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越西差點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先不說鬱理會不會和一個剛認識不久的陌生男人談心……什麼樣的談心要在她的房間裡進行啊?
還是半夜?兩次?!
喬越西一下子就不淡定了。
“真有這回事?”他匪夷所思地盯著黑索,“她和你?在她的房間裡談心?”
黑索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她睡不著,剛好我也是。”
怎麼聽起來越來越不對勁了啊!
喬越西神色緊張:“那你們都談了什麼?”
“我想想……”黑索低垂著眼瞼,“談到了發情期和發泄欲望。”
喬越西:“???!”
發情期和發泄欲望?!
大半夜的談這些話題合適嗎?你們究竟都做了什麼啊?!
喬越西的眼珠都快瞪出眼眶了。他緊盯著黑索,既想繼續追問細節,又擔心真的問出什麼來,一時無比糾結,連麵前的水泊快散了都沒發現。
就在這時,一根觸手從水中猝然伸出,倏地纏住他的胳膊。
“嘶——”喬越西猝不及防,當場倒吸一口冷氣。
“叫什麼。”鬱理從水中出現,奇怪地看著他,“又不是沒見過。”
喬越西心臟狂跳。
他覺得自己已經被黑索汙染了。剛才觸手纏上他的瞬間,他的腦子裡竟然產生了一些非常糟糕的想法……
觸手仍然纏繞在他的胳膊上,隔著衣服,他能感覺到冰涼潮濕的吸盤正在緩慢收縮。那種滑膩柔軟的觸感讓他頭皮發麻,他下意識吞咽了一下,身體僵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老鼠已經送回去了?”黑索問道。
“嗯。”鬱理收起觸手,“那些監視的人應該也看到了。不過沒關係,他們不知道我要做什麼,繼續去找下一個吧。”
鬱理朝窗簾方向掃了一眼,跨過水漬走到門前,正要開門,忽然發現喬越西還愣在原地。
鬱理疑惑地問:“怎麼不走?”
“啊、哦……來了!”喬越西這才回神,慌慌張張地跟過來。
黑索瞥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出門後,三人很快離開越秀公寓。他們來的悄無聲息,走的也悄無聲息,除了公寓外麵的監視人員,沒有人發現他們曾經來過這裡。
黑索:“接下來去哪裡?”
“我看看。”鬱理閉上眼睛,短暫地感知幾秒,然後抬手指了個方向,“往那兒走。”
這隻異常的精神力比老鼠怪要強出不少,不過仍然對她構不成威脅。
黑索打了個哈欠:“那就走吧。”
喬越西:“……”
三人不再多言,繼續前往尋找下一隻異常。
“現在情況如何?能觀察到22樓業主的狀態嗎?”
“觀察不到……”
“剛才‘章魚’回來了!”彆墅外圍的觀察人員
突然在耳機裡出聲,“它帶了一隻活的異常回來!”
“活的異常?是它的同夥嗎?”
“不,那是一隻我們沒見過的異常。”觀察人員小心彙報,“留守在彆墅裡的異常把它綁起來了,看它們的架勢,應該沒把那隻異常看成同類。”
“難道……”有人推測道,“它們是想把這隻異常當做‘章魚’的食物?”
有人很快反應過來:“如果那隻異常真是‘章魚’的食物,那它們今晚出來恐怕不是為了查探敵情,而是為了狩獵!”
耳機裡話音剛落,眾人頓時沉默下來。
他們都知道,“章魚”是成長體。它現在已經非常強大了,如果讓它繼續進食,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立刻向寧隊和總局彙報!”小隊負責人迅速下令。
“是!”
乾完第一票,接下來就熟練了許多。
鬱理在一條黑漆漆的巷子裡發現了第二隻異常。這隻異常大概是剛從排水管裡爬出來,全身散發著下水道的臭味,身體也像水管一樣又細又長,讓人想起那些隱藏在陰濕泥濘處的蠕蟲。
它看起來比上一隻老鼠怪還要醜陋。
它沒有五官,也沒有完整的軀體。它的腦袋——或許可以將那個濕噠噠、往前探伸的東西稱為腦袋,上麵長著兩根天線般的觸角,此時正在朝著鬱理三人的位置不斷探嗅。
它的皮膚皺巴巴的,像剛剛蛻下的死皮。幾隻奇形怪狀的肢體從皮下伸出來,幫助它在地麵上快速爬行。
這隻異常看上去智商不高,但鬱理相信它其實是有智商的,而且肯定比剛才的老鼠怪要高。
因為它藏身的這片區域沒有監控。這肯定不是偶然。
不過它實在是太臟了。
鬱理微微歎氣:“就沒有乾淨點的異常嗎?”
黑索:“可以洗一洗。”
鬱理看向他:“去哪兒洗?”
