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使出渾身解數,對著金發芭比一頓狂轟亂炸。
發條的機械,三鏢客的暗器,詭術師的卡牌……
繆小斯之前猜的沒錯,他們果然是來拆玩具工廠的!
而人群之中,隻有樂師依舊停留在原地,毫無參與感。
沒有辦法,他們的吟唱時間太長了,很多時候第一句唱詞還沒出口,人就直接無了。
這就是職業的局限性。
就像符師,無論戰鬥場麵再炫酷,也得花時間結印施法。
不過,到達一定級彆的高玩,是不會存在這些低級問題的。
“莫拉,掩護我!”
繆小斯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參戰的機會。
如果能利用這個時機,直接把金發芭比搞死,那就再好不過了。
她迅速將羊角匕首插於腦後,召喚出【蠕動的遠古觸手】莫拉。
隨後,她便無聲無息地向著戰況激烈的人群衝去。
此時,車間已經亂成一團。
各色攻擊轟炸,如龍爭虎鬥一般。
然而,如此多的攻擊,落在金發芭比身上,卻被它的身體生生接住。
包圍圈內,它的金發忽然瘋長起來,化作奪命絲線驟然射出,直接穿透了幾人的眉心。
嗤!
鮮血飄灑。
幾個呼吸之間。
已有四五名玩家,相繼倒下。
“盜夢者!盜夢者和無頭騎士加盾!”
段靈臨時作為指導,身為五級強者,他深知玩家之間配合的重要性。
“詭術師,有停戰牌的,都甩出來!”
“樂師時刻準備支援!”
空靈的歌聲開始在上空回蕩……
這一邊。
繆小斯行到一半。
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她一回頭,結果發現莫拉根本沒有跟上來,而是對著滿地的血肉殘肢,瘋狂舔食了起來。
歪日???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空在這“餓餓飯飯”?
不等她參加戰鬥,耳邊忽然傳來提示音:
【叮!“蠕動的遠古觸手”已晉級。】
【種族:觸手怪(邪神殘跡) 。】
【名稱:莫拉。】
【血脈濃度:10%。】
【被動技能:吞噬、堅韌。】
【主動技能:纏繞。】
【吞噬:可通過吞噬來增加血脈濃度,達成返祖進化。】
【堅韌:觸手韌度大幅度加強。】
【纏繞:釋放觸手纏住敵人並不斷吸血,可造成限製和擊退效果。】
一個短小的麵板緩緩浮現,繆小斯微微一愣。
莫拉吃飽飽後居然晉級了?
這小家夥竟然還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麵板……
看來這段時間被她照料的不錯啊。
繆小斯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有照顧小生命的天賦。
隻要給予它足夠的血肉殘肢就行,這可比泡奶粉容易多了。
繆小斯低下頭,看到莫拉正猶如一攤不規則的濃稠墨水一般,在地板上緩緩蠕動著。
“嘰咕*&%??#哩*&+@%#T*%……嘰咕哩……”
它一邊發出難以辨彆的呢喃低語,一邊朝著繆小斯爬來。
所過之處,地板上的血跡皆被啖食殆儘。
比市麵上最新款的洗地機還要高效。
忽地,繆小斯感覺手心一寒。
她抬起手來。
發現自己的掌心上,莫名多出了一個黑色詭異的圓。
沒錯,
就是一個簡簡單單、天衣無縫、不斷回旋的圓形紋。
就像是一個印記。
繆小斯隱約能夠感覺到,通過這個詭異的圓紋,她似乎更加深入地和莫拉建立起了某種難以割斷的聯係。
心念一動。
這個黑色的圓轉眼間就悄然消失了。
……很神奇的感覺。
好像通過這個圓的鏈接,她能夠感受到莫拉傳遞出的一部分情緒。
……
此刻,前方戰鬥告急。
無論無頭騎士的護盾,還是詭術師的卡牌,都沒有發揮出效果。
鐮刀女沉聲道:“這家夥免疫控製了?怎麼可能!”
最開始,控製還有效。
可隨著戰鬥時間拉長,金發芭比被控製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短。
到了最後,詭術師一張停戰牌甩出去,竟然連一秒鐘都控製不住。
更彆提金發芭比頭上那些詭異的發絲攻擊,竟能夠輕而易舉地穿透無頭騎士的護盾。
“哇嗚哇嗚~~”
金發芭比忽然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哭之音。
似憤怒,又似興奮!
它操控著人類的手臂,張開五指。
隻見那拚接的臂膀上。
一根根密密麻麻的黑色骨刺,穿破皮膚探出。
化為骨質的利刃,朝著眾人爆射!
“不好!快躲!”
金發芭比的能力太過驚人,頃刻間骨刺橫掃一片。
眾人接連倒地!
這時,場中幫不上忙的樂師們也不留餘力地出手了。
一時間,各種悅耳的合唱聲響起,飄蕩在廠房上空。
人群之中。
被包圍的金發芭比突然發難。
它目光掃過全場,
很快定格在了鐮刀女和段靈的身上。
旋即,金發芭比一個俯衝,左手人臂化作黑骨尖刺。
“噗嗤——”
伴隨著一聲刺破皮肉的輕響。
金發芭比的手臂直接就插進了段靈的身體。
利刃瞬間穿透胸膛,將其懸空在了半空中。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
隻見段靈腳尖翹起,身子後仰,頃刻間,鮮血染透了衣衫。
但金發芭比的動作還沒停下。
它再次將骨刺高高舉起,俯衝。
“噗嗤——”
下一刻,
鐮刀女的身體也被猛然貫穿!
駭人的骨刺,從她的背後透出。
一道鮮血在半空中飄灑而下!
鐮刀女緩緩看向自己的胸口,
她感到一股股溫熱的血液,從自己的身體裡不斷湧了出來。
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岩漿一般。
如果……
如果不是對方的手臂堵住了傷口。
她身體裡的血液,可能會在頃刻間,全數流逝吧。
鐮刀女睜大眼睛,四肢無力地垂落。
她身周的藤蔓仿佛也被抽乾了生命一樣迅速收縮、紛紛枯萎……
荊棘和葉片顫抖了兩下……
不過刹那間,便化成灰燼消散於天地之間。
此時……
金發芭比正歪著頭。
它看著被自己串成糖葫蘆似的二人。
似乎是在欣賞他們此刻的痛楚,明明是塑料材質製成的眼珠中,卻飽含著森然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