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幸不辱命(1 / 2)

七零赤腳女醫 飯在鍋裡 22362 字 4個月前

羅國訪問團?

葉青驚訝地看著這位老同誌。

看出了葉青眼中的疑問困惑,老同誌認真解釋道:

“沒錯,這是非常關鍵的一次訪問,對於咱們國家當前的國際形勢而言,這是邁出的重要一步,所以這位羅國訪問代表,一定不能在咱們這兒出事!小同誌你明白嗎?”

葉青重重點了點頭。

她並不是真正的初中生,當然能明白,這個時期國家外交有多艱難。

與蘇國交惡,與對麵鷹醬尚未破冰,周圍小國也沒一個盟友,剛建國沒多少年的兔子正處於式微且孤立無援的狀態。

國家要發展騰飛,光靠閉門造車是不行的,必須要正視這個問題,且勇敢地邁出這一步了。

在這種情況有,哪怕來的隻是一個歐洲小國,那也必然要當成座上貴賓接待,給予對方最高規格的禮遇。

如果對方在訪問期間出了事,死了或者是殘了,那可就鬨大了,不說羅國會不會翻臉,估計那些專門盯著這件事的外媒,就更有話題可寫了,估計什麼難聽的陰謀論都能編得出來。

葉青抬起頭認真看著麵前的這位老先生。

之前她的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沒顧得上打量這個包廂裡的其他人。

這會兒再看她麵前這位老同誌的穿著打扮,還有這一身上位者的氣場,同葉青以前在新聞裡看到的那些站在台上講話的領導簡直一模一樣。

而且從剛剛的對話裡麵,她也能看得出來,這位才是車廂裡這群人的主心骨話事人,大事上得由這位拍板了才算。

能帶著團隊接待訪華團,還親自護送陪同對方乘坐火車去彆的城市,足以說明這位絕非一般人。

葉青沒問對方到底是誰,但她知道眼前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事態將會非常嚴重。

她心下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也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我能跟您單獨談談嗎?”

老同誌一愣,深深看了葉青一眼,微微頷首,並朝著身邊那個中山裝秘書示意了一下。

不多會兒,兩人就來到了前麵清空的車廂。

葉青早已經打好了腹稿,反正她之前已經在陳友德那幫釣魚佬麵前杜撰了一個師門了,那她再給這個師門裡麵稍微多加一點料也沒啥問題吧?

“我的情況就是這樣,因為要下鄉插隊,連初中畢業證都是提前找人辦下來的,其實隻念到了初二,至於醫學,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我都沒有係統的學過。”

“不過是我幼年時有個乞丐上我家來討飯,我看那老乞丐可憐,就偷了家裡小半升粗糧塞給他,沒想到那老乞丐看出來我有病在身,是早夭之相,就把他的幾門獨門技藝傳授給我,這其中就包括他的飛針絕活。”

“飛針我雖然學了,但一開始並沒有參悟,是後來我又靠自學摸索,囫圇著學了一些西醫相關的基礎理論知識,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反正是亂七八糟的知識全給糅雜在一塊兒

,加上怕死,才誤打誤撞給琢磨出來的。”

“可能是知道我自己有心臟病,我特彆怕死,對醫學這一塊兒比誰都要刻苦和執著,平時有事沒事的,就會偷偷在我自己身上做實驗,然後久病成良醫,也總結出來了一些辦法。”

“反正以我現在的水平,在正統的中醫和西醫看來那就是個笑話,因為我用的辦法,大多數都屬於旁門左道劍走偏鋒,其實根本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這番話當然是真假摻半,原身兒時確實這麼接濟過老乞丐,還因為偷了家裡一小袋糧食,被葉母又打又罵,愣是餓了她兩天沒讓她上桌吃飯。

所以葉青編造一個這樣的故事,真要是去查的話,也能查到一些痕跡。

不過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那老乞丐是誰,去了哪兒,有沒有真的教過葉青所謂的獨門技藝,肯定是查不出來了,教沒教過葉青獨門技巧的,這就更是無從查起。

反正葉青這個人過去十多年的成長足跡是清楚明白的,這一點堰塘老街那些街坊鄰居都能作證,她也不怕被人查。

說到這兒,葉青看著老先生,試探著問道: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您還敢用我嗎?”

