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明牌(1 / 2)

七零赤腳女醫 飯在鍋裡 19869 字 6個月前

一看趙四婆娘這副神態,伍大隊長立馬就明白了,這是真有事兒瞞著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趙四婆子,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敢再扯謊,你信不信我回頭罰你家趙麻子再多上兩年河工!”

要不說還是伍大隊長了解這些屯子裡的社員呢。

這趙四婆子最擅長偷奸耍滑那一套,但她也是有軟肋的,她的軟肋就是自己的小兒子趙麻子。

隻要拿趙麻子說事兒,對這個趙四婆子,伍大隊長幾乎是一拿捏一個準。

如果伍大隊長說要罰她自己去上河工,趙四婆子可能還不會怎麼在意,畢竟她也一大把年紀了,去上河工或者開荒地,她完全可以賴在原地磨洋工,難不成還會有人真把她打死不成?

但換成是她兒子趙麻子,那就不行了,她嫁進趙家這麼多年,就隻生了這一個兒子,能不疼寵溺愛嗎?

趙國勝是丈夫前麵老婆生的,她這些年非打即罵各種壓榨磋磨,隻要趙國勝稍微有一點不聽話,她就敢給他扣不孝順的大帽子,逼得趙國勝那一大家子不得不任由她搓圓捏扁。

但對自己的小兒子,她就舍不得動一根汗毛,也見不得這個兒子吃半點苦頭,可以說,趙麻子之所以會長成如今靠山屯人憎狗嫌的毒瘤,趙四婆子功不可沒。

不過趙四婆子可沒覺得她是在害自己的兒子,不管這屯子裡誰說她家小兒子壞話她都會衝出來極力維護,甚至不惜跟人爭吵打架。

反正在她這個親媽濾鏡下,她兒子永遠是最棒最優秀的,哪怕趙麻子乾出多少醃臢事兒,在趙四婆子看來也都是彆人攛掇帶壞的,都是彆人的錯,跟她兒子無關!

所以這會兒伍永兵一說要給趙四麻子加罰兩年,趙四婆子就急了,立馬老老實實把她背後偷偷乾的事兒給倒豆子一樣給倒了出來。

“就是半年多前,母牛剛揣上崽那會兒,有段時間我忙著給我兒子相看對象,給……給母牛吃的料草不夠,然後母牛就開始生病,又是拉肚子又是吃不下飯,趴在牛棚裡麵一點精神都沒有。”

“我怕要是母牛出了事兒,隊裡怪罪下來,這個活我就乾不成了,所以,所以我就去找了馬屎坡那邊的窯婆子幫忙打聽,看這個事兒怎麼弄。”

“窯婆子不知道找了誰,說是給我弄來了一個土方子,能增加母牛食欲,還能讓小牛犢長得結實,我就混在草料裡麵給母牛試了試,沒想到那母牛還挺喜歡吃的,之前那發病的情況很明顯都減輕了。”

“所以這半年,隻要母牛出現不吃草料的情況,我就會去窯婆子那兒弄點那個土方子來喂一喂,大概用了有四五副藥的樣子。”

“我不知道葉知青說的什麼牛犢太大難產的事兒,是不是跟這個土方子有關係,但真的就隻是一點增加食欲的藥而已,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趙四婆子的這番話,讓葉青不由得眼皮一跳。

什麼土方子,能讓母牛增強食欲,可偏偏母牛在生產的時候身形明

顯消瘦,說明母牛孕期根本沒長多少肉,營養都往小牛犢那兒去了。

這聽著就不對勁兒,她立馬就著急追問道:

“這個土方子的具體成分您知道嗎?或者您手裡有沒有那個窯婆子開的那張方子,能拿來給我看看嗎?”

趙四婆子搖了搖頭:

“她沒寫方子給我,是配好藥碾碎成粉末後拿給我的,就一個黃紙包包著,一次往草料裡麵加一點,你要看方子肯定是沒有的。”

葉青頓覺失望。

她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母牛難產的問題症結,就出在這個所謂的提升食欲的土方子上!

但沒有具體的方子,搞不清楚成分,就有點難辦了,母牛到底吃了什麼,總不能靠猜測來下定論。

“不過我家裡還剩下了一小半包藥,葉知青你如果要看的話,我可以去拿過來。”

趙四婆子忽然又想起了什麼,補充了一句。

這話頓時讓葉青眼前一亮,急切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您趕緊去取了來我看看!”

