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睡,還拍到了很有趣的照片。”白夜搖了搖手裡的手機。
鬱理:“……”
“我睡相很好,你隨便拍吧,裱起來掛牆上都行。”她淡定地站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我要讓小喬送飯了,你吃嗎?”
“我喝水就夠了。”白夜退回到椅子上。
鬱理注意到他的唇色變淺了,雖然原來也不深,但現在更是一點血色都無。
“你需要冰塊嗎?”鬱理說,“可以鎮痛。”
“不用。”白夜看著她,“比起鎮痛,我可以洗個澡嗎?”
鬱理想了一下:“你這個狀態能洗澡?”
白夜笑了笑:“不用浴球的話,應該沒什麼問題。”
鬱理覺得他是真敢想。還浴球,就他現在這個身體狀態,浴球和鋼絲球也沒什麼區彆吧……
“好吧。”
鬱理答應了,她放出觸手,小心翼翼地環住白夜,仔細繞開那些正在腐爛的地方。
“不用這麼小心。”白夜提醒她。
“我是怕把你捏散架了。”鬱理沒好氣地說,接著將觸手伸進水盆裡,白夜的身形隨之消失。
她將白夜傳送到了樓上的浴室。
白夜離開後,屋裡的蝴蝶不再到處亂飛,而是聚集在一起,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忙什麼。
鬱理給喬越西打了個電話,讓他把飯菜和飲用水放在書房門外,然後自己再控製觸手拿進來。
蝴蝶們正在忙碌,倒是沒有一隻趁機飛出去。
等白夜洗完澡回來,鬱理也吃飽喝足了。
蝴蝶再度向他圍攏,之前聚集的地方空下來,一個指甲大小的白色圓形物體靜靜躺在地板上。
“那是什麼?”鬱理問道。
“繭。”白夜將那個小小的繭拿起來,“你不是見過麼?”
鬱理驚奇地眨了下眼:“我還以為繭是你自己下的……”
白夜麵不改色:“我沒有這種能力。”
鬱理從他手裡接過繭,發現除了尺寸不同,這個繭的確和她之前見過的那隻沒有區彆。
所以是這些蝴蝶分食了他的血肉,再結出能夠孵化他的繭,以此實現他的生命循環。
鬱理將繭還給白夜。
“你還是把它放在高處吧,要是被我踩到就完蛋了。”
白夜笑了笑,將繭放在書桌上。
鬱理:“下午你打算怎麼過?”
“繼續看書吧。”白夜想了想,“等過了今晚,我應該就看不見了。”
鬱理:“你之前在廢棄公園的時候,不是還能看見我們嗎?”
那個時候他整張臉都被蝴蝶鋪滿了,彆說眼睛了,連麵部輪廓都沒有,但他還是準確發現了他們。
“那不是看見。”白夜說,“是感知到了你們。”
失去了視覺,但僅憑剩下的感知力,仍然能跟上她的戰鬥節奏,甚至還占據上風。
鬱理突然意識到,白
夜比他表現出來的要更強。
接下來的時間,白夜繼續看書,鬱理則在網上尋找各種生物和武器的圖片,認真記下它們的內外構造,為以後變形擴充素材庫。
畢竟變形不是憑空捏造,也需要具體的參照物。
她整整學習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
到了後半夜,屋裡的蝴蝶越來越多,振翅聲高頻而密集,她很難再睡著。
鬱理索性睜開眼,去看白夜的情況。
白夜的眼睛已經被蝴蝶取代了。他單手撐頭,呼吸很輕,書頁上落了一層細密的鱗粉,在黑暗中閃爍著月光般的色澤。
“睡著了嗎?”鬱理輕聲問。
“沒有。”白夜握住她的手,“陪我說說話吧,這裡太安靜了。”
他的聲音也很輕,狀態逐漸接近他們初見時的模樣。
鬱理覺得這裡一點也不安靜。但對他來說可能是靜的,因為他正在走向死亡,黑暗、疼痛、腐敗,都在以比往常更迅速、也更凶猛的速度侵蝕他。
鬱理認真想了想:“你想聽什麼?”
白夜歎息:“什麼都可以。”
“我想想啊。”鬱理思索一會兒,忽然打了個響指,“有了。你想知道小喬當初是怎麼栽我手裡的嗎?”
白夜微微歪頭,做出傾聽的姿態。
“這個過程其實還挺偶然的。”鬱理來了興致,“那天晚上我剛吃掉一隻異常,然後控製局的人來了……”
她的聲音柔和,即使是在講述令她覺得有趣的經曆,依然不顯聒噪,反而有種娓娓道來的意味,在深夜裡顯得格外悅耳。
白夜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因為腐敗的速度加快了,所以他承受的痛苦也加劇了。
可以說,這是他最痛苦的一次。
但也是最美妙的一次。!
星棘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
:,
:,
:,
:,
:,
:,
:,
:,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