老同誌聽得暗暗心驚,看向葉青的眼神裡滿滿的都是震驚和不敢置信。

“所以說,剛剛你給那個病人治療的手段,都是你自學摸索出來的?”

葉青點了點頭,苦笑著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那一盒縫衣針:

“正統中醫,哪怕混得再差,也能有一套屬於自己吃飯的家夥什吧,可您看看我用的是什麼工具就知道了,這玩意兒是我在供銷社買的,一盒五分錢。”

“不怕您笑話,我今天用縫衣針給病人紮針,這要是讓那些老古板中醫看了,怕是得集體來狙擊我了,因為我這一套在人家看來,那都不叫旁門左道了,那得是歪門邪道!”

老同誌接過葉青那一盒縫衣針,裡裡外外看了看,久久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後,他才抬起頭來問葉青:

“所以你前麵鋪墊了那麼多,其實是想告訴我,那位外賓的病,你能治?”

葉青無奈極了,要不說薑還是老的辣呢,這位也太會抓重點了。

她謹慎斟酌了一下措辭:

“這位外賓的病症,要說我完全沒辦法解決,那倒也不是。”

“但說實話,有一點咱們必須得承認,以咱們國家當前的醫療技術,哪怕是申城薊城最好的醫院最好的醫生,要跟國際接軌確實還是有一定的差距。”

“所以把他留在咱們這兒治病並不是明智之舉,還不如讓對方乾脆回國去治療。”

這話讓老同誌都愣了。

“你是說——”

葉青點頭:“您要是真信得過我,那今天晚上把他交給我來處理,到明天早上,我還給您一個活蹦亂跳的訪問代表,但我得把醜話說在前頭。”

“我的這個治療辦法,其中具體用到了什麼病理學原理,這

個我沒法解釋。”

“反正通俗簡單點來講,就是提前激發他的身體機能▼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超前預支了他的壽命跟健康,造成一種虛假繁榮,這您聽得懂嗎?”

老爺子覺得他有點明白葉青的意思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葉青繼續說道:

“但這樣的辦法其實治標不治本,甚至還有可能會造成更大的副作用。”

“他如果不能在規定時間內找到正規醫院進行正軌治療,後果將不堪設想,甚至比原本他正常腦血栓的後遺症還要嚴重數倍。”

“所以,願不願意這麼治療,得您跟訪問團代表們商議,該怎麼取舍,需要你們雙方儘快定奪。”

老同誌“哦”了一聲,再一次抓住了重點,問葉青:

“你說的這個規定時間,是多久?”

葉青表情一頓,小心翼翼瞄了老同誌一眼:

“那啥,這個訪問團,在咱這兒還能呆多久?”

老同誌斜乜了葉青一眼:“還剩下四天時間。”

葉青點了點頭:“那我儘量把他的病壓下去,讓他下一次發作,在五天之後。”

敢情你這個治療方法,能治療到什麼程度,完全取決於這幫代表在夏國訪問的時間長短是吧?

老同誌本來是很嚴肅地在和葉青溝通交流的,但在聽完葉青給出的這個答案後,他卻忽然“噗嗤”一聲樂了,甚至還忍不住伸出手來在葉青額頭點了點。

“你這個小同誌,腦筋有點靈活,還挺會給我們出難題啊!”

說是葉青在給他出難題,但誰不喜歡這種損招兒?隻要人不在自家領土上出事,等回去了再發病的話,誰管他是死是活呢,反正跟咱們無關就行!

葉青給的這個餿主意,算是真正說到這位老同誌的心坎上了。

葉青眨巴了一下眼睛裝無辜。

可老同誌都把她給看穿了,這會兒還能信她是個傻白甜?這小丫頭年紀輕輕,沒想到內裡蔫兒壞!

