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也不拘是孩子還是大人,隻要對掃盲感興趣的,都可以來報名,這樣孩子們哪怕不去學校,也能得到基礎教育,比整天溜貓逗狗要強多了。”
這個建議
如果是其他知青提,可能生產隊這些乾部是聽不進去的,但是葉青提出來,伍永兵和老支書就開始遲疑了,兩人對視了一眼後,沒急著拒絕,而是沉默了一會兒後,表示需要跟其他乾部們開會進行商議後才能給出答複。
這也就是一個提議,真要執行恐怕也不是短時間就能落實到位的事兒,更何況現在衛生站都還沒建起來呢,所以大家夥兒也都知道急不得。
關東軍要塞的事兒告一段落,接下來就是給顧衛東進行藥浴針灸的事兒了。
雖然葉青的異能已經升級,但顧衛東身體裡的那些暗疾,必須要靠藥浴後針灸才能逼出來,所以這個治療手段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好在葉青在顧衛東麵前已經暴露過木係異能這個秘密了,所以在治療過程中她也不用再遮遮掩掩,可以加大異能的輸出,將治療的周期大大縮短。
“怕被你察覺到異能的存在,原本我的計劃是慢慢將你身體裡的邪氣一點點逼出來,再慢慢進行調理的。”
“但現在反正你都已經知根知底了,我也就不費工夫藏著掖著了,我把藥量加大,看看你的承受極限在哪兒,爭取把療程縮到最短,你看成嗎?”
葉青直接對顧衛東開誠布公。
顧衛東點了點頭,反正葉青是醫生,肯定不會害他,所以該怎麼治療當然是葉青說了算。
隔天一大早,葉青就把做好的藥包單獨拎去了隔壁,顧嬸子已經都把水準備好了,把藥包丟進鍋裡,灶膛裡火苗竄起,很快一股濃鬱的中藥味兒就在廚房裡麵彌漫。
因為苗姥爺來顧家養病的緣故,如今顧衛東跟顧衛北擠在一個屋,所以顧衛北很早就起來了,見藥水熬好後,趕緊幫忙把這些藥水給拎進了廂房裡。
一切準備妥當後,顧衛東按照葉青的要求,直接坐進了盛滿黑乎乎的中藥的浴桶裡。
見他哥準備好了,顧衛北就衝著外頭喊,葉青隨後推門從外頭走了進來,正好跟屋裡頭浴桶裡麵露出頭和肩背的顧衛東對了個正著。
實話實說,當初在佘山第一次見麵那會兒,顧衛東一身汙血到處都是刀傷槍傷倒在地上的時候,葉青就發現這家夥長得俊且身形魁梧。
但那時候葉青隻有一點初印象,根本就沒有過多往心裡去,更多的還是擔憂自己的秘密會曝光,會危及到自己的安全。
後來同顧衛東在靠山屯再重逢,身份轉換,以及對顧衛東的了解慢慢增加,她對顧衛東的感覺,從原本的戒備警惕,到逐漸開始產生信任。
到如今她已經把這個人視為了她在這個世上唯一可以自在傾吐往事並且不害怕讓對方知道自己身上的異能秘密的人選。
雖然這話說起來很奇怪,但兩人的關係,確實是在這段時間裡麵突飛猛進,從陌生人直接越過那些奇奇怪怪的階段,變成了最為熟悉且可以信賴的戰友。
也許正是因為戰友情作祟,葉青對顧衛東這張臉沒有多少概念,直到這會兒她推開門進入這間廂房的前一刻,她依然是把對方當成一個
普通的亟待她進行飛針治療的病人。
但在推開門的那一刹那,在浴桶的霧氣縈繞中,露出那張五官深邃輪廓分明的臉,還有那張臉下麵寬闊的肩膀背脊,以及小麥色的發達肌理時,那個畫麵對葉青造成的衝擊,無疑是極度巨大的。
這一刻,葉青呼吸一窒,腦子裡隻來得及閃現過一個念頭:
這家夥的臉跟身材比例,也太好了吧?這不就是她當年刷短視頻看到的男菩薩嗎!
