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石像亂七八糟的站在大殿之中,麵朝哪的都有,身上積累了厚厚一層塵土,手裡還拿著巨大的石劍。
我直接走到距離我最近的石像麵前,伸出手朝他身上摸去,想摸摸有沒有機關在身上。
“彆動!”就在我手即將要觸碰到石像的時候,蘇疼突然大喊一聲。
我嚇得哆嗦一下,立即把手收回來。
轉眼蘇疼已經跑到我身邊,額頭上竟然還浮出一層冷汗,心有餘悸道:“二奶奶,這些石像,貌似動過位置。”
“動過位置?”我心裡一驚,不禁往後退了幾步,離石像遠一些。
蘇疼點點頭,手電的光線照射在石像身後道:“你看這,有塵土掉落的痕跡,而且還有石頭摩擦的痕跡,再說這大殿裡的石像,應該是守靈的衛士,根據古代森嚴的等級製度,不可能會站的這麼散漫,應該排成一排才對,這些石像明顯移動過,不要輕易觸碰他們。”
“他們身上有機關?還會不會再動啊?”蘇疼分析的那麼靠譜,我頓時擔憂起來。
這墓室裡除了石像以外,我跟蘇疼都仔細找過一遍了,並沒有找到什麼開門的按鈕,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這些石像身上,蘇疼卻說不能動他們?
而且這些石像已經動過了,說明他們有很強的攻擊性,現在該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一直乾等著吧?
“動是肯定會動的,咱們隻需要搞清楚,它先前為什麼會動就行。”蘇疼凝神道。
說完他攤開他隨身帶的雙肩背包,從裡麵陸陸續續的往外掏東西,有朱砂,黃符,毛筆,水,五顏六色的豆子等等。
這些東西的屬性有陰有陽,他按照陰陽兩類分彆擺好,然後點上蠟燭,開壇做法。
隻見他坐在石像對麵,透過蠟燭的燭光,對著石像念念有詞,是不是還把朱砂五色豆什麼的潑向石像。
我的精神已經異常緊張,躲得遠遠地,生怕哪樣東西激活了石像,它突然動了。
誰知我等了許久,蘇疼把麵前陰陽兩種東西都潑灑完了,石像也沒有任何動靜。
這下連蘇疼臉上也掛不住了,額頭上的細汗更多,直接在他臉上彙成一道小河,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往下掉。
許久,蘇疼才麵色難看的把東西都收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站了起來。
“怎麼樣了?”我早就憋不住想問他了,見他忙活完了,立即問道。
“不應該啊。”蘇疼搖搖頭,臉上充滿不解,看了我一眼後道:“按照以往的慣例,帝王墓中常有侍衛守候,保護墓主的安全,這些侍衛中,有生前本身就是墓主的侍衛,在墓主死後殉葬的,也有本身就是死人,將屍體封進泥土中做泥蛹的,再就是這種玉石雕刻而成的侍衛,不管是采取哪種方式,他們身上都會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藏有一絲地魂。”
“這絲地魂會隨著時間的流轉變得越來越強,凶性也越來越大,但我剛才不管是用陽氣攻擊,還是用陰氣引誘,這石雕像都沒有任何反應,難不成這裡麵的地魂已經消失不見了?”
蘇銘越說越不解,麵色變得相當難看,最後圍著墓室又轉了一圈,無力的坐在地上。
我見他這樣,也急忙湊過去,問他:“那地魂消失就消失唄,如果地魂消失了,那就說明這雕像肯定不會再動了,咱們過去檢查一下他身上有沒有開門的機關。”
“沒用的。”蘇疼無力地搖搖頭:“地魂就是開門的鑰匙,如果地魂不見了,那墓室的門也就徹底封死了,二爺爺不在裡麵則還好,咱們退出去就行,如果二爺爺真在裡麵的話……”
說道後麵,蘇疼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卻能從他聲音裡聽出絕望來。
心瞬間涼了半截。
這可是武則天墓啊,這麼大的墓裡麵,十有八九就藏著陰穴,按照我先前的猜想來看,蘇銘他們一定就在墓裡,如果這墓再也打不開了,那蘇銘和唐躍不就永遠被困在裡麵了?
想到這個可能,我的眼眶一下子就濕了,站起來衝到石像麵前,伸手在它身上胡亂摸索著。
我就不信,這地魂是唯一的鑰匙,沒準它身上還會有彆的機關呢?
我的手沿著冰冷的石壁,從下往上一點點摸索,生怕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摸到石像腹部時,那石像之中忽然傳出一股吸力,把我整個吸在石像身上,力氣很大,我瞬間就動彈不得了。
“蘇疼!”我大聲喊蘇疼的名字。
蘇疼自然時刻關注我的動態,看見異常,飛快朝我跑過來,拽著我的胳膊往下拽,想把我跟石像分開。
可那石像就像個巨大的吸鐵石一樣,而我像一個鐵人,被吸得死死的,任憑蘇疼怎麼拽,我都分毫不動。
轉眼我身體就一陣發虛,好像身上的力氣都被吸乾了一樣。
而隨著我貼合石像時間越長,我隱約發現麵前的石像顏色變了,隱約開始發綠,好像玉石一樣。
我掙紮著看向蘇疼,剛想問這是什麼情況,蘇疼卻忽然鬆開了我,頭扭頭看著石像身後,臉上露出異常震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