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柏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會和賀桐一起打排球。
他們起碼有十年沒有一起活動了——互相砍殺對方這種活動除外。
一時間,賀柏與賀桐都陷入了沉默。
鬱理繼續說道:“贏的一方,可以得到……”
雙子同時看向她:“得到什麼?”
“呃……”鬱理可疑地頓了頓,“得到一件獎品?”
其實她也沒想好得到什麼,隻是順嘴接了這麼一句而已。
——贏的一方可以得到一件獎品。
這個說法太寬泛了,聽起來毫無吸引力。
然而雙子的眼睛卻不約而同地亮了。
賀柏笑著問:“什麼獎品都可以?”
怎麼他看起來好像還挺期待的?
鬱理不明所以地挑眉:“當然是我能給得起的。不過,和你打一架這種要求不可以。”
賀柏聽了這話,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些。
“也就是說,除了和我打一架,其他任何要求都可以?”
鬱理漫不經心地點頭:“算是吧。”
前提是她自己願意。鬱理在心裡默默補充。
“好啊,偶爾運動一次也不錯。”賀柏將那把做工精良的長柄刀隨手一扔,然後笑眯眯地看向賀桐,“就是可能要委屈你了,廢物弟弟。”
賀桐揚起同樣爽朗愉快的笑容:“現在求饒已經遲了,垃圾哥哥。”
嗯,一個廢物一個垃圾,不愧是相似度高達百分百的鏡像雙子。
鬱理用觸手卷起沙灘上的長柄刀,正要向童曉他們走去,喬越西突然迫不及待地湊了過來。
“老大!”他穿著寬鬆的沙灘短褲,上半身沾著薄薄的汗珠,被陽光曬得閃閃發光,“我們可以參加這個比賽嗎?”
鬱理:“我們?”
她微微側眸,發現真冬正拿著排球站在球網前,完全沒有要退場的意思。
“那個,我和真冬也有想得到的獎品……”喬越西眼神閃躲,心虛地摸了摸後腦勺的小揪揪。
“這樣啊。”鬱理點點頭,“那你們自己組隊吧。”
雖然她不懂沙灘排球,但雙人對打應該也是可以的。
喬越西聞言,對真冬比了個“耶”的手勢,接著便跑去找賀家雙子組隊。
鬱理來到不遠處的木桌旁,童曉和黑索正在這裡搗騰燒烤架,年年抱著富貴也湊過來,兩小隻一起共享一大桶冰淇淋,你一勺我一勺,吃的不亦樂乎。
烤架的操作非常簡單,那邊四人剛組好隊,他們這邊也準備開烤了。
童曉準備充分,不但將食材都分門彆類擺好,還把裝滿飲品的冰桶也拿了過來。
鬱理到處張望:“有雞翅嗎?”
“有。”童曉說,“在黑索那裡。”
鬱理瞄了一眼,果然在黑索的左手邊看到了幾串雞翅。她索性在兩人中間坐下,拿起一罐
可樂先喝了起來。
可樂是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外麵沁出一層潮濕冰涼的水汽。黑索掀起眼瞼看了一眼,慢吞吞地開口:“給我也喝一口。”
鬱理一頓:“我重拿一罐給你?”
“不用。”黑索繼續烤雞翅,動作看著很慢,卻有條不紊,“一口就夠了。”
鬱理有點遲疑,將可樂遞到他麵前。黑索垂下視線,沒有騰出手接過可樂,而是微微低頭,去咬可樂罐的拉環口——
一隻白皙細長的手突然伸過來,將可樂從鬱理手裡拿走。
鬱理抬眸,發現白夜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
白夜穿著乾淨柔軟的白襯衫,蝴蝶翅膀像披風一樣收攏在背後,身上沒有一絲汗意,優雅清爽地和在家裡幾乎沒有區彆。
“不能這樣喝可樂,會灑在烤架上。”白夜平穩地舉著可樂,臉上掛著無辜柔和的淺笑。
“好吧。”度假中的鬱理脾氣很好。
黑索抬眼,懶散地瞥了白夜一眼,也沒說什麼,低頭繼續烤雞翅。
童曉聽到這邊的動靜,沒有抬頭,嘴角卻微微勾起。
還以為這家夥會一直待在清淨涼快的地方呢,沒想到這麼快就沉不住氣了。
也是,畢竟鬱理在這裡。
烤架旁暗流湧動,沙灘上同樣也是劍拔弩張。
經過一番挑選與被挑選,最後賀柏與真冬組成一隊,賀桐和喬越西組成另一隊。
這當然不是因為真冬看賀柏比較順眼,純粹是她更討厭朝夕相處的賀桐。
輸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借這個機會狠狠打爛那家夥欠揍的臉。
雙方很快準備就緒,童曉放下烤串,臨時兼任裁判。
隨著童曉一聲令下,優先抽到發球權的真冬拋起排球,高高躍起,目光瞄準對麵的賀桐,然後猛揮左臂,狠狠扣下!
排球如同炮彈般飛過球網,速度快得甚至響起爆裂般的破空聲。賀桐反應極快,迅速避開,站在他身後的喬越西震驚地瞪大眼,來不及動作就被排球打了個正著——
啪嗒一聲,他的腦袋飛了出去,鮮血從斷裂的脖頸處噴濺而出。
滾落在沙灘上的腦袋忍不住破口大罵:“靠,這是打排球?!”
“不然呢?”真冬高舉食指,精致張揚的麵孔在陽光下更顯明豔,“我先拿下一分。”
喬越西:“神經病啊!”
他的腦袋剛長出來,賀桐便轉著排球走過來。
“你行嗎?不行的話現在退出還來得及。”
喬越西:“……你才不行呢!”
賀桐笑了一聲,走到球網前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