如果是在沒穿越之前,她要是在短視頻APP上看到這樣極具張力的視頻,怕是要啊啊啊瘋狂尖叫舔屏,然後在底下火速留言,怎麼流氓放肆怎麼來,直接把評論區舞成無人區了。
但現在,麵對顧衛東那張正經嚴肅不容侵犯的禁欲臉的時候,葉青隻能按捺下自己興奮和雀躍小表情,極力克製自己流口水的衝動,故作鎮定地湊上前去,然後語氣淡淡問對方:
“水溫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難受或者憋悶的感覺?”
說實在的,顧衛東心裡有些不大自在,尤其是看到葉青那雙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眼中時不時有詭異的小火苗一閃而過的時候,那種眼神太具有傾略性,讓他心跳頻率都不自覺亂了幾分,下意識就想要把肩膀跟頭都縮進桶裡去。
他趕緊清咳兩聲,把心裡那點彆扭撇到一邊,搖了搖頭裝得一本正經道:
“還行,暫時沒覺得有什麼不舒服的。”
一開始泡在藥浴裡麵,顧衛東確實沒什麼太大感覺,就好像跟平時泡熱水澡沒多少差彆。
不過他的鎮定沒能持續三秒,因為就在他回答完問題的下一秒,葉青一根銀針就毫不客氣地紮了過來。
在銀針紮入的那一瞬間,一股鑽心刺骨的劇痛就順著那根針湧入他的身體裡,猶如萬隻螞蟻在身體裡啃噬一般,讓他瞬間麵色漲得通紅,額頭上脖子上甚至肩膀手臂上的青筋都在頃刻間暴起,他是咬著牙齒才硬生生把到嘴的痛呼給咽了回去。
“是不是很痛苦?”
“你的身體就像是一個用木頭胡亂堆積起來的搖晃建築,雖然之前勉強保持住了平衡,但早就已經岌岌可危,隻要再有一根木頭出了問題,那麼整個建築都可能轟然倒塌。”
“我這一針,就是將你這棟建築最關鍵的那根木頭直接抽出來,然後要將這堆木頭重塑,所以這個過程是極為煎熬的。”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我需要在你的身體裡紮七七四十九針,每一針可能都會這麼痛,你如果中途承受不住的話,可能還會出現暈厥的情況,所以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說著,葉青就笑眯眯地給顧衛東遞來了一條乾淨的毛巾,
“咬著吧,彆一會兒痛得把舌頭都給咬斷了!”
顧衛東這會兒真覺得這個女人笑起來就是個惡魔,難怪長白山裡頭那麼多野獸都不敢惹她,這會兒他算是感同身受了。
葉青可不管顧衛東這會兒心裡怎麼吐槽她呢,在看到這家夥把毛巾惡狠狠地咬在嘴裡後,她就繼續手頭的動
作。
一邊紮針一邊光明正大地審視著麵前這具女媧造出來的絕美作品。
嗯,這麼漂亮的頭跟背,這麼完美的肩寬比例,不多紮上幾針真是可惜了!
如果是她當年的臨床老師在這兒,怕是要一邊治療一邊把整個科室的學生都給叫過來,大家一塊兒觀摩這個完美的頭顱和肩寬比,還有那教科書式的肱一肱三頭肌,把這個病人身上所有的穴位還有肌肉組織都比劃上一遍才算完。
不過葉青還真不是嚇唬顧衛東的,飛針一根根紮下去,顧衛東的臉色就越發扭曲猙獰,渾身直冒冷汗,堅持到第一十根的時候,再也忍不住“嗷”地一聲悶哼,然後直接暈了過去。
葉青不得不佩服麵前這家夥的忍耐力。
這種疼痛指數,尋常人連三針都挨不住,更彆說堅持到第一十針了。
難怪沒背景沒根基的,竟然也能憑著頭鐵在部隊硬生生殺出一條路來,實在是這家夥太拚太狠了!
