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擔心鬱理不信,對方又發了幾張照片過來。
照片一共有三張,一張是一群人在私人影院裡看電影,一張是在野外集體露營,還有一張是成群結隊逛博物館。
準備得很充分。
鬱理又回複:【那要怎麼加入啊?有條件嗎?】
這次對麵稍微慢了一會兒。
【隻要你是不想上班的社畜就可以加入了。】
【加入要先交500會費,然後我拉你進論壇。】
鬱理:“?”
這什麼破俱樂部,還要交錢?
她立即敲鍵盤:【呃……你是騙子吧?】
【我真不是騙子!我們俱樂部平時活動都不收錢的,這500就等於是包了之後的所有費用,其實特彆值,不信你可以搜看看!】
鬱理:【你們俱樂部叫什麼名字?】
【周末Days】
還真是這個。
鬱理很快又打出一行字。
【這什麼意思啊?周末一起出去玩?要都是周末活動那我就不參加了,我周末是用來休息的……】
【不是,咱們俱樂部的成員都跟你一個想法,怎麼可能浪費寶貴的周末時間呢?這個名字的意思是,隻要加入我們俱樂部,以後就不用再痛苦地熬工作日了,隻要下班來俱樂部,就能讓你享受到周末一樣的美好和快樂。】
鬱理不由笑了一聲。
【可我下班隻想回家躺著】
【也可以啊!】對麵回複得飛快,【我也喜歡下班回去躺著,但我現在都去俱樂部躺著,因為就算是躺在床上什麼事都不乾,俱樂部這邊的環境也能讓你覺得特彆舒服!】
這吹的……這人搞傳銷的吧?
鬱理都被他整無語了。
但她還是選擇相信。
【那你等等啊。我糾結一下】
結束這邊的對話後,她直接將對話截圖,發給了薛山輝。
薛山輝直接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你付錢給他了嗎?”
鬱理:“還沒。”
“那你跟他說下,你還有一個朋友也想加入,問他能不能拉兩個人進去。”
鬱理:“……你不怕他是個騙子?”
“怕啥?”薛山輝無所謂地說,“反正局裡給報銷。”
說得好有道理。
鬱理立即回複對方:【我決定加入了,但是我還想帶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啊。】
對方很快發來一個付款碼,鬱理又轉手把付款碼發給薛山輝,很快,私信她的人又發來一個網址和兩個賬號。
【這是俱樂部的網站。這兩個賬號給你們,密碼記住了啊,丟了不好找的。】
【okk】
鬱理打開網址,發現果然是之前那個畫風複古的網站。
她將其中一個賬號發給薛山輝,自己則用另一個賬號登錄網站。
原來這也是個論壇。
論壇顯示注冊人數有一千多人,考慮到每人都要交五百塊才能進入這裡,也就是說這個論壇聚集了一千多個傻子。
不容易啊。
鬱理翻看帖子,發現大多數都是聊天灌水,回複的也很少。
隻有一個置頂帖子,熱度一直居高不下。
內容是今晚在某個電影院有活動,想要參加的可以報名,下午六點前截止。
鬱理看了下報名人數,已經有七十多個了,看這架勢,到時候得包下整個電影院。
鬱理問薛山輝:“我們要參加嗎?”
“參加啊。”他說,“就衝這個來的,當然要參加。”
鬱理無所謂。
反正她就是個打下手的,一切聽薛山輝安排就行。
她在帖子下麵回複了個“報名”,管理員很快發給她一張電子電影票。
她查了下。
這是個小電影院,規模不大,地方也比較偏遠,周圍商戶很少,基本處於倒閉邊緣。
下班後,薛山輝和鬱理開車前往電影院。
鬱理剛一上車,薛山輝就對她說:“後座上有東西給你。”
鬱理聞言,朝車後座看了一眼。
一個黑色的手提箱。
她將手提箱從後麵拿過來,打開一看——
裡麵躺著一把手|槍。
“你應該會開槍吧?”薛山輝一邊開車一邊說,“我的能力沒有攻擊性,如果遇到危險,不一定能保護得到你,所以……”
他話未說完,忽然看見鬱理拿起槍,手指正扣在扳機上——
“等等,現在不要開!”
薛山輝下意識出聲阻止,然而鬱理已經將槍放了回去。
“彆緊張。”她神色如常,“我就是試試手感。”
薛山輝:“……”
他突然有點後悔給她申請槍支了。
電影院很遠,兩人足足開了四十分鐘的車,才到目的地。
鬱理看了下四周,發現這裡停了不少車。
應該都是俱樂部成員的車。
兩人走進電影院大廳。
和外麵停得滿滿當當的私家車一樣,大廳也站滿了人。這些人大都比較年輕,有男有女,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聊天,彼此之間似乎都認識。
有個帶著墨鏡的男人正在跟彆人談笑風生,一抬頭看到鬱理和薛山輝,立即笑著走了過來。
“兩位看著有點麵生啊?是俱樂部的新成員嗎?”
薛山輝正要回答,鬱理便平靜地開口了。
“什麼俱樂部?我們是來看電影的。”
墨鏡男:“啊?”
“開個玩笑。”鬱理笑了一下,舉起手機,“我們是來享受周末的。”
她的手機屏幕正停留在電影票的頁麵,上麵清清楚楚寫著“周末Days”一行字。
“嗐,我還真以為是路人呢……”墨鏡男長舒一口氣,笑著伸出手,“我是周末Days的創始人,叫我龍哥就好。”
薛山輝握住他的手:“龍哥,我們是今天剛加入的。能不能透露下,待會兒的活動具體是什麼內容啊?”
龍哥神秘一笑:“既然你們是第一次參加活動,那我可就不能透露了。”
“我隻有一點建議。跟著我們的流程走,你們將得到獨一無二的美妙體驗。”
薛山輝半信半疑。
又過了一會兒,人都到齊了,在龍哥的組織下,眾人依次進入各間影廳。
每間影廳門口都有人分發眼罩,這顯然不是常規操作。
鬱理隻見過發口罩、發3D眼鏡的,還真沒見過發眼罩的。
然而這些人顯然不是第一次參加活動了,每個人的服從性都很高。他們淡定地收下眼罩,仿佛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全程沒有一個人提出疑問,比參加春遊的小學生還要聽話。
在這種氛圍下,就算薛山輝對周圍人問點什麼,也隻會得到“隻要配合龍哥就行了”這樣的回答。
薛山輝小聲跟鬱理吐槽:“感覺像邪|教。”
鬱理深有同感。
入場後,燈光熄滅。大屏幕亮起,卻沒有電影播放,而是顯示出一行白字。
“請各位閉上眼睛,戴上眼罩,向後躺好。”
這行字一出來,影廳裡立馬響起興奮的歡呼聲,緊接著眾人便迫不及待地將眼罩戴起來。
一轉眼,鬱理周圍的人就全都戴好眼罩,仰躺在座位上了。
除了薛山輝。
他正皺著眉頭,緊緊盯著屏幕:“搞什麼鬼……”
這時,影廳門口分發眼罩的人遠遠看了過來。
鬱理一把將眼罩拉到他的眼睛上,同時自己也迅速戴上眼罩。
視野瞬間暗了下來。
整個影廳裡鴉雀無聲。
很快,鬱理聽到了此起彼伏的驚歎聲。
她不明白這些人在驚歎什麼。
下一秒,鬱理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慢慢落到她的鼻梁上。
黏稠的、細軟的、似有若無的觸感。
讓她想起了蛛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