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屋?”薛山輝疑惑道, “那是什麼?”
“是……咳咳、咳咳咳……”賈龍嚴吼完便劇烈咳嗽,“是……我們這類人的大本營……”
——我們這類人的大本營。
他說,我們。
鬱理靜靜看著他, 忽然開口:“你的意思是, 這個叫玩具屋的地方, 還有很多像你這樣的異常?”
“對、對……”賈龍嚴又咳出一口血和黴菌, “快去找到年年,把她抓回來……”
彆的不說, 這個賈龍嚴還真是自私。
自己被抓了, 就要拖同類下水,為此把他們的秘密組織曝光也完全不在乎。
這是算準了自己必死無疑嗎?
鬱理繼續問:“這個玩具屋在哪兒?”
“在、在……”賈龍嚴沒說完, 眼睛一翻, 昏過去了。
鬱理:“……”
居然還賣關子。
薛山輝湊近看了看,說:“還好,沒死。讓後勤來吧。”
鬱理點點頭, 沒有再說話。
她看了眼手機, 五分鐘前, 喬越西發來一條信息。
【已經上路了】
附圖是一輛麵包車。
鬱理想象了下年年收起八條腿縮在車裡的樣子。
“……”
嗯,辛苦她了。
二人並沒有等太久, 很快, 後勤小隊便趕來了。
因為薛山輝的催眠時效還沒過去, 所以在場的大部分俱樂部成員還是熟睡狀態。防護人員將他們挨個抬上醫療車, 又將廠房裡的蛛絲和黴菌清理了,最後開始搜尋廠房的其他區域。
那幾個被黴菌包裹的俱樂部成員在清理過程中醒了過來,看到身上的紅綠色膨脹物,紛紛惡心地吐了一地。
鬱理有些驚訝:“他們居然沒死。”
薛山輝轉了下手裡的槍:“說明賈龍嚴轉移的那些病菌不足以致死,也可能是因為中途被你打斷了。”
鬱理仔細想了想:“應該是前者的緣故。”
如果賈龍嚴真的隻靠轉移病菌就能讓人在短時間內死亡, 那他完全沒必要借助年年的能力,自己就能單乾。
但他卻大費周章地搞了這個俱樂部,還隔三差五組織一大批人集會……
“你也不用猜啦,究竟什麼原因,明天就能知道了。”薛山輝笑了笑,“隻要他沒死,研究所的人總能讓他開口。”
鬱理扯了下嘴角。
後勤人員的辦事效率很高,在他們聊天的時候,已經找到了年年的房間。
他們在那裡找到了很多生活用品,包括女孩子穿的衣服、零食、繩索,還有一張放在相框裡的合照。
合照裡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年年,另一個是和她有七分相似的女性,應該是她的母親。
他們還在房間外發現了那名被打暈的檢票員。
薛山輝很不解:“她怎麼會昏倒在這裡?”
鬱理思索道:“估計是湊巧發現了那隻異常,所以被打暈過去了?”
“有可能。”薛山輝點了點頭,開玩笑地對鬱理說,“看不出來啊,你很擅長推理。”
鬱理謙虛一笑:“過獎。”
薛山輝:“……”
沒聽出來他是在開玩笑嗎?
*
處理完現場後,鬱理和薛山輝回異常控製局,按照慣例,做了下精神力檢測。
確定精神力沒有被汙染後,鬱理便回家了。
一到樓下,她就看見自家客廳的燈正亮著。
這說明那兩人已經回來了。
她上樓按門鈴,果不其然,喬越西第一時間給她開了門。
鬱理進門,往客廳裡走去。
“年年呢?”
白夜聞聲,從沙發上轉頭看向她。
“在這兒。”
他扯了下手裡的繩子,客廳裡頓時響起一道細細小小的聲音。
“……疼。”
鬱理無奈道:“你不能自己現身嗎?”
年年沒有回答她。幾秒後,蜘蛛的身軀慢慢顯現出來。
鬱理這才發現,她並非是純粹的白色。
她的腹部末端呈現出漸變的淺灰色,節肢和螯肢也是如此。上麵是白色的,覆蓋著細細短短的絨毛,越到下麵,顏色越深,一直到尖銳的末端,基本已經是很深的灰色了。
但還是要比普通的蜘蛛好看許多。
年年低著頭,小聲說:“年年,有點害怕……”
白夜發出一聲嗤笑。
傻子都能看出來,他對年年的敵意很大。
不過也能理解,畢竟之前剛被蜘蛛網捕過。
“你不用害怕。”鬱理走近她,“賈龍嚴已經被抓走了,他說你去了玩具屋,除了我們,沒人知道你在這裡。”
喬越西和白夜看了過來。
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玩具屋”這個詞。
年年聞言,先是疑惑地眨了下眼,然後細聲說:“年年不會去玩具屋……”
鬱理:“為什麼?”
“因為,年年沒有去過玩具屋。”年年認真地說,“是爸爸想去,年年不想去。”
“嗯……”鬱理摸了摸下巴,“那你了解這個玩具屋嗎?”
年年搖了搖頭。
看來隻能等控製局那邊的情報了。
鬱理沒有太糾結這個所謂的怪物大本營,轉而換了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