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蛋,我故事都編成這樣了,他還不信我?再不信我也沒辦法了,隻能出狠招了。
我悄悄給蛟仙使了個眼色,讓他隨時做好準備,一會如果我摔杯子的話,他就現出原形來嚇張旦。
就憑蛟仙巨大的個頭,再加上蛟仙現在相當不爽,那肅殺之氣,彆說嚇一個普通人了,就是有點修為的小鬼,都能被蛟仙嚇破膽了。
“還嚇他乾嘛,他要是不信的話,老子就直接把他吞了,還以為你有什麼好對策呢,結果就編出這麼個蹩腳的故事,以後不要跟彆人說你是老子的供仙人 ,老子嫌丟人。”蛟仙白了我一眼,冷冰冰道。
不過他態度雖然冷,但從話與中能聽出他已經消了些氣,隻不過還有些不爽而已。
被他這麼一說,我瞬間更有信心了,看來張旦的命好歹是保住了。
隻是等我做好萬全的準備之後,連酒杯都拿起來準備摔了,張旦卻突然抖了一下,問我:“如果我……也有那種感覺的話,會怎樣?”
我一愣,看著張旦認真的臉還沒反應過來。
他不是沒被我唬住麼,怎麼現在好像相信了?
我突然有點想笑,這蛇王的故事連我聽著都有點假,張旦竟然真的被我唬住了?
合著他膽子也不大啊,這下倒是省了蛟仙現身嚇他了。
我心裡暗笑,臉上卻還是一本正經的看著他,惋惜道:“當然是你也被蛇王盯上了,估計今晚蛇王就會現身找你,然後你也會重蹈我朋友的覆轍,詛咒即將開始。”
“那還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嗎,如果以後我不殺蛇了,蛇王還會不會怪罪?這哥們兒殺了那麼多蛇也活了下來,我殺的不多,以後收手了應該就沒事了吧?”張旦道。
他仍舊半信半疑的,但因為那絲陰氣籠罩在他身上,讓他真實的感到了危急,他還是問我。
我被他這頓飯宰的那麼慘,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他,道:“這跟殺多殺少沒關係,那些蛇就相當於蛇王的子孫後代,你的家人被殺了,你知道仇人是誰不會找他報仇?殺一個親人跟殺全家有區彆麼?”
“還是有的吧……”張旦弱弱的說,說完他臉上已經充滿敬畏,讓我給他指條明路,怎麼才能不被蛇王找上門。
我看了蛟仙一眼,心裡跟蛟仙商量,讓他就放張旦一次,反正經過這次嚇唬之後,估計他是不敢再對蛇下手了,而且我保證他以後再看見有蛇遇難會出手相救。
蛟仙本來氣就消了大半,見我又替張旦求情,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有了蛟仙的親口保證,我胡扯起來也更放心了,讓張旦先去把飯錢結了,不然這事我也幫不了他。
張旦沒想到我會提出這個要求,臉上劃過一絲不情願,扭扭捏捏的看著蘇銘,意思是蘇銘同意來這吃飯的,該由蘇銘結賬。
蘇銘根本就不鳥他,自顧自的低頭喝湯,好像他根本不在這裡一樣,不過眼尖的我還是發現,在蘇銘喝湯的間隙,他嘴角隱約劃過一絲微笑。
張旦此時的表情十分精彩,簡直比哭還難看,見蘇銘真的不理他,我也沒有要幫他的意思,他隻好咬牙出去,把賬結了。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人已經虛弱了很多,麵色蒼白,連走路腳都發飄,好像真的剛剛大出血過一樣,一直到他在我身邊坐下,眼前還一陣陣發黑,道:“現在你總能告訴我了吧,明明說好你請我吃飯的,結果還讓我花了八千多塊錢,鹿瑤啊鹿瑤,你比上學那會還要精明。”
“嗬嗬,誰讓你點那麼多菜。”我道。
說完我讓他在窗邊跪下,對天發誓,從此以後再不殺生,而且見到遇難的蛇必定出手相救,如若不然,就會被蛇王找上門,任由蛇王處置。
張旦此時對我已經完全信任,按照我說的話一一照做,然後還自作主張的加了幾個響頭,等他磕完後站起來,疑惑的問我:“鹿瑤,為什麼我都照你說的話做了,身上還是越來越冷,好像真有一條冰蛇纏在我身上一樣,該不會是蛇王沒有聽到我的誠心吧?”
被他一問,我差點沒笑噴出來,廢話,我捆在他身上的陰氣繩還沒解開,他當然會覺得冷。
我默默伸出手,想把放置在他身上的陰氣繩收回來,隻是我還沒來及動,蘇銘就一把抓住我,輕輕搖了搖頭,不讓我把陰氣繩收回來。
我有些不解,畢竟活人身上陰氣太多了不好,他什麼都不會,那陰氣一直待在他身上輕則會令他倒黴,事事不順,重了還會讓他大病一場,張旦都知道錯了,況且還是我同學,沒必要做事太絕吧?
可當著張旦的麵,我也不好問蘇銘為什麼,隻好收回手,說蛇王不會因為他發的幾句誓言就原諒他,那涼氣就是蛇王用來監督他的,以後他要是做了什麼違背誓言的事,蛇王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張旦連連點頭,麵色又慘淡了幾分,說回去就把缸裡的蛇都放了,以後也不賣魚了,改賣水果蔬菜。
我點點頭,安慰他說賣水果蔬菜也挺好,說完我讓張旦把剩下的菜都打包了,然後跟張旦分道揚鑣。
回去的路上我問蘇銘為什麼剛才沒讓我把放在張旦身上的陰氣繩撤掉,本來還以為蘇銘有什麼高深的理由,結果他隻說了四個字:看他不爽。
我頓時有些無語,好在那陰氣繩很細,攜帶的陰氣不多,再加上張旦每天在眼光底下活動,大概兩個月也就自然消散了。
問完蘇銘之後,我又湊到蛟仙麵前,他從酒店出來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雖然同意了我的處理方法,可他還是沒跟我說一句話。
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哄他開心,隻好問他餓不餓,我請他吃飯怎麼樣?
“不吃,不是剛從飯店出來嗎,老子不餓。”蛟仙道。
說完他也不看我,扭著頭看窗外,假裝在欣賞外麵的風景。