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龍婆炎(1 / 2)

我不由自主停下腳步,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蘇銘不讓我過去後,我本能的服從他,好像他說的從來沒錯一樣。

“真的?你肯放我走?”王寡·婦對唐躍的話也將信將疑的,不過她現在身受重傷,加上麵前有唐躍和蘇銘兩個高手在,想逃脫無異於天方夜譚,也隻能將希望寄托在唐躍身上。

“當然,君子一言,頂九個鼎!”唐躍拍胸脯道。

我差點沒被他驚得把口水噴出來,在這麼嚴肅的談判時刻,他亂用什麼成語,也得虧愛咬文嚼字的蘇疼昏迷了,不然聽到他自己亂造成語,還不得氣瘋了。

“魂魄我可以放了,血屍也都歸你們,但人皮我必須帶走,你既然肯看在我師父的麵子上放我一馬,就應該跟我師父有些淵源,人皮對我的含義你應該明白。”王寡·婦道,說完她死死的盯著唐躍,生怕唐躍對她有什麼不利的舉動。

“那好吧,我好人做到底,你先把解毒方法說出來。”唐躍再次點頭,竟然輕而易舉的就答應了她。

王寡·婦渾濁的雙眼盯著唐躍看了好一會,才選擇相信他,喘著粗氣道:“解血屍的毒其實很簡單,隻要把咬傷他的那兩隻血屍一把火燒了,燒剩下的灰加些泰藤草一起敷在他傷口上,毒就解了。”

說完她竟然從身上拿出一個通身漆黑的小鼻煙壺,打開蓋子,瓶子口頓時出現一團黑色的煙霧,在瓶口形成一個小漩渦。

隨著旋渦裡的黑氣不斷往外冒,很快整個船艙就黑氣密布,本來溫度就低的船艙裡,一下凝結了一層寒氣,氣溫直接到了零度以下!

我身上隻穿了一件五分袖的連衣裙,直接被這低溫凍得長滿雞皮疙瘩。

就在我渾身打顫的時候,一件輕飄飄的外套突然搭在我肩上,那外套輕的就像空氣一樣,在我身上絲毫沒有觸感,但有了那外套以後,我就好像有了一層屏障一翻,將所有寒氣都隔絕在外。

同時蘇銘在我身後開始瘋狂地吸納陰氣,將鼻煙壺裡釋放出的陰氣直接吸進自己身體裡,這樣一來,我很快就沒那麼冷了。

這讓我有些感動,因為蘇疼受傷的關係,蘇銘的臉寒的能結冰碴子,再加上我剛才是被唐躍抗進來的,他除了瞪我以外,根本沒給我好臉看,現在他能在我冷的時候第一個衝過來保護我,這著實令我意外。

我以為他生我氣,就不搭理我了呢。

隨著鼻煙壺裡的陰氣釋放,小小的船艙裡一下子多了好多人影,十三個被殺少女的魂魄都出現在這裡,把本就狹小的船艙擠得滿滿當當。

我幾乎是一瞬間就看到了表妹的魂魄,立即朝表妹靠過去,抱住她就想哭。

但我的胳膊卻生生從表妹身體裡穿了過去,她雖然就站在我麵前,卻隻是空氣裡的一道虛影,碰不到,摸不著。

我頓時更悲傷了,扭頭問蘇銘這是怎麼回事,在山洞裡的時候我明明可以觸摸到表妹的魂魄的,現在是怎麼回事。

蘇銘解釋說在山洞的時候表妹的魂魄因為被王寡·婦控製,能從王寡·婦處得到陰氣補償,所以魂體比較凝實,但現在連王寡·婦自己都自身難保了,自然沒有陰氣可支配她們,所以她們就恢複到了新鬼的狀態。

新生鬼的狀態是很不穩定的,一旦離開身體後,隨時都能消亡於天地間,隻有個彆情況下才能穩住魂魄,真正的變成鬼。

也就是說,表妹她們現在隻能算是‘臨時鬼’而已,即便她們在豆蔻年華慘死,還被人扒皮抽血,煉成血屍,本該有強大怨氣支撐她們化身成‘正式鬼’,但因為她們死前都被王寡·婦中了活儡,變得癡癡傻傻的,人沒了意識,還怎麼產生怨念?

由此可看出王寡·婦的歹毒,她在給人中活儡的時候就已經想到要把這些少女剝皮煉魂了,甚至表妹她們根本就是被王寡·婦選中的,往表妹身上下活儡隻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罷了。

而且唐躍說她的重生陣功效隻有一年,說明她每年都要殺這麼多妙齡少女來一次,已經持續了二十多年,那死在她手下的少女一共有多少?

我簡直不敢再想,她整個殺人計劃可以說是完美無缺的,每個精神病院裡丟的精神病人,都不會太重視,如果不是她今年把目標地選成江門,如果不是她的殺人計劃裡恰好有一個是我表妹,以她這種手法殺人,除了陰陽界的陰陽師和鬼以外,單憑警察很難抓住她!

等王寡·婦把所有陰魂都放出來後,蘇銘讓唐躍看著王寡·婦和蘇疼,自己則帶著我出了船艙,來到那兩個被擰斷頭的血屍麵前。

那些少女的魂魄大多癡癡傻傻的,隻有表妹臨死前解了活儡,恢複了神誌,所以在我們出來後,表妹也跟了出來。

她看到躺在地上的那兩具血屍表情十分悲傷,張著嘴好像在哭,但她沒有眼淚,也發不出任何聲音,我跟她之間連說話都不行了。

她哭了一會,悲傷地看著我,嘴巴張張合合的,無聲的哭訴著什麼,我卻一句話都聽不見,看著表妹這樣,我的淚抑製不住的往下掉。

最後還是蘇銘看不下去了,張口道:“她說她被人煉了魂,不久就要消散了,她很高興有你這個姐妹,隻是她還有一件事放不下,就是她的爸媽,她們隻有她一個孩子,現在她沒了,她怕她爸媽崩潰,所以請你以後多去她爸媽那裡看看,等他們老了以後,多替她照顧一下。”

“恩。”我狠狠點頭,舅舅舅媽從小就把我當親閨女一樣疼愛,現在她沒了,舅舅舅媽我自然會多加照看,但我再怎麼樣也終究不是表妹,舅舅舅媽年級也不小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把表妹去世的噩耗告訴他們。

而且他們如果知道表妹死後還被人扒了皮,又會是什麼反應?

“蘇銘。”我擦擦眼淚,叫了蘇銘一聲:“有沒有可能,讓表妹和舅舅舅媽再見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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