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越西:“……”
這家夥剛才絕對是在嘲諷他。
兩人一前一後,剛走到鐵皮大門前,負責檢票的女性便伸手攔住了他們。
“請出示入場券。”
喬越西看向白夜:“你出示一下。”
白夜:“……”
他對檢票員揚起柔和的微笑:“我們是來找人的,不參加活動。可以讓我們進去看一眼嗎?我們保證很快就出來,絕對不會打擾到任何人。”
檢票員無動於衷:“抱歉,不可以。”
喬越西幸災樂禍地笑出了聲。
白夜無奈歎氣:“真的不可以?”
“真的不可以。”
白夜:“好吧。”
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尖如蜻蜓點水般,輕輕掠過檢票員的手背。
檢票員微微一愣,神情逐漸變得呆滯。
喬越西瞬間睜大眼睛:“你……”
他清楚地看見有螢光般的細粉從他指尖析出,轉瞬又消失了。
“彆把那幾人招來。”
白夜聲音很低,他按住檢票員的肩膀,驅使她轉身向廠房另一側走去。
喬越西立刻朝左右看了看。
那幾個保安還在消磨時間,沒人注意到這裡發生了什麼。
他迅速跟上白夜。
這個廠房很大,自然也不止鐵皮大門一個入口。
兩人押著檢票員,繞了大半圈,終於在廠房東側發現了一扇小門。
白夜直接給檢票員後頸來了一下,檢票員應聲倒地,沒有半分掙紮。
喬越西壓低聲音:“你不是說自己不能產出鱗粉嗎?剛才那是什麼……”
白夜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你話太多了。”
他擰了一下門把手,發現裡麵反鎖了,於是後退半步,示意喬越西開門。
喬越西神色不滿,但仍然掏出鬱理給他的軍刀,將刀尖插進門縫。
“哢嚓”一聲,門鎖被撬開了。
兩人打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裡麵沒人。
這是一個單獨的房間,空間不小。有桌子、櫃子、繩索和疊放在一起的塑料椅,還有一些零食和水,東西擺得很淩亂,很像用來做準備的儲藏室。
白夜發現這個房間沒有房頂。
月光毫無遮擋地傾瀉下來,照亮了這個昏暗的房間,也照亮了一整麵牆。
“喂,你快來看!”喬越西指著這麵牆,眉頭緊蹙。
白夜走過去,這才發現這不是普通的牆,而是一麵巨大的鏡子。
從鏡子這頭,可以清晰看到俱樂部裡的所有人。
長椅上的人戴著眼罩,神態安詳,賈龍嚴則站在最前麵,戴著墨鏡,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們這是在乾嘛?”喬越西湊近鏡麵牆,“睡覺?還是禱告?”
白夜:“都不太像。”
“那他們是在乾嘛?”喬越西一邊提問,一邊在人群中尋找鬱理的背影。
“不好說。”白夜思索道,“更像是進入了某種幻覺……”
“那致幻的源頭是什麼?”喬越西用手擦了擦鏡麵,“奇怪,怎麼什麼都沒有……”
話未說完,他突然臉色一變。
白夜:“怎麼了?”
“這裡有東西。”喬越西表情緊張,“就在這鏡子上,黏黏的,但肉眼卻看不見……”
白夜微微蹙眉:“透明的?”
“不止是透明。”喬越西說,“連一點輪廓都沒有,感覺像是隱形了一樣。這個手感好惡心,臥槽,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在他試圖甩掉這些無形的東西時,白夜突然抬眸。
上空是深暗沉寂的夜幕,但他卻察覺到了一道目光。
專注的,純粹的,毫無遮蔽的。
正直直地俯視著他。
白夜:“上麵有東西!”
話音剛落,仿佛有無數根看不見的絲線從上空落下。他甚至來不及躲避,身體便被一種令他極其不適的東西緊緊纏住了。
下一刻,他的雙手便被高高吊了起來。
他像一個被牽製的木偶,無法控製地、僵硬地抬起了頭。
喬越西隨即意識到那隻怪物就在屋頂上麵。
他立刻割破手心,將鮮血甩向白夜,然而血液卻在白夜的麵前凝滯了。
仿佛有一麵柔軟的、透明的東西擋在了前麵,並吸收了他的鮮血。
現在可以確定了,這隻怪物可以隱形。
喬越西不再猶豫,迅速給鬱理發送信息。
信息剛發出去,他的手腕就被提了起來。手機從他手中滑落,卻沒有摔到地上。
手機輕輕彈了一下,懸在半空。
仿佛落在一張網上。
喬越西終於想起那惡心的手感像什麼了。
他絕望地說:“這玩意……不會是蛛網吧?”
“就是蛛網。”白夜輕輕歎息,“我果然很討厭蜘蛛這種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