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這麼說了, 鬱理也就沒繼續問下去。
她起身,將陽台上的窗簾拉起來,然後放出幾根觸手, 把袋子裡的其他東西拿出來, 擺在合適的地方。
白夜從浴室裡走出來。
喬越西還蜷坐在沙發上,抱著膝蓋, 一隻手托著下巴, 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白夜露出了然的表情。
“你買了這麼多東西, 還有錢嗎?”他看向鬱理。
鬱理:“沒什麼錢了。不過明天應該會發獎金……”
“那你發了獎金, 還打算買東西嗎?”
白夜瞄了一眼。
喬越西背對著他, 聽到這句, 耳朵極其細微地動了一下。
“看情況吧。”鬱理認真想了想, “如果有需要的話, 肯定還是要買的。”
這個家庭太貧窮了,什麼都缺, 如果真的要算起來,五千塊根本不夠用。
“那你給我買的那兩套衣服……”白夜欲言又止。
“怎麼?”鬱理微微蹙眉, “你彆告訴我你不喜歡。”
“不是。”白夜輕笑了笑,“我隻是覺得,既然現在資金緊張, 那我少穿一套也是可以的。”
鬱理驚訝地看著他, 由衷地感到一絲欣慰。
“看不出來啊,你明明長了一張燒錢敗家的臉,內裡居然如此勤儉持家。”
白夜:“……”
喬越西忍不住朝他們看了一眼, 又迅速把視線收了回去。
鬱理又接著說:“但是很可惜,商場不接受退貨。你要是早點說,我也就不給你買兩套了。”
白夜有些無奈:“你也沒問我啊。”
“是我失策了。”鬱理漫不經心地說, “以後我會先問你的。”
還有以後……
喬越西心態更失衡了。
他終於忍不住,抬頭控訴鬱理:“你怎麼都不給我買一件?”
鬱理:“?”
白夜抬手掩唇,眼底閃過微妙的笑意。
鬱理一臉莫名:“你不是有衣服穿嗎?”
喬越西:“我也就隻有這一套啊!”
他越想越覺得委屈。
自己本來就是從墓地逃出來的,身上那點錢早就上交給鬱理了。自那以後,他就一直穿自己那身舊衣服,每天晚上都得把衣服脫下來洗掉,晾出去,第二天早上再繼續穿。
就這樣,他之前想買一頂帽子,還被鬱理一口回絕了。
雖然自己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但她都給白夜買衣服了,就不能順手給他也買一件嗎?
他還每天給她做飯做家務呢!
鬱理倒是沒考慮這麼多。
她就是單純覺得白夜沒有合適的衣服,所以需要買兩套換著穿。而喬越西天天都穿著他自己那套貴衣服,所以她潛意識就覺得這家夥不缺衣服穿。
仔細想想,他確實到現在都沒換過衣服。偶爾早上撞見他,也是裸著上身的狀態……
“那你不早說?”鬱理奇怪道,“你不說我怎麼知道。”
喬越西:“你之前連帽子都不給我買!”
“那個時候我還沒找到工作,不讓你亂花錢不是應該的嗎?”鬱理平靜地看著他,“再說了,帽子本來就不是必需品。”
喬越西:“……”
他發現了,這人怎麼都有理,自己根本說不過她。
他索性抱住膝蓋,又把臉彆回去了。
白夜見鬨得差不多了,這才施施然開口:“要不,我讓一套給你?”
“不要!”喬越西氣呼呼地拒絕。
白夜輕輕歎息,搖了搖頭,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鬱理也有點無奈。
“那我明天給你買行了吧?”
喬越西動了一下:“……買什麼?”
“買衣服。”鬱理說,“不過不能買太貴的。就和白夜這兩套一樣,最多幾百塊。”
喬越西聞言,這才慢慢將臉轉過來。
“我又不是在乎價錢……”
鬱理:“那我去買幾件地攤貨?”
喬越西:“……”
“等我明天發獎金吧。”鬱理收回觸手,“如果不發,那你就彆想了。”
喬越西不敢吱聲了。
*
次日,鬱理按時到達異常控製局。
她正要像平時一樣去培訓,一位工作人員突然叫住她。
“你是……鬱理,對吧?”工作人員看著手上的文件問道。
鬱理點頭:“有事嗎?”
“哦,你已經不用培訓了。”工作人員對她說,“你跟我來,這邊有一些信息還需要核實一下。”
鬱理有點驚訝。
沒想到周屹的效率這麼高,昨晚剛說過讓她結束培訓,今天就安排好了。
照這個效率,獎金應該也在準備了吧?
鬱理跟著工作人員走進電梯,來到五樓的一間會議室。
會議室的門半開著,鬱理往裡一看,發現夏楠、唐邵和那個叫薛山輝的能力者都在這裡,不過沒有周屹。
“來了!”唐邵朝她招了下手。
這麼興奮乾什麼?
鬱理內心疑惑,不動聲色地走了進去。
“可以啊你,聽說你昨晚又處理了一隻異常?”
她一走過去,唐邵便興致盎然地跟她攀談起來。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