黑索看了看周圍,忽然邁開長腿,向不遠處的一家店鋪走去。
很快,他提著一根水管回來了。
那隻蠕蟲狀的異常本來一直在和鬱理無聲對峙,這會兒似乎是嗅到了水管裡散發出的清潔劑味,頓時弓起身軀,更多扭曲的肢體從它的表皮下伸了出來。
鬱理:“看來它不喜歡洗澡。”
黑索沒說話,直接舉起水管對準那隻異常。
水壓噴射的瞬間,異常的腦袋上突然彈出細長如鞭的口器,被觸手一把扯斷。
鬱理決定回去就用這根觸手做實驗。
這隻下水道裡的蠕蟲很快被清潔乾淨,鬱理用同樣的方法將它送回了彆墅。
她回來的時候,喬越西還是有點走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鬱理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困了?”
“沒有!”喬越西立馬回道。
“那你是怎麼回事?”鬱理一邊問,一邊向小巷外走去,“感覺你從那隻老鼠的家裡出來後就一直心
不在焉的。”
喬越西不知道該怎麼說:“沒什麼……”
他不說,鬱理隻能自己推測:“是被我嚇到了嗎?”
“……不是。”看著鬱理不解的眼神?[]?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喬越西心情複雜,終於還是吞吞吐吐地回答,“其實是因為你和黑索……”
鬱理:“我和黑索?”
“就是……黑索說你和他半夜在你的房間談心……還談到什麼……發情期、欲望什麼的……”喬越西的聲音越來越小,表情也越來越不自然,“這是真的嗎?”
鬱理立即看向黑索。
“是他問我的。”黑索懶懶地說。
鬱理:“……”
雖然他說的都是事實,但聽起來還是很容易令人誤解。
她可不想在這種時候討論這種問題。
“是真的。”鬱理收回視線,平靜開口,“但談論的是他的發情期。”
喬越西:“啊?”
他下意識看向黑索,而黑索似乎也有些意外。
“他的發情期快到了,欲望得不到發泄,所以來向我尋求幫助,想讓我給他提供一些實用的建議。”鬱理一本正經地說。
喬越西震撼地看著黑索:“……那你給他提建議了嗎?”
“給了。”鬱理點頭,“我的建議是,自己解決。”
喬越西:“……”
“話是這麼說,但他也不一定聽我的。”鬱理拍拍喬越西的肩膀,“反正你們最近小心一點。他這個人口味很雜,男女不忌,很危險的。”
“!!!”
喬越西打了個寒顫,立馬躲到鬱理的身後。
黑索沒有辯解,暗金色的眼睛微微閃爍,像蛇一樣注視著鬱理。
鬱理若無其事地打了個響指:“出發,去找下一個。”
三人繼續前行,與此同時,觀察小組那邊終於收到了總局的回應。
“總局那邊說,暫時不用管。隻要它們沒有傷害普通民眾,就繼續監視,有動向及時彙報。”
觀察人員不解:“即使它在狩獵也不管嗎?”
“它會出來狩獵,說明它並沒有強到無所畏懼的程度。況且這些異常本來就是要被清理的,它這樣做也算是方便我們,沒必要阻止。”
觀察人員們還是不明白。
過去總局對異常是非常重視的,就算是異常的屍體也會要求送往研究所,這次怎麼變得這麼無所謂了?
“不要這麼多疑問,這是總局的決策,所有人照做就行。現在全部提高警惕,給我繼續觀察!”
“……是!”
鬱理的狩獵行動一直進行到淩晨。最後她一共抓了六隻異常,並在第六隻異常試圖逃跑的時候讓喬越西放了波血。
沒辦法,他看起來實在太想表現一下了。
和她之前猜測的一樣,那些隱藏在暗處的監視者從始至終都沒有出現。作為人類方,他們的顧慮更多,這也是鬱理可以利用的地方。
當然,暫時還沒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像出來時一樣,三人帶著各自的偽裝回去了。從監控錄像裡看,他們仿佛隻是在城區裡漫無目的地閒逛了兩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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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彆墅裡,那六隻異常被捆得嚴嚴實實,身上也都清理乾淨了,正被童曉安置在地下室。
鬱理回來的時候,年年正在用蛛絲將它們的身軀固定住,以防它們掙脫繩索,從這裡偷偷逃走。
“他們不太老實。”真冬雙手環胸地靠在一旁,“我這段時間聽了不少臟話。”
怪不得這些異常的嘴巴都被堵住了。
白夜的目光從黑索和喬越西的身上輕輕掃過:“今晚沒出什麼意外吧?”
“沒有。”鬱理說,“拿把刀給我。”
喬越西將那把鋒利的軍刀找出來遞給鬱理。鬱理從腰後伸出觸手,然後拿起軍刀,對準這根觸手的中段,乾脆利落地砍了下去。
一陣劇痛順著被砍斷的觸手傳遍全身,鬱理平靜地撿起這根觸手,又像切菜似的將其砍成了六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