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便吩咐下去,開始研製玻璃。
對於較為渾濁的成品,便雕刻成漂亮而有些華而不實的器皿,高價賣給貴族冤大頭們。
貴族們:“……”
他們也分不清純度這些問題,隻看到了流光溢彩的各色玻璃飾品,覺得不是一般的炫,太符合他們尊貴的身份了!
便快快樂樂花錢買了回去,鹹陽城裡一度掀起了,追逐玻璃的流行之風。
而借此賺了錢的嬴政,也同樣很高興。
至於純度較高、透明的玻璃,雖還未達到後世那般整塊而澄澈透明的水平,但也能嘗試研製那據說可以望多裡之外的“望遠鏡”。
【它是利用透鏡的折射光線,被凹鏡反射使之進入小孔並會聚成像,再經過一個放大目鏡而被看到,大家要掌握光線的分析圖並會畫。】
【通過反射原理,在清晰的作圖後,能調整其角度來獲得更好的放大效果。】
其原理並不複雜,在控製光線的角度和反複的調試後,工匠們便成功研製出了第一批“望遠鏡”。
結合地勢後,其便能於高處掌握敵軍的狀態,真正達到“千裡眼”的效果。
發現自己行蹤、莫名就被掌握了的楚軍:“……”
到底是誰出賣了大家,這不科學啊,秦軍就像每天近距離盯著他們一樣!
簡直跟鬼一樣,趕都趕不走。
隨著水、陸兩線的作戰,秦軍追擊著逃得四散的楚軍,把他們摁在地麵上各種摩擦,幾月後便攻破了楚國的都城。
接連聽到攻下不少楚地的喜訊,嬴政已經從最開始的喜上眉梢,變成了分外的淡定。
他似是漫不經心地道:“還以為楚國是塊硬骨頭,原來不過如此。”
曆史上雖有秦軍一開始戰敗、秦始皇本人坐不住後、上門朝王翦“撒嬌”來幫忙的記載,但實際攻楚的過程,也未見什麼大的波折和坎坷。
嬴政不虞:“這史記竟也不多記載幾筆,這般驚心動魄、秦軍掌握主導性的交戰。”
由於史記雖然較為客觀而記錄得周全,但也夾雜了點主觀色彩,有些史料也因為相隔的時間之久而遺失了。
於是嬴政便下令大秦學宮,開設了“曆史學”專業,進行先秦史料的收集整理和之後曆史的記錄。
務必要客觀而詳細地記載他的大秦帝國啊,不能像後世有些朝代那樣有失偏頗!
夏安夷安慰人的方式,基本沒什麼改變:“沒事兒,大家對怎麼打六國,其實不是很感興趣的,所以沒詳細記錄。”
“大家更熱衷於記住,你跟王翦撒嬌了這件事。”
嬴政:“……”
他不是很高興,輕哼了聲:“這次朕可沒輕信那打敗仗的李信。也不用惹惱王翦老將,親自登門去、道歉了。”
他反複強調,那是道歉而絕對不是撒嬌。
夏安夷表示不聽不聽就是不聽:“說不定以後有變故呢,彆急著下定論啊。再說了,大家就喜歡聊這個,誰管你到底有沒有撒嬌呢。”
嬴政:“……”
後世人真是可惡,看自己的老祖宗撒嬌,這是什麼奇怪的癖好!
不開心的嬴政下令多打楚軍幾頓,趁著現在天氣還好,多打下他們的幾塊地。
總感覺秦王喜怒無常的楚國:“……”
真是服了這個老六了。
前一天還心情挺好似要放他們一馬,第二天又立即翻臉不認人,在他們逃跑後又被抓了回來。
仿佛貓逗老鼠,永遠掙脫不開對方、觸手可及的範圍,如陰影籠罩於上空。
【二十三年,秦王複召王翦……荊將項燕立昌平君為荊王,反秦於淮南。二十四年,王翦、蒙武攻荊,破荊軍,昌平君死,項燕遂自殺。】
曆史上攻楚花了近兩年的時間,期間昌平君又自立楚王。原楚王負芻則作為人質,像皮球一樣被各方踢來踢去,前後頗有些拉鋸戰的感覺。
夏安夷眨了下眼:“昌平君,似乎有些耳熟哎。”
嬴政漆眉微挑,語氣頗為意味不明的:“自然是耳熟,朕朝堂上極為重要的臣子,華陽太後所倚仗之一。”
夏安夷恍然了下,想起自己還在哪裡見過昌平君的名字了。
跟對方全然不在一個頻道上:“說起來,他也算是虐戀的同人文候選之一,我年幼不懂事的時候還挺喜歡看。”
前期的君臣,後期的死敵,聽上去還挺符合虐戀情深的套路。
當然,如果不是她親眼看到過,昌平君捋著胡子年紀不輕,且在朝堂上陰陽怪氣過老祖宗的話。鑒於兩方勢力向來不對付,這還能磕下去的話,就有點不禮貌了。
嬴政:“……”
他深呼吸了下,露出招牌式的死亡微笑:“那你現在、應該懂事了?”
夏安夷巧妙地回避了這個問題。
她看看光幕,又看幾眼對方,轉移了話題:“那你在看到劇透之後,是打算做掉昌平君嗎?”
似乎這樣的說法顯得格局小了,嬴政以手支頤,帶點疏懶地笑了下,笑容明顯不是好的意味:“朕是這種凶殘之人嗎?”
要是早點知道被拉過這種cp,說不定他還真想做掉對方。
“幾月前開拓西域那邊的商貿時,昌平君等人便躍躍欲試,想從中好好牟利一番。”
嬴政好整以暇道:“朕怕他一人忙不過來,於是把華陽太後的弟弟陽泉君等人,也一並喊上了。”
他“貼心”地安排完這一切,轉頭便抓準時機攻打了楚國,並將這些信息封鎖和攔截。
這行人的經驗不及烏氏倮,等他們去一趟西域再漫漫回來時,可能發現老家早被一窩端了。
如今朝堂上留下的楚係勢力,大都群龍無首,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再加上嬴政的實時密切觀察,他們並未卷入攻楚之戰中。
夏安夷好奇,發現了盲點:“那華陽太後不生氣嗎?她不會趁機聯絡這些人,乾點什麼嗎?”
嬴政似乎才想起來,並未將對方這樣的後宮女流,輕易放在眼裡:“朕很早便讓趙姬帶她去北邊逛逛了。”
“北邊的伶人容貌昳麗,她們應當玩得很開心,來不及刺探消息。”
夏安夷眨眼:“哇哦。”
讓親媽帶著奶奶出門找樂子,對方是真的有大格局啊。
不過曆史上的華陽太後,跟趙姬確實有著相同愛好,豢養男寵也挺高調的。嬴政不過是借機推波助瀾一番、抓住人心罷了。
也有可能華陽太後不似先前的夏太後那般,不撞南牆不回頭。隱約察覺了什麼,也無法同大勢所趨相抗衡,便順勢遠離了。
是真是假,便不得而知了。
不過她都跟著有點羨慕了,小聲地詢問八卦:“那北邊的伶人,真的很容貌昳麗嗎?”
能把趙姬和華陽太後迷得樂不思蜀,連她都很好奇了。
嬴政:“……”
他難得出現了罕見的沉默,對上她真誠的發問後,哽了一瞬。
嬴政可不想背負帶壞後世學子的罵名,再被儒生們記上一筆。於是衣袖輕拂後,告誡對方:“好好寫你的卷子去。”
再問這種不著調的,他就拿辣椒堵住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