當然是真的了。”

林辭眠瞬間膨脹了,覺得自己是天才演員?[(,走路都是飄的,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

導演和編劇商量好劇本,過來給他們講戲,視線落在了林辭眠身上,蹙起了眉:“你在傻乎乎地笑什麼?”

林辭眠這才意識到他已經笑了很久,用手揉了揉笑僵的嘴角,才進入了工作狀態。

“我結合了林辭眠的意見,和編劇改動了劇本,陳鳴醉酒回來,在昏暗的樓梯遇見了下樓給父親買酒的蘇黎,對陳鳴來說,蘇黎並不是一個人,不能給他人類該有的尊重和憐惜,動作一定要粗暴,來真的。”

林辭眠點了點頭,晏時樾過了兩三秒,還應了一聲。

他們兩個都清楚,林辭眠沒有經過學習和培訓,演技幾乎為零,隻有來真的,林辭眠的反應才能讓導演滿意。

雖然這有可能會弄疼林辭眠,但隻有這樣,才能將對他的傷害降到最小。

導演對他們兩個一向放心,讓他們自己走戲,他則去跟劇組的其他工作人員溝通。

很快就開拍了。

林辭眠看似獨自走在漆黑的走廊,但他清楚四周前後都是人,他隻能專注地看著腳下的路,生怕用餘光瞥見鏡頭。

但當看到晏時樾的那一秒,他就入戲了。

樓道一片漆黑,兩邊都是生活垃圾和酒瓶,必須小心翼翼,才不會踢到。

蘇黎聽到遠處粗喘時,立刻提起警惕,身體微微後傾,做出了逃離的姿勢。

住在這的都是最底層的人,其中有很多酒鬼,遇到他們還不是最麻煩的,就怕遇到那些“壞人”。

蘇黎有與環境格格不入的美貌,從小到大的經曆,讓他對周邊的人有種本能的防備和不信任。

一縷月光從窗戶探入,照亮了空氣中飄舞的灰塵,黑暗和光亮相互拉扯,最後變成了一種凝濁,仿佛有重量的灰色。

蘇黎看清了那人的臉。

他的表情立刻變了,腳步匆匆地走過去,想要攙扶住陳鳴。

兩人都沒有開口,隻有越發沉重地喘息回蕩開。

蘇黎有種動物般敏銳的直覺和本能,但長久的相處,讓他把陳鳴也劃入了安全範圍,本能地收起了尖銳的利爪。

陳鳴的重量壓在他身上,蘇黎都沒有反應過來,他的手腕就被緊緊攥住了。

不知是誰踢到了酒瓶,酒瓶咕嚕嚕地滾開,撞在了生鏽的欄杆上,蘇黎被扯得踉蹌了一步,後背重重撞上了貼滿小廣告的牆壁。

蘇黎很瘦,肩胛骨突出,針紮般的疼痛從後背蔓延開,讓他忍不住發出了痛呼,五官也緊緊地皺在一起。

下一秒,他的衣擺被掀開了,一隻手鑽了進來,洗得單薄發硬的布料被突出的指節頂出了弧度,粗暴又急切。

蘇黎害怕了,發出破碎的嗚咽聲,手腳並用地掙紮,卻推不開壓在身上的男人。

他一直睜著眼,卻隻看到了一片黑暗,就像是人心中的欲望,永遠都是

一個填不滿的黑洞。

蘇黎聞到了嗆人的酒味,幾乎抑製不住惡心的衝動,下一秒,頸窩一沉,陳鳴將頭埋在他肩膀上,側對著他,滾燙的呼吸落在頸側,像是野獸在咬死動物前最後的愚弄。

“卡,很好!”

導演話音剛落,晏時樾立刻站直了身體,濃黑的瞳孔倒映著林辭眠的身影,仿佛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林辭眠眨了眨眼,才從戲中走了出來,對著晏時樾笑了一下。

晏時樾沒有忽略他濕潤的瞳眸,想到剛才的痛呼,他下意識伸出了手,但又怕林辭眠弄混他和陳鳴,手僵硬地停在半空中,不敢有任何動作。

“疼不疼?”晏時樾像是喝了很多酒,聲音低沉音啞。

林辭眠揉了揉肩膀,用無所謂的語氣說道:“隻有一點點疼,待會就沒事了。”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林辭眠便被導演叫走了,去補拍之前下樓的戲份。

晏時樾站在一邊,等化妝師過來補妝。

化妝師奇怪地問道:“晏老師你很熱嗎,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晏時樾一直不動聲色地留意著林辭眠,過幾秒才低聲說道:“拍戲太緊張了。”

化妝師愣了幾秒,以為晏時樾是在開玩笑。

在圈裡,如果提到誰最有表演天賦,大家一定會異口同聲的說出晏時樾的名字。

跟晏時樾合作的演員,在接受采訪時,也都會感激晏時樾帶他入戲。

晏時樾對角色的理解和把握到了變態的程度,幾乎沒出過差錯,在拍戲上,晏時樾就是那種傳說中的滿級大佬,滿級大佬怎麼可能會因此緊張。

但晏時樾剛才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出戲了。

為了不讓導演發現,他第一次不是代入,而是用了“演技”,儘量演繹陳鳴。

他一直在調整,希望重新代入,但他做不到。

因為聽到林辭眠的痛呼時,陳鳴不會心疼。

但他會。!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