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慢慢開口,神情有些困惑:“……白夜?”
聲音清冽而低柔,有種難以言說的優雅與動聽。
跟白夜的聲音一模一樣。
喬越西:“……還真是白夜啊!”
他立即站起來,但一看到對方的胴|體,又一臉嫌棄地蹲回去,幫他擋住關鍵部位。
鬱理又問:“你不記得自己叫什麼了?”
白夜眨了眨眼睛,眼神茫然而無辜,像孩子般純潔。
看來這是真不記得了。
鬱理心情複雜地站起來。
“小喬,你先看住他,我去找套衣服。”
“哦,好。”
喬越西應完聲又狠狠瞪了白夜一眼,一副非常不待見他的樣子。
鬱理在衣櫃裡找了好久。
原身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原身自己又沒交過男朋友,所以家裡基本沒有什麼男性用品。但衣服還是有的,隻是收得很深,而且款式也很舊了,有些還褪了色。
鬱理好不容易找出一套能穿的衣服,遞給白夜。
白夜一個人完成了穿衣流程。
從浴室出來後,鬱理和喬越西終於看清了他的全貌。
他和他們之前見到的白夜差彆很大。
雖然同樣四肢修長,體格優美,但現在的白夜更像人類。沒有那對尖銳的鉤爪,臉也是完好的,五官精致而柔和,像一位出身優渥的貴公子。
雖然他的背後仍然有一對翅膀,但這對翅膀和之前也不太一樣。
之前的翅膀是濃鬱的藍色,上麵布滿晶瑩璀璨的鱗粉,看上去寬大而豔麗,給人以強烈的視覺衝擊;現在的翅膀卻是半透明的淺藍色,無論是厚度還是麵積都小了很多,也沒有漂亮的花紋,比起蝴蝶翅膀,更像是薄而脆弱的蟬翼。
鬱理用觸手拍了拍對麵的沙發,示意他坐下來。
白夜乖乖走到觸手旁坐下,還用手指碰了碰觸手的尖尖。
喬越西:“彆亂碰!”
鬱理麵無表情。
她平靜地問:“知道你是從哪兒來的嗎?”
白夜搖了搖頭。
鬱理:“知道你之前做了什麼嗎?”
白夜搖了搖頭。
鬱理:“知道你之前的身體現在是什麼情況嗎?”
白夜搖了搖頭。
喬越西一臉鄙夷:“一問三不知。”
鬱理喝了口冷水,接著問:“知道你是什麼物種嗎?”
白夜歪了歪頭:“蝴蝶?”
鬱理輕輕歎氣:“這是個弱智啊。”
喬越西:“……”
他盯著白夜看了一會兒,然後小聲問鬱理。
“這真的是白夜嗎?會不會是克隆體什麼的……”
“也有可能。”鬱理說,“但不管是不是白夜,現在他這個樣子,應該都不能產出鱗粉了。”
喬越西看了眼青年背後的翅膀,點頭附和:“確實。那我們把他丟出去?”
鬱理奇怪地問:“為什麼要丟出去?”
“反正也沒什麼用嘛,放在家裡還占地方……”
鬱理:“我就不能吃了他嗎?”
喬越西:“……你不是不消化?”
“那就先養著,以後再吃。”鬱理很平靜,“反正是個弱智,也搞不出什麼事。”
喬越西:“弱智才更危險吧!”
白夜安靜地看著他們討論自己,時不時戳戳身旁的觸手,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
“那你說怎麼辦?”鬱理神色無奈,“這麼大個人丟出去,他要是亂說話把我們供出來,豈不是更危險?”
喬越西:“那也不能留在家裡……”
鬱理:“那現在就吃了?”
喬越西微微一頓:“你下得了口嗎?”
鬱理想了想:“整個吞了肯定不行,但先把那對翅膀處理掉還是可以的。”
反正要養在家裡的話,這對翅膀也很礙事,早晚都得處理了。
喬越西聞言,默默拿起茶幾上的軍刀,在脖子上割破一道血痕。
“那先做個麻醉吧……”
他走到白夜麵前,將鮮血塗抹到他的翅膀根部。
白夜抬眸看著他,眼神純淨,沒有疑惑,也沒有抗拒。
鬱理靜靜觀察他的反應。
“好了嗎?”兩分鐘後,她開口問道。
“好了。”喬越西點點頭,“你開始吧。”
鬱理控製沙發上的觸手,慢慢向白夜伸去。
白夜依然很安靜。
他看著這根觸手伸向自己的後背,似乎是想配合對方,還微微側身,將脆弱的翅膀根部展現出來。
下一瞬,觸手突然纏上他的脖子。
喬越西驚了。
這又是什麼路數?
鬱理慢慢收緊觸手,聲音仍然平靜,目光卻很冷。
“你也喜歡裝傻嗎,白夜?”
喬越西立即又看向白夜。
白夜聽了這句話,先是緩慢地眨了下眼,接著眼睛一彎,愉快地笑了。
“除了我,還有誰這麼乾過?”
喬越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