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死嗎?”我問。
“恩。”蘇銘輕哼了一聲,好像漫不經心的樣子,我卻從他的尾音裡聽到劇烈的顫抖,顯然他現在也很慶幸。
“太好……嘶。”我興奮的推開蘇銘,剛想慶祝,但因為用力過大一下扯到傷口,又疼的我飆出一陣淚花。
“笨蛋。”蘇銘見狀,臉上再次出現我熟悉的嫌棄表情,低聲罵了句,然後小心翼翼的鬆開我,強製扶著我重新躺下,然後重新拿起一旁的酒精,朝我胸口伸過來。
我瞬間精神一緊,一把擋在身前,問:“你想乾嘛?”
“給你消毒,那劍上麵生了鏽,不消毒很容易感染,你必須消毒,而且還要打破傷風。”蘇銘道。
說完看了旁邊一眼,我這才發現,唐躍藥粉的旁邊還放著一個注射器,裡麵裝滿液體。
蘇銘竟然還知道破傷風啊。
我暗暗吃驚,隻不過他一說消毒我才想起來,剛才喚醒我的那真劇痛就是胸口傳來的,他已經給我消了一次毒了!
我立即低頭看去,隻見我心口上的衣服果然破了個大洞,還濕漉漉的,露出裡麵紅白相間的傷口!
“不許看,轉過身去!”我頓時尖叫一聲,一把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憤怒的瞪著蘇銘。
蘇銘被我吼得一愣,像看精神病似的看著我:“你怎麼了?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的身體。”
“可這不是我的身體啊,是彆的女人,你是不是看這個身體比我看好,就……”我道。
隻是話還沒說完,我就看到蘇銘麵色一沉,然後嘴角勾起一絲冷笑的看著我。
好像是生氣了,又好像是沒生氣,反應怪怪的。
我本能的閉上嘴,怯怯的看著他。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碰彆人的身體,隻能碰你的身體,哪怕那具身體裡是誰的魂魄都無所謂?”蘇銘湊近我,冷聲道。
“當然不是……”我搖了搖頭,現在我身體裡裝著林邀月的魂魄,他碰我的身體,豈不是碰了林邀月?
想到這,我忽然精神一緊,緊張的看著他:“你該不會已經……”
“你希望我碰過了嗎?”蘇銘看出我的想法,冷笑著問我。
我實話實說的搖搖頭。
“那就沒有。”蘇銘道。
“什麼叫那就,你到底碰沒碰過啊?”我急道,他這人向來高高在上的,很少說話這麼含糊,顯然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
“蠢蛋,我如果碰了,就不會在這救你了。”蘇銘見我真著急了,突然笑了一下道,對我的反應很滿意。
說完他也不再管我的反對,直接拉起被子,強行露出我的傷口,認真的給我消起毒來。
知道他沒有在林邀月占領我身體的時候碰過我,我瞬間心安了很多,雖然還是覺得他給我這個新身體消毒怪怪的,但至少這身體裡的魂魄是我,而且蘇銘表現的那麼強硬,我也隻好任由他消毒。
他處理傷口很仔細,消毒完之後又給我打了破傷風,最後抹上唐躍的藥粉。
期間我還勸他不用那麼認真,反正這具身體我也待不了幾天了,結果蘇銘特彆認真的教訓了我一頓,說身體這東西,有借有還,再借不難,即便不是自己的,也應該好好愛護。
他的話說的我竟無言以對,也是,不管這身體是誰的,守靈妖鼠好心借給我,我就應該完好無損的還回去。
等傷口徹底處理完之後,蘇銘又給我蓋好被子,讓我睡一覺,好好養傷,他就在旁邊陪著我。
可我昏睡了那麼久,早就不困了,而且我前後兩次死在蘇銘麵前,現在能再見到蘇銘,不禁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死活不肯再睡了,生怕一覺睡過去,我又回到那片黑暗之中,現在的一切都是夢。
見我死活不肯再睡,蘇銘無奈的笑了一下,問我是不是餓了,他出去給我買些吃的。
我一把拽住他,說我不餓,隻想讓他陪我一會。
蘇銘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重新坐下來。
我心裡瞬間安全感爆棚,手一直緊緊的拉著他,跟他講我從古墓出來以後的遭遇。
蘇銘靜靜的聽著,聽到我淒慘的地方還故作生氣的罵我一句,然後心疼的掐掐我的臉。
我重新感受到蘇銘的疼愛,雖然他總罵我,可我內心還是十分開心。
不知不覺,我就跟蘇銘聊了一下午,天都黑了。
蘇銘一邊聽我說話,一邊時不時的看向窗外。
就在接近晚上十點的時候,蘇銘突然一把捂住我的嘴,不讓我再出聲,同時低聲道:“來了!”
來了?
誰來了?
我被蘇銘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立即閉上嘴,不敢再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