雖然葉青覺得這家夥很厲害,但即便是人都暈過去了,也並不妨礙她手頭的銀針繼續往外飛,說好的七七四十九針,就一針都不能少。
於是顧衛東好幾次都暈過去了,又再次被劇痛折磨得蘇醒了過來,等四十九根針紮完,他人都麻了,這種生不如死的感覺,簡直讓人幾近發瘋。
不過銀針紮完之後,剩下的事兒就比較輕鬆了。
葉青將異能一點點渡入顧衛東體內,將這家夥身體裡那些暗藏的病晦用靈氣包裹,再慢慢用銀針逼出。
可能是紮完針後被異能舒緩治療的感覺太好,顧衛東終於從暈乎乎的狀態中慢慢清醒過來,甚至舒服地喟歎了一聲。
“醒了?挨過今天這最艱難的第一次,再紮針不會像今天這麼疼,而且會逐次減輕,到最後頂多就像是被蚊蟲叮咬一般。”
“而且我根據你這個情況推算,到大後天你這個治療就能告一段落,後續隻要堅持吃上半年左右的藥進行調理,基本上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葉青一邊用異能助顧衛東身體修複,一邊慢悠悠解釋道。
顧衛東聲音有些啞:“謝謝!”
這沙啞的煙嗓,低沉如大提琴一般的嗓音,簡直是直接砸在葉青的心坎上。
葉青麵無表情,但心裡麵有個騷氣的小人在發瘋。
不得不說,顧衛東這長相,這聲音,完美符合她的XP,撓得她心裡癢癢的,有點蠢蠢欲動想要上手。
隻是很可惜,這個時代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更彆說她連戀愛都不想談,隻是單純垂涎這具完美的皮囊,走腎不走心那更加十惡不赦罪無可恕了。
葉青隻能不斷在心裡默念:色字頭上一把刀,她需要保持清醒一點,她現在是十六歲的美少女,還沒有成年呢,絕對不能被這隻男狐狸精給帶偏了!
紮了半個小時針,等浴桶裡的藥水溫度漸漸降下來,葉青就把銀針儘數撤了,然後收拾好東西趕緊腳底抹油,不然她怕自己infp女流氓
的本性就要藏不住了。
顧衛東又不是木頭,能感覺不到葉青那眼神裡的火熱異樣?不過怕葉青臉皮薄難為情,而且看上幾眼他也不會少塊肉,所以他才沒有當場戳破,而是任由這小姑娘在背後偷偷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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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等葉青腳步匆匆落荒而逃,顧衛東在屋裡就忍不住悶笑出聲。
葉青一直到回了家後,好一會兒臉上那熱意才消退下去,她忍不住在心裡暗暗啐了一口,罵自己真是沒出息,長得好看身材好的小鮮肉她又不是沒見過,至於這麼自亂陣腳麼?
關東軍要塞的新聞見報後沒兩天,杭廷芳又再次來到了靠山屯,這次她帶來了一整個團隊,到靠山屯後就徑直去找了顧衛東,並拿出了一張宣傳部委的證明文件。
“還請顧同誌幫忙領路,我們需要進山對根據地遺址進行詳細的拍攝,必要情況下,可能還需要您出鏡,對這個地下工事做一定的講解還原。”
杭廷芳對顧衛東很是客氣。
顧衛東反正是在村裡休假呢,左右無聊,帶這個記者攝影團隊進山一趟也沒什麼大不了了。
因為是上頭安排下來的任務,杭廷芳一行人沒在山裡麵逗留太久,把該拍的都拍下來後,攝影團隊很快就下山了。
之後,杭廷芳就帶著團隊在附近走訪了好幾個屯子,尤其采訪了好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把當年關東軍在這一片山腳下的村莊裡做過的那些事兒都仔細記錄下來,如果屯子裡麵還留有當年的那些戰後痕跡的地方,全部都會拍攝下來留存記檔。
在青山鎮逗留了兩天後,杭廷芳才帶著團隊離開,不過,臨走前她又專門折返回靠山屯找了葉青一次。
杭廷芳對這個下靠山屯插隊的女知青印象深刻,尤其是隱隱得到了一點內幕消息,聽說最近北大荒這邊有個沸沸揚揚鬨得農業部都人心惶惶的大案子居然是葉青率先發覺的之後,就更是驚歎不已。
杭廷芳這次來找葉青,當然不是單純見葉青一麵那麼簡單,她是代替楊老來辦事的。
“楊老讓我告訴你,上次火車上那個間諜的案子已經查清楚了,順藤摸瓜還揪出了好幾個內應。”
“那個因氨甲環酸而誘發疾病的羅國外賓在回國後沒一個星期果然就又再次犯病,不過這一回那人沒能等來及時救治,當場就一命嗚呼了。”
“羅國方麵把矛頭直指美麗國,稱他們的人是被美麗國的特工給害死的,現在雙方正狗咬狗一嘴毛,鬨得不可開交。”
“不過這事兒反正是牽扯不到咱們身上,咱們樂得隔岸看戲,就圖一個樂子。”
杭廷芳笑著把訪問團回國後的後續情況告知給葉青,並從她的公文包裡取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錦盒遞給葉青。
“楊老讓我把這個代為轉交給你,他說你上次在火車上立的功雖然不方便大肆宣揚,但是他一直記著,特意去金陵博物館幫你爭取到了這個,算是對你的突出貢獻給予的一點獎勵!”
