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全息投影消失了,工作人員也先行離開,留下八名特遣隊隊長坐在會議室裡。
“真是可惜啊。”
賀柏伸了個懶腰,遺憾地發出感慨。
“可惜什麼?”文森特神色不悅,“可惜今晚死的人還不夠多嗎?”
“當然是可惜我不在現場。”賀柏聳肩,“你們都和小鬱理交手過好幾l次了,我還一次都沒有呢。”
“她跟我們以前遇到的異常可不一樣。”岑如欣說道。
“就是不一樣才有意思啊。”賀柏笑了笑,“雖然我之前就覺得她很特彆,但沒想到居然這麼特彆……”
他微一沉吟,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忽然打了個響指。
“這麼看來,玩具屋和17區那兩次調查,她應該也有偷偷搞事吧?”
文森特擰眉:“搞什麼事?”
“你是說和那些異常聯手對付我們?”岑如欣思索道。
“不一定是對付我們,但肯定暗中做了什麼我們沒發現的事。”賀柏嘴角上揚,臉上仍然笑眯眯的,目光卻轉移到了周屹臉上,“我記得那兩次調查期間,她好像都失蹤了一段時間。”
察覺到他的目光,周屹沒有抬眸,隻是冷冷道:“你不用試探我。”
“我沒有試探你的意思。”賀柏微微一頓,意味深長地看著他,“隻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文森特:“什麼看法?”
賀柏挑了下眉,沒有明說,但其他幾l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鬱理隸屬第六特遣隊,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晉升到中級外勤人員的位置,作為她的隊長兼上司,周屹必定是非常欣賞且信任她的。
昔日欣賞信任的下屬突然變成邪惡危險的異常,一般人都接受不了這種反差極大的轉變,即便是周屹也不能例外。
看他今晚的狀態就一清二楚了。
周屹保持平靜:“我沒有看法。”
“沒有看法當然最好不過。”賀柏彎了彎眼睛,越過中間的文森特,拍拍周屹的肩膀,“隻要你清楚她是異常就行。”
周屹的睫毛輕顫了一下。
賀柏是在提醒他,也是在警戒他。
不要心軟,不要遲疑,更不要忘記他們的立場。
岑如欣露出不讚同的表情:“賀柏!”
“怎麼啦?”賀柏一臉無辜,“我說的有問題嗎?”
“是沒問題,但你可以閉嘴了。”岑如欣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誰都像你那麼沒心沒肺。”
賀柏又聳了聳肩,挪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話是這麼說,但以現在的局勢,想要抓到她也很難吧?”徐樂適時開口,自然地轉移話題,“她連一號都吞噬了,而且身邊還有那麼多異常……”
“難,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司瓊雙手環胸,神色很平淡,“一號忌憚的,她同樣會忌憚。”
文森特疑惑道:“一號忌憚什麼?”
司瓊沒有回答,而是側眸看向坐在一旁的沈靜安。
眾人頓時恍然。
——時間回溯。
鬱理和一號同為成長體異常,這就意味著他們同樣會被時間回溯改變自身的成長狀態,而這也是最致命的。
“但這麼看的話,靜安的處境也會變得很危險。”岑如欣露出憂慮的表情。
“沒事,我會小心的。”沈靜安柔聲安撫。
司瓊點頭:“我也會保護她的。”
文森特狐疑道:“中心城那群老家夥能放你走?”
“有什麼不能?”司瓊嗤之以鼻,“我又不是他們的保鏢。”
有時候“最強”就意味著無所顧忌,她留在中心城是因為這是她的工作職責,並不是她因為她不能離開。
隻要她安排好第一特遣隊的事務,誰也不能要求她留下。
“你自己能處理就行。”文森特越想越煩躁,忍不住“砰”地錘了下桌麵,“媽的,走了個一號又來了隻章魚,這些成長體怎麼都這麼麻煩?!”
徐樂:“不麻煩的都死了。”
文森特火氣上湧,惡狠狠地瞪向她。
“行了行了,說點有用的。”岑如欣打斷他們,臉色複又變得嚴肅,“鬱理現在身份暴露,肯定不可能再回控製局了,你們覺得她會去哪裡?”
“應該不可能再繼續待在15區吧?”沈靜安思索道,“15區的外勤人員都見過她,有些說不定對她還很了解。她待在那裡,很容易被發現。”
“不止是容易被發現,被抓住的概率也很大。”岑如欣說,“除了你和司瓊,剩下能壓製她的,也就隻有周屹了。”
“啊?”文森特一臉不爽,“你這話什麼意思?”
賀柏眨了下眼:“沒有我嗎?”
“你暫時還說不準,但文森特肯定不行。”岑如欣斬釘截鐵,“你們兩個的能力都無法在短時間內壓製她,我也不能,隻有周屹可以做到這一點。”
周屹抬起視線,沉默地看向岑如欣。
“噢……”徐樂若有所悟地接下去,“所以她一定會極力避開周隊,還有周隊管轄的那三個區。”
岑如欣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