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了?”鬱理驚訝道,“什麼意思?”
“就是……”
婦女猶豫幾l秒,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站起來,走進廚房,拿出一把血跡斑斑的斧頭。
“這是我今天早上發現的。”她聲音顫抖,“這把斧頭就躺在我丈夫旁邊,我丈夫的身上也有血,但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那個人……”
鬱理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了。
“你懷疑是你丈夫殺了那個人?”
婦女點點頭,又連忙搖頭。
“我丈夫平時雖然喜歡喝酒,偶爾也會控製不住情緒,但他不是壞人,他也不敢做這種事的!所以我就在想,會不會是那個人和他吵架了,然後動手了,然後那人被我丈夫嚇跑了……”
賀柏笑了一聲:“說不定真是跑了,畢竟連屍體都沒找到。”
鬱理和周屹默契地沒出聲。
如果這個人就是住進第三人民醫院的那名患者,那他應該的確是跑了,而且跑得很迅速。
不過從夏楠提供的信息來看,那個人身上應該沒有被斧頭砍傷的痕跡才對……
周屹忽然出聲:“冒昧地問一下,你是不是腿腳不太好?”
從她一開始詢問他們身份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她走路有點蹣跚,像是一條腿受過傷。
婦女一愣,隨即尷尬地解釋:“我是今天不小心磕到腳趾了,沒有彆的毛病……”
鬱理:“哇,聽著都很疼。”
“還好……”婦女局促地附和,擺明了心思沒在這個話題上。
“對了,你說你丈夫在睡覺,那他應該沒死吧?”像是突然想起這個問題似的,賀柏一臉好奇地問道。
這種欠揍的說話方式就很賀柏。
婦女:“沒、沒有……”
“那你有沒有問他昨晚發生了什麼?”賀柏撐著下巴,“他如果沒有殺人,肯定會極力自證吧?”
“我問了,但他……”婦女神情躊躇,抿了抿唇,忽然握緊拳頭站起來,“你們看了就知道了。”
她領著三人來到裡側的一個房間外,推門走了進去。
這應該是他們夫婦一人的臥室。
屋內酒味暈天,一個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正坐在地上。聽到有人進來,他抬頭看向他們,眼神很渾濁,很快又把頭低了下去。
鬱理:“他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我早上一看到他,就變成這樣了。”婦女走過去,蹲下來,輕輕拍了拍男人的臉,“老朱……你醒了嗎?”
老朱抬起臉,目光渙散,仍是一副神誌不清的樣子,嘴裡一直在喃喃著一些斷斷續續的詞句。
“快……報警……怪物……彆過來……”
他也提到了“怪物”。
鬱理若有所思:“聽起來你的丈夫似乎看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不知道啊!”婦女一臉惶恐,“我們這個地方平時連外地人都很少來,怎麼會有奇怪的東西呢?”
鬱理很難跟她解釋這個事情。
她看向周屹,對方微微搖頭,然後對婦女說道:“先彆慌張。你丈夫現在最需要的是接受治療,你們這裡有醫院嗎?”
他的語氣太平靜,婦女呆呆看著他,情緒也漸漸平複。
“有、有,但我們這兒的醫院晚上不開門……”
周屹微微沉吟:“那就隻能送到城區了。”
賀柏聞言,饒有興致地舉手:“要不我來送?”
鬱理:“先商量一下分工吧。”
她招招手,周屹和賀柏跟著她走出臥室,三人站在客廳裡,壓低了聲音說話。
“你們覺得這個丈夫有沒有被汙染?”
“他的狀態和上一個受汙染者很像,我傾向於他已經被汙染了。”
“還是我來送吧。如果路上突然異變,我就順手把他處理了。”
“你把他送走,那誰來調查?”
“我又不是不回來了。再說了,你們兩個不能調查嗎?”
賀柏說完,鬱理和周屹同時看向彼此。
他們兩個當然
能調查,不如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們原本的計劃就是兩個人秘密調查。
真正讓他們有所顧慮的,是賀柏的態度。
周屹不用說了,就連鬱理都知道,賀柏這個人喜歡追求挑戰,比起護送被汙染者這種小事,還是討伐異常更能引起他的興趣。
但他現在卻主動提議護送被汙染者,這實在不太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話雖如此,鬱理和周屹也不好強行將他留下。
畢竟被汙染者隨時都有可能發生異變,這事不能耽誤,必須儘快將他送走。如果賀柏不送,那就得交給鬱理或者周屹。
而這兩個人都不適合。
如果讓鬱理護送,那麼一旦被汙染者中途異變,她的處境就會非常危險。
而如果讓周屹護送,那鬱理就得和賀柏待在一起,這樣周屹也不放心。
周屹想了一下,給杜元洲打了個電話。
電話一直沒人接,他沒有停頓,又打給了24區的控製局。
這次電話很快打通了。
“這裡是異常控製局24區分局,周隊,請指示。”
“你們杜隊在嗎?”
“他剛才有事出去了,可能要過會兒才能回來。您有什麼安排嗎?”
“界外區這邊有疑似受汙染者出現。我現在走不開,麻煩你們派人過來接一下。”
“好的。請您將位置發過來。”
通話很快結束了,周屹收起電話,平靜地看向賀柏。
“現在不用你送了。”
賀柏不在意地笑笑:“好啊。”
這邊商議剛結束,那邊屋裡的婦女也小心翼翼地出來了。
“請問……我丈夫他不會有事吧?”
她不傻,自然看得出來這三人不是普通的旅客,但他們不願意透露身份,她也不敢追問下去。
“放心,救護車很快就來。”鬱理換了個通俗易懂的說法,“你早點休息吧,我們出去看看。”
婦女:“好、好的……”
三人走出客廳,在她家門口停下。
現在夜已深了,外麵一片漆黑,連路燈都沒有,街上更是空無一人。
賀柏敲了敲背後的箱子,漫不經心地說:“接下來怎麼辦?就這麼乾等24區的人來嗎?”
周屹:“繼續調查。”
目前跟這起事件有直接關聯的人都是受汙染者,真正汙染他們的異常還沒有出現。
根據以往的經驗,這隻異常要麼已經離開,要麼仍然藏在附近,無論是哪個結果,他們都得將這個地方全麵地調查一遍。
“我想也是。”賀柏伸了個懶腰,左右看看,接著隨手指了個方向,“那我去那一片轉轉。”
說著,他邁開雙腿,很快消失在黑夜中。
鬱理收回視線:“他果然有點奇怪。”
“嗯。”周屹垂眸思索,“從遇見到剛才,他一次都沒有叫過我的名字。”
鬱理立即道:“也沒有叫過我的。”
上次在17區參加聯合調查的時候,這家夥可是一見麵就“小鬱理”“小鬱理”地叫她,一副跟她關係很好的樣子。
但今晚的賀柏,好像多了幾l分距離感,更接近於初見時的狀態。
難道——
鬱理眼眸一動,幾l乎是同一瞬間,周屹也看向了她。
他們都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鬱理:“你覺得……”
她剛開口,身後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
是從老劉家裡傳出來的!
鬱理和周屹對視一眼,立馬轉身開門。正要衝進去,一隻黑色的、像蜈蚣一樣的巨型蟲怪爬了出來。
它身上長著密密麻麻的節肢,上半身套著樸素的衣服,一顆腦袋搖搖晃晃地掛在上麵,眼珠空洞無神地緩緩轉動。
是那個姓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