葉青愣了一下,把盒子給打開來。
一個
金光閃閃的勳章出現在眼前,差點沒把人眼睛都晃瞎了。
葉青頓時一臉詫異,隻見那盒子裡裝著的,赫然是一枚勳章,中間鑲嵌著紅色的五角星標誌,底下則刻著一行字:
——金陵博物館榮譽紀念勳章1971。
勳章拿在手裡沉甸甸,葉青震驚地看向杭廷芳:
“這玩意兒,純金打造的?”
杭廷芳挑了挑眉:“不然呢?這可是楊老專門去金陵纏磨了好幾次,才讓博物館方麵鬆口給你特製的勳章,而且這枚勳章已經在金陵當地專門做了備案,以後你去金陵,拿著這個勳章在手,吃飯住宿遊玩全部可以免費,差不多能在那邊橫著走了。”
葉青頓時覺得這個勳章太貴重了,有種受寵若驚受之有愧的感覺。
畢竟上次登上薊城日報的事兒,就是楊老在背後極力為她斡旋和力挺,才幫忙促成了那次采訪,讓她免受了情報部門的拷問質疑。
沒想到老同誌對她的事兒這麼上心,竟然還去金陵給她索要來了這個。
葉青心裡麵對這位老爺子真是說不出的感激,知道杭廷芳跟這位楊老可能關係匪淺,葉青也沒去打探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隻讓杭廷芳稍等一會兒。
她之前給韓亞博製作人參靈芝丸的時候多做了一些,單獨留下了兩包藥丸,原本是打算寄回申城分給宋春華跟陳友德的。
但現在杭廷芳來了,知道她應該能見到楊老,或者知道楊老家的住址,所以葉青就把那兩包藥丸都拿了出來,準備把這個藥拿給老同誌當做謝禮。
至於給宋春華和陳友德的藥,等她過陣子得閒了,再偷偷做幾包就是,反正她那屋後麵人參苗和靈芝種都留著,再熬上一鍋藥也不費什麼功夫。
“這兩包藥是我自己開的方子特殊熬製的,外頭想買都買不到。”
“楊老年紀大了,身體上各種小毛病肯定不少,這兩包藥丸子麻煩杭記者你幫忙捎帶給老爺子,讓他按我的要求,早晚吃上一兩顆,保管吃得好睡得香,強身健體病毒不侵!”
葉青這自吹自擂的廣告詞,怎麼聽怎麼像是那些外頭賣假藥的江湖郎中口吻,杭廷芳把那兩包藥丸接過去後,有些將信將疑:
“真的假的?這什麼藥啊這麼靈?”
葉青笑道:“人參靈芝丸,都是真材實料,兩味藥材都是我進山去采藥的過程中無意間遇到的,山裡純野生的藥材長得好,藥效強,製作出來的藥丸絕對童叟無欺。”
“不過這個藥丸子保質期有限,最好是在半年內吃完,放太久的話怕裡麵摻的麥芽糖跟麵粉會變質,藥效也會流失。”
聽了這話,杭廷芳也就沒有再問,但她把葉青這藥給記下了,回頭看看楊老服用後的效果如何,要是可以的話,她高低也得來求上一副藥給自家老爺子試試。
完成了楊老交待的任務後,杭廷芳就急匆匆要離開。
不過,臨走前,她笑著對葉青預言:
“我覺得我們很快又會再見麵的!”
杭廷芳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上次薊城日報那篇有關巾幗英雄的報道,絕不會是葉青最後一次登上紙媒報刊,而她被委派下來靠山屯給葉青做專訪的事兒,也極有可能不是故事的結尾,而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