趙四婆子轉身就要往家裡去,伍永兵生怕這老婆子又搞什麼騷操作,回頭把家裡剩的那包藥給故意銷毀了,乾脆就跟著趙四婆子一塊兒上家裡去取東西。

十來分鐘後,兩人回來了,伍永兵把一個黃紙包遞給了葉青。

葉青趕緊打開紙包查看。

這一看,就讓葉青皺緊了眉。

隻見這藥包裡麵是一堆用亂七八糟的中藥材碾碎混合在一塊兒的藥沫子,看起來黑乎乎的,一拆開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兒就撲鼻而來,根本無法辯清楚裡麵到底都有些什麼東西。

但如果是正常的中藥,為什麼要搞成粉末?關鍵是這裡麵還摻雜著一些氣味特彆大的劣質中藥材,這根本不像是正經土方子,反倒像是為了掩蓋其中的什麼特殊成分,故意弄成這樣,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兒。

葉青把那粉末捏起來聞了聞,衝鼻的氣味兒讓她無法辨彆裡頭具體都涵蓋了哪些成分,她試探著撚了一點點粉末放到舌尖舔了舔。

這一嘗味兒,葉青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她立馬抬起頭來,表情嚴肅地看著伍永兵:

“叔,想辦法跟鎮上派出所聯係一下,或者是去找公社賴書記一趟,這個藥可能有大問題!”

伍永兵頓時愣住了。

他本來也跟趙四婆子的想法差不多,以為就是一包土方子而已,能有多大事兒?可現在看葉青一臉凝重,根本不是在同他開玩笑的樣子,這讓伍永兵心下不由得一個激靈,立馬就意識到不太對勁。

“什麼找派出所?就一個土方子而已,多大點事兒,犯得著這麼大驚小怪上綱上線的嗎?你這個城裡知青怎麼能這樣啊,你真把你自己當回事兒了?”

伍永兵那邊還沒表態呢,趙四婆子率先急了。

她沒想到葉青竟然準備報警!警察一來,她放野豬崽出來頂撞了母牛的事兒就瞞不住了,到時候她要是受到牽連,

說不定就得進去坐牢!

一想到這個可能,趙四婆媳怎麼可能淡定?她迫不及待地衝上前,就要把剛剛拿出來的那個藥包從葉青手裡搶過去毀了!

但葉青一個異能者,反應能力難道還比不過一個老婆子嗎?

她一看趙四婆子衝上來,立馬就敏捷地側身閃出去好幾步遠。

同時手裡的銀針飛速射出,一針就把那張牙舞爪的老婆子給紮得當場腿軟,直接跪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伍永兵頓時被嚇了一跳。

他看過《薊城日報》上那篇關於葉青在火車上見義勇為抓捕歹徒的報道,但隻看過文字,沒看到具體的現場情況,到底還是有些失真,很難想象那是個什麼樣的場麵。

但就在剛剛,葉青那一根針飛出去,輕而易舉地就讓撒潑發瘋的趙四婆子喪失了戰鬥力,這一幕如此真實地發生在伍永兵麵前,帶給伍永兵的視覺衝擊無疑是巨大的。

這一刻,伍永兵才真正深刻意識到,那位薊城日報的記者寫的新聞稿,根本沒有任何誇大其實的成分,甚至很可能還有點委婉了。

這葉青,簡直就是屯子裡這幫蠻不講理的老太婆的克星啊!

但這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脾氣,該死地竟然讓伍永兵覺得還有點暗爽是怎麼回事?

見伍永兵一直盯著她看,葉青聳了聳肩,解釋了一句:

“沒拿她怎麼樣,就隻是紮了她的麻穴,暫時讓她的一條大腿處於麻痹狀態,不能走路而已,最多半小時就沒事兒了。”

伍永兵看著那邊按著那條大腿罵罵咧咧逐漸氣得發癲的趙四婆子,心下實在是想笑,麵上卻還故作鎮定:

“我一會兒就讓伍聰騎車去公社,你說這個藥有問題,找賴書記做什麼?”

葉青認真叮囑道:

“那您把這包藥,分成兩份,咱們屯子裡自己留一份,另一份讓伍聰同誌送去公社,讓賴書記想辦法找相關單位,把這包藥的成分檢測分析一下!”

說著,葉青看了那邊趙四婆子一眼,壓低聲音對伍永兵補了一句,

“我懷疑,這裡麵可能不止有激素成分,還摻雜了罌粟粉!”

伍永兵聽了葉青這話,表情有些茫然,顯然他也沒多少文化,根本不知道葉青提到的那個什麼罌粟粉是什麼東西。

葉青隻好換個更直白點的詞:

“就是大煙,鴉片!”

這回伍永兵聽懂了,罌粟粉是啥他完全沒那個概念,但一提起大煙鴉片,他立馬就變了臉色。

伍永兵的眼神裡露出了震驚和惶恐之色,拿著那包黃色藥沫子的手都不由得抖了抖,他不敢相信,自己管轄的屯子裡,怎麼會出現這麼可怕的東西?!

