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攢簇而微小的光芒,不知其最終能否燎原。
由於對抗蝗災卓有成效,民間的秦國百姓還特地、把君主本人的名號,當作是祭拜的對象……供奉了起來。
曾經蝗災來供奉的蝗神是旱魃,如今更多的是拜老祖宗本人啦!
嬴政:“……”
倒也不必如此過分的熱情。
夏安夷安慰對方:“可能大家的本意,不是說你是蝗神——而是轉發這個秦始皇,能讓蝗蟲退退退的意思啦。”
“心理戰術也是一種戰術啦,能凝聚大家的意誌,一起來抗災。”
“你把自己當作幸運錦鯉來看待,是不是感覺好一點了?”
嬴政:“……”
很早之前他就想告誡對方,沒事彆隨便安慰人了。每次安慰了還不如不安慰。
就在她以為按照先前的風格作風,對方會嗤之以鼻或是口中說著要砍始作俑者時,隻見嬴政心平氣和地開口:“這些百姓。”
“倒是極為有趣。”
在這次蝗災後拜他的模式雖然怪怪的,但百姓還是極為尊崇和重禮的,是在發自內心地感謝他。
而不是之前有些後世學子那種的,拜他隻為了考試不掛,轉發起來連香都不舍得掏。
他早就看透她們的本質了!
總是突如其來、被內涵的夏安夷:“……”
她這不是當麵拜了嘛,還要香做什麼,讓中間商賺差價嗎?
不過往好處想,老祖宗也在潛移默化地變化嘛。尤其是在改變水攻大梁後,口是心非中的實際變化愈發明顯了。
被百姓自發拿來轉發,哦不是拜一拜退散蝗蟲,居然也沒生氣地治罪,還能淡淡地說一句他們有趣?
當然也有可能是其它君主沒這個待遇,所以老祖宗備感愉悅。
不管如何,這都是好的變化呀!
也許這也是係統綁定對方的初衷,不僅僅是給對方劇透開大搞事業、順便便宜後世學生不用學英語的目的。
而另一邊,在被秦軍圍城後的魏國,原本還試圖掙紮一二。
卻沒想到突如其來的蝗災,簡直是遮天蔽日地到來。原本今年的收成便不好,魏國百姓所寄托的希望便瞬間破滅了。
在城中混亂、饑餓的時分,魏人意外地發現旁邊的秦國,有一套完整的、能夠較好抵抗蝗災的法子。
魏國百姓:“……”
他們把凝視的目光,投向了誓死不肯投降的魏國君王和將領。
聽說其它諸侯國,派人去秦國學習治蝗的法子,那秦王政和朝臣們也並未阻攔,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如今隻有魏國這裡在肆虐了!
而秦、魏兩軍雖然對峙在城外,但並非固若金湯般死守。尤其在嬴政特意地“暗示”下,對於大梁城中潛逃出來的百姓,都進行了一定的幫助。
比如教教治蝗法啊,或者接濟一二。
魏國的軍隊也不敢抓這些潛逃的百姓,畢竟軍中的糧食也快支撐不住了。
隻是在兩國顯而易見的對比下,彆說是本就民心有點渙散的百姓了,連軍中都開始出現些微的動搖,不比先前誓死守城的士氣。
所有的暗流湧動,在天災和生死麵前,逐漸彙聚成為了一股不可撼動的力量。
數天後,魏王假出城投降,秦國不費兵卒便攻魏成功。
【魏王效仿古時微子啟投降周武王的禮儀,肉坦自縛而牽羊把茅,膝行至王賁馬車前三稽首,並以秦之臣自居。】
曆史上的魏國是在水攻牆塌、傷亡慘重後自主投降的,如今是出於蝗災和被圍城的雙重打擊,而看到渙散的民心後,決定了投降。
過程雖然不一樣,走向和出發點倒是極為相似。
夏安夷露出微微複雜的神色:“早知有今天,這魏王假會不會後悔,之前輕信了離間計而除掉了信陵君?”
嬴政以手支頤,淡淡道:“信陵君再厲害,也不過是一人之力罷了。”
他難道會治蝗或是升級兵器嗎?或者怎麼不乾掉魏王假、自己上位呢?
歸根到底,還是不夠強大罷了,所以才中了區區離間計,而使魏國在最快的速度內分崩離析。再加上天災的打擊,從而敗給了秦軍。
如今韓、趙、魏已滅,偌大的版圖上,剩下了北上避風頭的燕國勢力,南邊較強的楚國和東邊較遠的齊國了。
嬴政先清點了下自己的國庫,嗯靠著小部分糧倉多餘的糧、出售給魏國百姓後,又賺了一筆。
真好啊!
想必過不了多久,就能打剩下這三國了。
而且雖然被賺了錢,但魏國向來富庶並不缺錢,糧食也並未高價出售,卻能解燃眉之急。原先的魏國百姓瞬間感動得眼淚嘩啦。
這秦王政真是大好人啊!而且自始至終都沒出兵造成傷亡。
怎麼不早點攻打魏國,解救他們於水火之中呢?要早知道魏王隻會內鬥、乾不了實事,他們就打開城門喜迎秦軍了呢!
卑微投降、試圖以苦肉計贏得魏人同情和支持、以後找機會再複國的魏王:“??”
這跟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他是不是白忙活一場了?早知道這般,就不效仿古投降禮,想要蒙騙對方來臥薪嘗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