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嘴硬 冷靜和政哥探討奇怪的cp(2 / 2)

“臣倒是覺得,這楚國也不安分,也在暗地裡出使使臣到彆國,不知在籌謀什麼……”

雖是各派係的朝臣在互相戳心窩子,但也能從三言兩語之中,推斷出當下的形勢。

後世的“曆史直播課”雖從秦統一後講起,對期間的過程一筆帶過,但嬴政也能推斷一二,或者說不少人心中都有預感。

長平和邯鄲之戰後,秦的實力太強,稱霸之心昭然,已經引起了多國的忌憚。

接下來,會是多國合縱攻秦的時代。

嬴異人先問了呂不韋和昌平君,但二者作為朝堂上的老油條,給的答案都模棱兩可的。

他頓了頓,試探著問了嬴政:“你有何看法?”

對上周圍或猜忌、或質疑的眼神,嬴政回神過來,微微沉吟後開口:“王上既然已開始推廣鐵製農具。”

“不如同時將其用於鑄造兵器,嘗試一二?”

不僅僅是鐵製兵器鋒利的緣故,就像後世所言給的靈感一般。比起青銅的森嚴禮法,在軍隊中嚴格按規矩來安排兵器的等級,鐵製兵器應當更為靈活。

嬴異人頷首:“這倒是個不錯的想法。”

對方將先前劃分、用於水排冶鐵的地方,又劃分了些不在農田之外的土地進去,還又增派了不少人手。

嬴政眸色漸深。

與此同時,在暗流湧動間已經憋夠了的一些臣子,終於心懷鬼胎般地看他一眼,隨即跳出來表達不滿:“王上三思啊。”

嬴政掀眸看過去,見不出所料是韓係勢力的臣子。他倒是有些好奇,沒了曆史上“鄭國渠”這樣的疲秦之計,這群人又將如何。

“公子政區區小兒,怎能接手兵器這種關乎要緊的重中之重!倒不如請一些有經驗的老臣……”

嬴異人淡淡道:“此事就這麼辦吧,公子政年幼,那文信侯就多幫襯一二吧。”

“先前的造紙術和毛筆,不僅在軍中能更好地傳遞情報,同時已逐漸在民間傳開,使用者皆誇讚其書寫便利、物美價廉。”

“鐵製農具能便於農耕,想必這鐵製兵器,也會使秦國國力愈發強盛。”

與此同時,呂不韋也嗆了對方:“既然韓大人有高見,不知有何辦法也能改進兵器,幫王上分憂。”

沒有的話,不如閉嘴。

嬴政看到對方悻悻的模樣,似是想起了什麼。

他唇角浮現了,一抹耐人尋味而沒什麼溫度的笑,像是單純地為對方想建議:“倒也未必。”

“聽聞韓國宗室有更好的冶煉生鐵的法子,也不知韓大人可有了解一二?”

韓國以冶鐵技術聞名,而如今這邊的冶鐵規模上去了,若是能得到對方的技術,想必能更上一層樓。

隻是這是對方的獨家秘方。

所以嬴政此番話,無異於當麵挑釁。

他雖年紀不大,但氣場不輸。硬是將這引進技術的話語,口吻平淡地說出了要抄對方家、滅韓國的感覺。

散朝之後,八卦小能手蒙恬在他旁邊道:“長公子,聽他們說今天你嗆了那喜歡逼逼賴賴的韓大人,他氣得臉都青白了。”

“聽說那韓夫人,接到消息後在宮中摔了東西,還被王上撞見後責罰了。”

懟完人的嬴政神清氣爽。

因此難得表現了人道主義,淺淺地關懷了對方一二:“你如今一整天在軍營裡,可有什麼收獲?”

一說起這個,蒙恬瞬間垂頭喪氣了:“彆提了,也不知是哪個家夥,跑去我大父那說了一通。”

“害得我天天在軍營裡挨揍,連做宵夜的力氣,都快沒了。”

嬴政頷首,無聲地表示讓他繼續保持。

畢竟與其之後把大量的力氣花在修築長城上,不如早日壓榨蒙恬,狠得下心才能成大事。

旁邊的甘羅:“……”

向來口齒伶俐的小鬼,今日罕見的沉默。

要把真相告訴大恬嗎?還是算了吧,畢竟什麼都不知道也是種傻福。

甘羅邁著小短腿,跟上兩人的步伐。

想了想,作為寄人籬下又蹭吃蹭喝的門客,他還是開口提醒:“長公子,韓夫人和那些人,想必會找機會搞事吧。”

嬴政微微沉吟了下:“無妨。”

按照後世曆史課的劇透,到秦滅六國、向第一個諸侯國也就是韓國開刀,原本還需要漫長的時間。

現在衝突在不斷激化著,興許能借機提前解決對方。

嬴政自認初來乍到鹹陽,身邊沒什麼把柄,能讓對方揪住不放。

但路過宮中某個轉角時,他身形微頓。隻見不遠處匾牌上,所寫的宮殿正是趙姬所住的那間,而一道絳灰色的陌生身影正恰好離開。

他微眯了下眼。

蒙恬撓撓頭:“長公子,你許久沒去見子楚夫人了,不去看看嗎?”

嬴政一則近來忙於這些事,二則之前在撞破趙姬和呂不韋之事後,始終對其抱有略複雜的心態。

而呂不韋被撞破後,似是怕引起他或嬴異人的不滿,便同趙姬拉開了距離。回鹹陽後,兩人應當也幾乎沒有明麵上的聯係。

嬴異人身體每況愈下,除了上朝便是在寢殿中休憩。

聽說趙姬起初還去找過對方,試圖重修舊好、照料對方。但被韓夫人和夏太後刁難,久而久之便也不去了,在自己的宮中自得清閒。

方才一閃而過的絳灰色身影,看穿著像宮裡的宦官模樣,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但不知為何,他的心底卻有異樣隱約閃現。

嬴政示意蒙恬和甘羅先走,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果不其然見對方行走的方向是宮外。

他倚在宮牆的轉角處,身形隱匿在樹影搖曳中。

隻見那道絳灰色身影停在宮門的偏門處,往常沒有什麼人到這裡來,人煙荒涼。

嬴政看清了對方的麵容,年紀不大,生得倒是麵如冠玉。

對方匆匆和另一個小宦官互換了衣冠,趁著夕陽漸沉的日色,及時離開。一輛在門外等候已久的馬車帶走了他,緩緩中隻留下了車轍印痕。

嬴政目光微凝。

他瞥到那馬車的紋飾和設計,像極了曾在呂不韋府中見過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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