“我去跟代表團談談,看看他們是個什麼意思。”

老同誌把手背在身後,施施然就出去了。

葉青並不知道這位老爺子出去後,是怎麼跟訪問代表們溝通的,是實話實說呢還是用了什麼話術,反正沒過多久,訪問團就同意了他們這邊給出的方案,願意先將病壓製著,等回國後再去做更進一步的檢查及治療。

隻要人家同意了,葉青就沒什麼顧忌了。

那就放手開整吧。

其實以葉青現在的異能等級,要把這個病人治好不是難題,隻是可能需要耗費掉她吸收回來的大半木係能量。

可葉青又不蠢,這人的病,於當下的醫療技術水平而言,屬於疑難雜症甚至是不治之症,她要是一上來就給治好了,那她身懷異能的秘密就絕對要藏不住了。

所以她根本沒打算用異能給這個羅國人疏導治療,隻打算用異能配合飛針手段,直接把這個人的部分穴位封堵上,再讓增厚、狹窄或是閉塞的血管

壁受一點刺激,暫時形成一種假性工作狀態。

隻要能讓這個人的身體機能維持上四五天的正常運轉,等他安然無恙地登上飛機,那剩下的事兒就都與她、與夏國無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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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青這個處理辦法,不得不說也確實是膽大冒險得很。

這種時候如果病人是在正規的醫院裡麵,恐怕任何一個中醫西醫,都不會認同她的這套處理方案。

哪個醫生敢說我能壓製一個病的發作周期,讓它聽我的,必須要在五天之後再發作?除非這個人是神仙,否則這就是個理想概念,根本不可能實現。

但看過葉青用縫衣針給人治病後,那位老同誌卻采信了葉青的這套離譜方案,並且不允許任何人質疑和阻攔。

葉青覺得這個老同誌挺虎的,完全沒有因為她的年紀就輕視她,甚至將一個這麼艱巨的任務全權委托給她來實施。

可也正是因為如此,葉青感覺自己臨危受命,責任感油然而生,對老同誌連連拍著胸脯保證,絕對不會辜負了他的這一份信任。

這一晚,葉青就在羅國這位病患的床邊熬了一晚上。

當然,縫衣針是沒再派上用場了,因為在列車在錦城停靠的時候,老同誌派了人在火車站的值班室那邊往外打了電話,然後葉青要的那些東西,都在下一站被人快速送到了列車上,包括葉青開的方子上麵的藥材,以及一套完整的銀針。

有了銀針,葉青的飛針技術直接發揮到了極致。

她也並沒有要避開人的意思,就在羅國訪問團眾目睽睽之下,將病人前胸後背包括頭都給紮成了刺蝟。

時不時這根針擰一擰,那根針抽一抽,全程都在故意炫技,在病人身上紮了幾十針,愣是沒見滲出一滴血,把羅國這幫土包子給看得眼花繚亂目瞪口呆。

一夜過去,把二碗煎成一碗的黑乎乎中藥灌下去,葉青拔掉了病人頭頂最後一根針。

拔針的下一瞬,昏迷了一整晚的白胖子幽幽睜開了眼睛。

“哇哦——”

羅國訪問團徹底震撼住了,看向葉青的眼神簡直跟看大羅神仙差不多,對她的這門飛針絕技,更是驚為天人。

葉青把手裡的工具一收,衝著老同誌那邊微微一笑:

“幸不辱命。”

老同誌滿意地點點頭。

雖然葉青沒明說,但他已經領會了葉青的意思,這四天的訪問行程,應該安全了。

人已經醒來了,葉青就不繼續再這邊逗留了,準備回她自己的硬座車廂去。

老同誌見狀,攔住了她,把用過的那套銀針遞了過來。

葉青一愣,抬起頭來看著對方。

老爺子笑了笑,用鼓勵的眼神看著她:

“以後,這就是你吃飯的家夥什了。”

“不要妄自菲薄,醫學隻有行不行,沒有所謂的正統不正統。”

“不管是你,還是我們,其實都是在摸著石頭過河,你做得很好,繼續下去,把你的技藝發

揚光大,將來大雅之堂必有你的一席之地!”