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伍永兵二話沒說轉身就跑,甚至都沒敢再提讓自己兒子去乾這事兒,他自己回家騎著那輛二八大杠吭哧吭哧就往紅旗公社那邊趕。

開玩笑,這要真像葉青說的,裡麵含了那什麼鴉片成分,這問題可就大

了去了,光是公社那邊怕是都管不了這麼大的案子,得趕緊往上麵彙報。

伍永兵一走,趙四婆子立馬就氣勢囂張起來,一邊怒罵一邊命令葉青趕緊把她腿上的針拔了。

葉青來到了趙四婆子麵前,蹲下身來看著趙四婆子。

她臉上笑嘻嘻的,但笑意一點都沒達眼底:

“趙大娘是吧,我這人其實真的很好說話的,隻要不犯到我的頭上來,我一般不會對人動粗。”

“但誰要是真惹到我了,我也不會跟任何人客氣,你之前為了給我使絆子,敢偷偷把野豬放出來害我,這事兒已經觸到我的底線了。”

“你要是懂事呢,就最好是當著全屯子的麵,老老實實把你害母牛難產的事兒說了,當眾認錯,求得大隊的社員們原諒。”

“當然,你要是不願意,那我也不強求,頂多,就是讓你回頭出點什麼意外,平地摔上一跤,摔個粉碎性骨折,或者是半身不遂之類的,到時候下半輩子,你就在床上度過吧,省得再跑出來禍害人了。”

趙四婆子氣得臉色鐵青,一臉怨毒地瞪著葉青:

“你敢威脅我?你知不知道這兒是靠山屯,你一個外來的丫頭片子,哪裡來的勇氣敢威脅我?你信不信我回頭就能找人把你弄死?”

葉青立馬就哈哈大笑起來:

“弄死我?哎喲我好怕哦,咱倆要不要比比,看看是你找的人弄死我比較快,還是我的銀針更快?”

“想弄死我的人,都已經去閻王殿報道了,你要是想做下一個,就隻管放馬過來!”

說著,葉青捏著一根銀針,在趙四婆子的跟前晃了晃,冷聲道,

“識相點的,就按照我說的,當眾道歉檢討,如果村裡人不滿意,大隊乾部們怎麼罰你就怎麼認,不然,你就等著出意外吧!”

“我能保證,一點痕跡都不留就讓你徹底成為廢人,癱在床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卻還得留著這條命如同蛆蟲一樣賴活著,你要是不信的話,大可以來試試!”

“就像你家趙麻子,上次為了害人家孟知青,不惜跳到鴨子河裡麵去,我不也沒直接弄死他,還給他留了一條命嘛。”

這話一出,趙四婆子罵罵咧咧的話頓時戛然而止,她猛地抬起頭來,不敢置信地瞪著葉青:

“我兒子上次掉河裡差點淹死,是,是你乾的?”

葉青笑得那叫一個囂張: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兒子不是自己跳下河,然後被水草纏住腿上不來的嗎?跟我有什麼關係?”

葉青嘴上否認著,可她臉上的表情,卻分明一副“就是我乾的,有本事你來打我啊”的模樣。

趙四婆子快要氣瘋了:

“你這個該死的賤人,娼婦,老娘弄死你你信不信!”

葉青笑了笑,手裡銀光一閃,那根把玩的細針就已經飛入這老婆子體內。

下一秒,這老婆子就痛得在草地上打滾,渾身都不受控製地蜷縮起來,剛剛還一副刁蠻

跋扈的姿態,這會兒卻痛得臉色煞白,麵容都猙獰扭曲起來,隻能跪在葉青腳邊不斷痛哭求饒。

葉青麵無表情:

“我剛剛就說了,我能神不知鬼不覺讓你變成廢人,現在你信不信了?”

趙四婆子點頭如搗蒜:

“信信信。??[]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葉青又問:“那我剛剛說了,要求你當著全屯子人的麵公開道歉,認罪自首,你怎麼說?”

趙四婆子立馬道:

“晚上,今晚上我就去自首,大隊要怎麼罰我都成!”

這還差不多!

葉青勉強滿意,蹲下身來把這老婆子身上的那兩根銀針拔了出來:

“你最好說到做到,不要挑戰我的忍耐力,真要把我惹毛了,我讓你體會一下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銀針一拔,痛感頓消,趙四婆子渾身癱軟在地上,衣服從裡到外都濕透了。

她眼神驚恐畏懼地看著麵前這個瘦不拉幾的小姑娘,整個人瑟瑟發抖,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再沒了前麵那不可一世的囂張。

葉青都懶得再跟這老婆子糾纏,站起身就準備走人:

“趕緊滾吧,以後記著,可千萬彆來招惹我,我這人不喜歡對人動粗,但非要送上門來找打,那我也不介意給你鬆動鬆動筋骨!”

一直到看著葉青走遠了,趙四婆子才終於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如同劫後餘生一般落荒而逃。

葉青笑盈盈往回走,準備回家去弄麻辣兔頭和冷吃兔丁,結果才經過水車磨坊,就看到磨坊門口,顧衛東嘴裡叼著一根草靠在門框上,正目光幽幽地盯著她看。

葉青腳步一頓,回頭看了豬圈那邊的草灘一眼,不確定剛剛她教訓趙四婆子那一出,被顧衛東看見了多少。

“你來舂米?怎麼不讓楊大誌顧衛北他們來,你傷還沒好利索,不能拎重物。”

葉青隱約聽到裡麵水碓磨子碾壓糧食的哢擦聲,忍不住提醒道。

“大誌拎過來的,一會兒碾完他再來取,我閒得無聊,上河灘來轉轉。”

水車磨坊離豬圈那邊並不遠,但顧衛東沒問葉青那邊出了什麼事兒,反而是忽然提起了彆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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