葉青心下一震,雙手接過了這份饋贈,眼睛亮亮地看著這位老者,發自肺腑地鄭重道:

“您說得對,我也相信,未來我們的國家,也能在摸著石頭中強勢崛起,在世界這個大舞台上占據絕對席位,成為其他國家不可忽視的中堅力量!?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拿到了她在這個世界真正意義上的執業工具,葉青心情很是激昂澎湃,給老先生鞠了一躬後,她才朝著門外走去。

這時候,包廂裡麵有一位金發女醫護走了過來,手裡端著個盤子,裡麵放著水杯以及那位病患日常吃的基礎藥,衝著剛剛蘇醒的病人喊道:

“卡爾先生,該到您吃降糖藥的時間了。”

葉青本來都要走了,聽到這話的瞬間,她腦子忽地閃過一個念頭。

她猛地腳步一頓,回過頭來就目光緊緊盯著那個女醫護,問道:

“卡爾先生吃的是什麼降糖藥?”

女醫護聽不懂中文,但她見葉青看她,知道葉青是在跟她說話,就下意識朝著翻譯員看去。

翻譯趕緊跟對方溝通,然後將女醫護說的藥名翻譯給葉青聽。

葉青其實根本不用對方翻譯,女醫護的回答她聽懂了,但與此同時,她已經二兩步走到了女醫護跟前,拿起了那個降糖藥。

那是一顆膠囊藥,把外層的膠囊殼拆開後,裡麵的白色粉末就灑了出來。

葉青將那些白色粉末仔細檢查,不光是在鼻尖聞氣味兒,她還沾了一點粉末用舌頭嘗了嘗。

這一嘗,她表情就沉了下來,眼神極為淩厲地看著女醫護:

“這個藥有問題!這不是降糖胰島素!”

這話一出,幾個羅國訪問團代表一臉懵,不知道葉青說了啥,但在場的其他幾個夏國人,卻都齊齊變了臉。

那位老同誌尤其,他的臉色瞬間凝重起來:

“葉同誌,你確定嗎?”

葉青肯定地點了點頭:“病人有糖尿病,降糖類藥物一般用的都是短效或者長效胰島素,胰島素是一種蛋白質,是沒有味道的,但是剛剛我嘗過他的這個藥了,味微苦,絕對不是胰島素!”

“以我的經驗來看,這個藥很可能是氨甲環酸。”

“氨甲環酸無色無臭,也呈白色粉末狀,如果不是專業醫生不仔細檢查的話,很難分辨其跟口服類胰島素的區彆。”

“但是,氨甲環酸有一個非常特殊的作用,那就是促凝。”

“這個藥會促進血液凝固,從而誘發心梗以及腦血栓。”

“而這位卡爾先生的腦動脈血管又恰好狹窄閉塞,血管壁過厚,本身就有一定的血栓危險,如果服用這個藥物,就會加快腦部缺血缺氧壞死,導致腦血栓提前發作甚至加劇。”

“我不清楚他服用這個藥物到底有多少時間了,但我覺得,他昨晚上之所以會突然發病,極大可能就是跟服用了這個藥有關!”

這幾個夏國接待團的人員頓時

麵麵相覷,都從彼此眼神裡看到了震驚和錯愕。

都是在機關單位工作多年的老資格了ˇ_[]ˇ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雖然不懂醫學,但這幾個人個個智商在線,葉青這話意味著什麼,沒人比他們更清楚。

這個藥可是羅國訪問團代表的日常服用類藥物,如果是在他到訪夏國之前就出問題了,那還好說,可要是在夏國境內被人動了手腳,那這可就是大問題了!

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老同誌原本同葉青說話時那一臉和煦慈祥的笑意消失殆儘,頃刻間陰雲密布,眼神裡隻剩下雷霆憤怒。

克製著情緒,他馬上冷靜地對身邊的秘書道:

“去給葉同誌在隔壁軟臥區安排一個床,熬了一晚上了,讓她好好休息睡上一覺。”

然後,他又叫了一名警衛員進來,把葉青認為可能有問題的那個膠囊藥小心翼翼地收集起來,等火車停靠到下一站後,馬上拿去最近的醫院或研究所進行成分檢測。

與此同時,還得對幾位訪問團代表進行安撫,同時與對方溝通,弄清楚病人的降糖類基礎藥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服用的,在帶進夏國的這個期間,有沒有其他人接觸過,每一個細節都得調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